“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最多绘制到三分之二的部分,就会出现精神力枯竭的问题。”
“果然,现阶段就开始绘制新的白阶能量卡,还是有些勉强了。”
江白心中一阵苦笑。
可心里是这么想,但是他手上的活却一点也不敢怠慢。
他觉得哪怕最终失败了,也要尽自己的全力,最起码不会留下遗憾。
纤细而又精致的纂灵笔在卡片上缓慢移动着,一点一点地留下它的足迹。
凌晨三点。
卡片已经绘制了三分之二,到了江白当初预测的极限。
此时的他有些头晕眼花,感觉整个房间都在绕着自己缓慢地旋转,一阵阵失重的感觉让他手一抖,差点前功尽弃。
这是精神力初步透支的症状。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了!”
江白扬了扬眉,强迫自己睁大了眼睛,随后用力摇了摇头,牙齿轻咬舌尖,靠着这一丝丝疼痛来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凌晨五点。
白阶空白卡片上的纹理已经初具雏形,只差最后一小部分没有勾勒完成。
这是降温降的最厉害的时候,长时间久坐的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和屁股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彻底不属于自己了。
肚子也在咕噜咕噜叫唤着,无尽的困意同时涌了上来,江白死死挣扎,坚持着不让自己被这该死的欲望吞噬。
随着纂灵笔笔尖的移动,他感觉太阳穴慢慢有了一种鼓胀感,伴随着心脏跳动的节奏,脑袋开始一抽一抽隐隐作痛。
凌晨六点。
离完成白阶能量卡的绘制只差最后一笔,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将纂灵笔继续往前推进分毫。
“该死!”
“给我动啊!”
江白的手上青筋暴起,汗水浇透了他全身,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伴随着一声怒吼,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变成了一个西瓜,忽然间被一个迎面而来的铁锤捶得稀碎了,一种炸裂般的痛感通过神经传达到了全身。
与此同时,脑海中也出现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手中的笔受到的阻力瞬间小了很多。
两行温热鲜红的液体从他鼻孔里缓缓流出,滴到了伏在桌子上固定着卡片的左手手背上。
江白不为所动,继续绘制着。
终于,最后一笔彻底勾勒完成。
一张完整的白阶能量卡出现在他眼前,这张卡牌吞吐着淡淡的白光,就像有呼吸一样,忽淡忽暗地闪耀着。
“竟然成功了……”
随着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他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只能模模糊糊地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灵气四溢的卡片。
江白咧开嘴笑了笑,迷糊之中抬起了握着纂灵笔的右手,抹了抹鼻子里流出的鼻血。
眼前一阵阵发黑,精神力严重透支的副作用终于来了。
江白放任自己被黑暗吞噬,死撑着在倒下去的最后一秒,按了下桌子上的闹钟,随后整个人往后一倒,瘫睡在了冰冷的实木地板上。
早上九点。
“叮铃铃……”
强力叫醒闹钟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这几年他每天晚上都在坚持制卡,这穿透力极强的铃声,哪怕他睡得和头死猪一样,都能把他准时叫醒,硬生生让他在这三年里没有迟到过一次。
“唔……”
“头好痛。”
江白扶着椅子,努力支撑着身体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跌跌撞撞来到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顿时被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人暗红色的血痂糊满了半张脸,头发乱糟糟的和鸡窝一样,眼睛里面充斥着红色的血丝,看起来憔悴无比。
简单冲洗了下身体,江白赶忙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
今天举行觉醒仪式,上午11点要准时去操场集合。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九点半,还有时间。
拿起桌子上的能量卡装进了书包里,江白飞快地下楼,赶往赵伯的杂货铺。
上午十点。
杂货铺已经正常开门营业了,只是在早上进出的客人比较少,所以门口稍微显得有些冷清。
“赵伯!”
“赵伯,是我,小江。”
江白敲了敲门,跨进了杂货铺。
把书包往柜子上一撂,他轻车熟路地打开了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昨晚制作好的白阶能量卡,递到赵伯面前。
“哟!小江,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赵伯正在整理着柜台,抬起头,看清楚来人之后,笑了笑,满脸褶子都皱在了一起。
赵伯看到江白递过来的那张卡,疑惑地发问道:“这是?”
“白阶能量卡,全新的。”江白回答道。
赵伯听完少年的话,瞳孔微缩。
这孩子昨天才从这里拿的白阶的空白卡,今天就给自己送了一张全新的能量卡过来,难不成这是他自己昨晚赶制的?
看了看江白的充满血丝眼睛,赵伯大感震撼,接过卡片的手都微微抖了抖,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当然赵伯也是个讲究人,做买卖从来不问来路,眼中震惊的神色也在刹那间恢复了正常。
只是拿着卡片放在手里稍稍查看了下,确认无误之后便直接收进了柜台里。
随后赵伯转过身去,想要从身后的收银台里拿钱兑给他。
江白看到了赵伯的举措,急忙制止了他。
“赵伯,给我换一张绿阶的空白卡就行,这次不换钱。”
赵伯听完江白的话,眉头紧簇,随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巧了,库存里最后一张绿阶空白卡在一个小时前被客人买走了。”
“而下一批货还要等到明天才能过来。”
赵伯的话如同晴空霹雳一样,劈得江白直接愣在当场。
最后一张……
被买走了?
长阳市唯一一家有绿阶空白卡出售的杂货铺,今天竟然断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