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被先生踢下来的玉川,受到一连串的惊吓,后来就渐渐平复了。
在带着失衡倒悬坠落中,玉川对下方的未知,总是感觉一股莫名恐惧。
所见的下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
起初,还能看到一点光线,随着时间推移,光线渐渐消散。
除了有快速的下坠感,周围就只剩下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喂,两只眼的,你在哪?”
玉川看着苍羽岚不出声,喊了一声。
这里的漆黑,加上他师兄一直穿着一身黑,玉川根本就不知道人在哪。
然而,经常在黑暗中行动的苍羽岚,在这漆黑的环境下,并不像常人那样瞎。
他虽不能清晰的看到玉川全貌,但能看到玉川的模糊身影,知晓其方位。
不过,苍羽岚即便知道也没有用,因为这下方太深了,具体有多深,在心中根本没有一个底。
“这还用问吗?我肯定在等死啊!”失衡无法控制的苍羽岚,很毒舌的回应道。
毕竟,对他而言,无法控制身体,无异于等着被摔死。
“哈,看到你也在等死,我就放心了。”玉川笑了笑说道。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地的情况下,总感觉有一把刀悬在脖子上,这种感觉总是令人莫名恐惧。
可是,即便面对未知,先生还是毫不犹豫的把两人踢了下来。
玉川深知,先生这么做的,要么就是他笃定自己有能力将人保下,要么就是想给两人一个教训。
显然,无论是救人,还是给两徒弟教训,先生都占了。
“都怪你!”
“都怪你!”
嗯?同时发声的两人疑惑,怎么老搞得你我心有灵犀一样?恶心不!
“哼,若不是你将我为你收尸的话在先生面前曲解,我怎么会被踢下来?”
“你知道吗?若是你死早一点,不再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我依旧在吊床上睡上个十天半个月。”
“那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就不会先生踢下来了。”
“要死也是你先死,懂吗?你要知道,做我师弟的人,都逃脱不了比我先死的宿命。”
“滚,别叫我师弟!”
“……”
两人在这下坠过程依旧在以嘴交锋,互不相容。
蓦然,两人眼前出现一道光球,从上方加速而来,冲向两人。
“那是……光?”
正当苍羽岚以为见到希望之际。
“啊!”
“啊!”
又有两声熟悉的惨叫发出,回响整个漆黑不见底的深渊。
他们被这光球狠狠的击中,并且受创呕血。
此刻,同在下坠的黎沧海,挥动着羽扇,正加速自身的坠落速度。
“哼,这嘴真是一刻不能停,是生怕少说一句,嘴上的技能会削弱吗?”
一道洪亮的声音自上而下,透传而来。
这下子,玉川和黎沧海才老实禁声,乖乖等着被摔死。
不怪自己嘴太见,只先生太凶残!
正当玉川在心中吐槽时,一个人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肩膀。
“谁!两只眼的,你的咸猪手放我这干嘛?”
“什么玩意,我还以为是你的贼手。”
正当两人迷惑,失衡的两人恢复了能够控制自己的状态。
他们的身体开始直立下坠,随后,两人中间有一道幽幽蓝光发出。
“先生,原来这手是你的。”
玉川感觉自己刚才说错话了,竟将先生的手说成了咸猪手。
“师尊,我没想是你!”苍羽岚也有几分愧疚。
只见黎沧海瞄了瞄两人,道:“这太慢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落地。”
玉川通过先生身上所发蓝光,看得以这四周的情况。
这四周,再也不见悬崖峭壁,更像是一片无边也无底的虚空。
仅凭着黎沧海身上内元所发光芒,想窥见全貌无异于蚍蜉撼树。
“这个地方,有可能是数天前所见的血色光柱造成的,没想到波及的范围这么大。”
“好在我们从中原赶来时,先去看了看分魂李光月,若不然直奔十九州中心而来,怕不是被这道光柱直接杀灭!”
“实属万幸也!”
玉川感觉上天又在眷顾自己了。
“这并非万幸,更像是冥冥之中的定数!”黎沧海挥动羽扇,而后将用于发光的内元,用来加速下降。
不然,在这未知深度的下面,想要落地摔死,说不定还得等个猴年马月才等到被摔死的机会。
所以,为了落地,他不惜耗费自身庞大真元,也要加速见底。
“这一去,想要回到上面,就难了!”
毫无疑问,这是师徒三人都了然的事实。
“真想不到,像道德经中所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事情,还真出现在我身上了。”
“先生,趁现在多传授几套可以保命的功法给我呗,反正您底子厚,能多学一点也是我的福分。”
玉川毫不吝啬的和黎沧海索要功法典籍。
“这不是问题,等此番行动结束,我可引荐你至道玄教。”
“那里,总有你想学的功法。”
黎沧海回应道。
然而,一旁的苍羽岚对这些保命功法并不感冒,从他仅见的双眼中可以看出,他此刻在忧心忡忡。
对他而言,保命功法似乎已不重要,能长生下去的机缘才是他愿意前往此地的重要因素。
“师尊,若是十九州这里真有无字书上所写的长生的机缘,你觉得,我们有几成把握拿到。”
苍羽岚自知问了一个很不不好回答,同时又带点愚蠢的问题。
“在没有确定对手是谁之前,我没有任何把握,如若玉非凡真与此事有关,至少,我可以保证这个机缘不会落到他手中。”
黎沧海很自信的回应。
玉川从先生的语气感觉到,玉非凡虽是先生曾经好友,但两人像是经历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势必除掉对方。
当然,玉川也清楚,这只是自己粗浅的猜测,先生真正恨玉非凡的原因,还不得知,他也不好过问。
就这样……在黎沧海以真元加速下坠的状态下,过了不知多少个时辰,还在下坠,依旧没有看到落地的迹象。
因为这里,只余漆黑,几乎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在感觉上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却又无法确认过了多久。
“什么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