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然已经谈上了,那李二是断不可能有把魏砚放走的道理。
还好,李二不是刘备,不然,魏砚估计就得跟他一起睡同一张床了。
不过在大唐,也确实有一个人做到了这一点。
那就是刘弘基,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史书上说:出则连骑,入同卧起。
可能这是比较夸张的说法,这个入同卧起,定然不可能是魏砚想的那种。
李二让人又重新备了炉子,水壶,茶粉。
“你老师还教了你什么。”
看来,李二今天是非要把他给榨干了不可。
而魏砚也是有一说一。
不过接下来,就说点没那么重要的了。
“阿拉伯数字?”
“物理,化学?”
“生物?”
“地理?”
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聊到了晚上,而且,聊完了以后,李二竟然还觉得不够满足。
因为这些都是他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比如说物理,为什么孔明灯能飞起来,是因为热空气所提供的浮力大于孔明灯的重力。
这些东西,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东西,可魏砚却能用令人听不懂的话,再重新说一遍。
关键似乎还说得挺有道理。
这就不简单了。
李二听了他的话,就像是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一般。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一直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规则,只有好好地利用好这些规则,才能更好地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李二说道。
魏砚点了点头,“没错,就像我这样,就算是皇帝后宫,也来去自如。潇洒于天地之间,堪比活神仙。”
李二发现魏砚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有了忍不住想要杀了魏砚的心。
说道:“你就不能尽可能地说一点朕爱听的?朕好歹也是你的老丈人吧。”
“别跟我装熟,我不吃这一套。天黑了,如果你不想我去找晋阳公主一起睡觉,让晋阳公主丢失清白的话,那你就接着把我留下来。”
只能说这又是一句能把李二给气死的话。
而且要特别注意,别人可能只是说说,而魏砚这个疯子,他可能玩真的。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李二也不打算留他。
“你走吧,朕这两天都不想再见到你。”
“那更好。”魏砚立刻便道。
李二旋即又改口道:“明天,巳时,甘露殿。”
特么的,早上九点钟。
那不跟上班一样?
真把他当他的臣子了?
殊不知,魏砚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
“我要是能起得来再说吧。”
魏砚立刻就回了句。
说罢,便出宫回去了。
要是魏砚能再听话一点,那李二觉得,可引为股肱心腹。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然后又笑了笑
还真是没想到,秦皇,汉武都能被称得上是千古一帝。
这要放在儒生的眼里,那不得被喷死?
不过虽说他也有点不屑吧。
可这千年影响,他还真没有。
这才关键!
我李世民不可能输给这两个人。
第二天。
授魏砚左散骑常侍的敕书就命人写好了,经过了三省走程序后,众人也都立刻知道这事了。
这就是帝婿的好处啊。
别的人,估计一辈子都上不了从三品,而魏砚直接上来就是个从三品。
你说,这往那里讲道理去?
不过好就好在,由于这一般只作为加官,因此,众人虽说嫉妒归嫉妒,但其实意见也不大,反正也就是个闲职嘛。
除了房遗爱。
房遗爱在得知这消息后整个人都炸锅了。
如果当初是他娶了高阳公主的话,那现在这个左散骑常侍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呀。
至于那敕书上说的什么的,魏砚志力坚刚,风情慷慨,那就是个屁。
“魏王殿下,这下我亏大了。”
房遗爱很滑稽地在李泰的面前一脸可惜地右手的手背拍着左手的手心,有电视剧大唐情史的那个房遗爱的感觉了。
只不过
这里的房遗爱,倒是比电视剧的,至少还要高大些,粗壮些。
李泰也觉得,这事挺可惜的。
“可这有什么办法,是你父亲要向我父皇退婚的。”
听到这个,房遗爱也是不禁觉得有点倒霉,你说为什么恰好那天就出了那么多的事。
如果那天没有下雨打雷,那该多好。
李泰接下来一边写字一边又道:“这个魏砚最近似乎很受父皇的器重,父皇已经不止一次把他召进宫中。这倒是让本王都不禁好奇,他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来人啊!”
然后,便有府里的仆人走了上来。
“带着本王的名刺,替本王送一封请帖到左散骑常侍府,本王要与他好好地认识一下。”
李泰今年初刚刚把括地志编撰好,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甚至
父皇在看过了以后,还又特意地给了他不少的赏赐。
现在是个人都应该知道,他魏王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接下来,他的魏王府还要招人。
他觉得,魏砚就挺合适。
要不接下来,就编写一部兵书吧?
只能说这就有点不自量力了。请问他带兵打过仗吗?但没办法,随着括地志的成功,现在李泰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想编什么都可以。
更别说,编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编,他最多喝喝茶,然后让下面的人替他编。他也就改几个字,让文辞变得精炼优美,然后再署上自己的大名。
而魏砚一个人就能单挑吐谷浑,更有一人退吐蕃,一人取薛延陀可汗三父子人头的战绩,这让他不自觉地认为,魏砚在军事上还是有点东西的。
不然,你要说魏砚毫无军事才能,那显然不可能。
虽说此前,他们也的确有一些小矛盾,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自己现在要是能礼贤下士,这反倒会显得自己肚量不小,魏砚也必定会被他的诚意所感动。
让魏砚带头编书。
然后借编书之名,为自己招揽人才。
只能说,李泰想得是挺好。
然而
魏府。
当魏砚看到了那请帖后,当即便回绝道:“没兴趣。回去告诉你们魏王,我魏砚不是那种喜欢拉帮结派之人。你这结党的行为不行,要是我是监察御史,就必定要在朝会上弹劾你的这种行为了。”
仆人听到了魏砚的话,简直可以说是百分之五十的惊讶,再加百分之五十的生气。
这看看,这是人说的话?
我家主人好心好意地请你上门喝茶,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还要诬告我家主人结党,简直是太给脸不要脸了。
仆人当即便回去把这事告知了李泰。
李泰听后也是眉头微微一皱。
“这魏砚竟然如此不给我面子?”
房遗爱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当然,他跟魏王的利益是一致的。
只是
如果魏砚真的来了,这会让他觉得膈应。
就说不出什么样的感觉。
反正,有点难受就对了。
李泰也看出了房遗爱似乎很高兴。
便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件好事?”
房遗爱这才稍稍地正经了回来。
回道:“魏王你要是想招揽人才,多的是人前来投靠,又何必在意这一个?”
李泰却还是有点不高兴:“说是这么说,但这个不一样。”
手握三个公主。
那能一样吗?
本来,他是以许久未见自己的那些妹妹,是以这样的理由请魏砚过来的。
然而魏砚却一点都不留情面,直接就说他结党。
说实话,他甚至都从未从别人的口中这么听说过说自己的。
他这是结党吗?
他这是发展自己的兴趣跟爱好。
果然,就因为自己不是嫡长子。
李泰不用想,都知道魏砚跟魏征那些人是一样的。
而且
这两人都姓魏,难道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这让李泰很是不爽。
甚至,接下来还直接一下把桌案上的杯子扫了出去。
发出啪的碎裂声。
房遗爱也是不禁心想,魏王这脸,真的是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