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买了不少东西,锅碗瓢盆、花布棉花。这些都是大头,牙膏牙刷、毛巾梳子虽然要不了几个钱,但林林总总算下来,也花了二十多块钱了。
这都赶大部分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虽然这点钱放在以前,陈晴是真不放在眼里。
但如今经济条件有限,她还是想着能省则省。
毕竟,马生孩子养孩子,样样都得拿钱。
还不如自己少享受一点,把钱留给孩子用。
而雪花膏这种刚在民间兴起的,算是女人的奢侈物件儿。
一盒就得5块钱了。
可刘卫民不听她的,只是让店员拿了一盒雪花膏、一块胰子、甚至还有一瓶洗发水。
又十几块钱进去。
陈晴看刘卫民花钱如流水的样子,一阵肉疼。
但心中又甜甜的、暖暖的。
因为刘卫民都是给自己买的。
眼看天色不早了,陈晴觉得该回家了。
没成想,刘卫民又领着她拿出了自行车票,花了168块钱买了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二八大杠自行车兴起了几年,但一般人都买不到,有钱也买不到,都是需要有自行车票的。
这年头,物资紧缺,什么都需要票。
就是再有钱,没票也买不到很多东西。
陈晴见刘卫民二话不说,就买了一辆自行车。
多少有些稀奇:“你哪来的票啊?”
面对陈晴的好奇,刘卫民伸手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当然是你老公我凭本事赚来的!”
刘卫民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运气好也是一种本事。
谁让他好运爆棚,两辈子都有系统傍身,吃喝不愁呢。
想起陈晴在他买东西的时候,扣扣索索不舍得花钱的模样。
刘卫民心里又泛起心疼来。
好像他今天见到她,心里就只有心疼了。
好歹也是出身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一朝家破人亡。
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可能适应得了这样天差地别的落差。
何况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只有陈晴自己,一个人咬牙坚持。
她还怀着身孕。
刘卫民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挂到自行车。
然后拍拍自行车的后座,放刚买的布垫,再小心的将陈晴扶到自行车坐着。
下了一夜的漫天飞雪早就已停了。
但路还有很多积雪。
刘卫民怕陈晴摔着,也不敢骑自行车。
只是小心翼翼的推着她走。
“媳妇儿,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你男人现在这几个钱还是有的。”
“你只要记住,照顾好你自己还有孩子,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担心。”
“虽然短时间内,我不能让你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卫民稳稳的推着自行车,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嘴里絮絮叨叨的向陈晴保证。
陈晴扶着自行车坐,怔怔的看着推着她的男人高大的背影。
听着他的话,莫名的就信了。
他们的好日子,就快到了……
等他们回到四合院,就碰了刚下课回家的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一脸震惊的喊出了三大妈。
“快来瞧瞧,刘工买自行车啦?”
阎埠贵盯着刘卫民推的自行车二八大杠自行车眼冒金光。
他想买这自行车好久了,可是手里没票。
零零散散攒下来的钱,早就够买自行车的了。
可惜自行车票一票难求。
他拖了好些同事和领导的关系,也没弄到。
阎埠贵眼馋的看着刘卫民推着崭新的自行车,心里又开始算计起来。
厂里的工程师就是和普通工人不一样。
工资高几倍不说,就连待遇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要是和刘卫民打好关系,说不定自己也能沾点好处。
这样想着,阎埠贵连忙使唤三大妈:“快帮卫民扶着点家属,雪后地滑的,不安全。”
而自己则拿着铁锨,十分热络的对刘卫民说道:“你门前的雪还没扫,我去帮你铲了,你媳妇大着肚子呢!”
别说陈晴有点不习惯三大爷三大妈突如其来的热情。
就连刘卫民也有一瞬的惊讶。
不过片刻他又了然。
阎埠贵精于算计,怕不是又惦记自己的自行车票了。
本来不想理会阎埠贵的。
但刘卫民看了一眼被三大妈扶着的陈晴。
又转了心思。
虽然这四合院里没啥好人。
但身处其中,也不能总和他们不来往。
更别说陈晴如今身子不变,他要是去班了,不说有人帮忙照应吧,最好还是先别结仇。
不然到时候自己不在家,吃亏的还是他媳妇儿。
三大爷一家除了爱算计,贪小便宜,也没啥坏心思。
不过是生活所迫,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不算计的话,就他那一个月不到30块钱的工资,也养活不了一家六口。
“那就麻烦三大爷和三大妈了。”
刘卫民权衡利弊后开口。
陈晴见状,也赶紧不好意思的跟着道谢。
三大妈笑的有几分真心。
阎埠贵连连摆手,开始咬文嚼字:“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大家生活在一个院儿里,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本就应当嘛!”
刘卫民一路推着自行车来到中院。
身后跟着陈晴,还有三大爷和三大妈。
自然引起了大院里的不少人关注。
许大茂首当其冲:“刘卫民,本事不小嘛!哪儿来的自行车票,给哥们儿也弄一张。”
许大茂说着就前哥俩好似得,要搭刘卫民的肩膀。
刘卫民不赖搭理许大茂这种小人。
借着停车的动作,不动声色的让他搭了个空。
又转身把陈晴领进屋里,给她倒了杯热茶暖身子。
重新往炭炉子里添了碳,顺带交代一声:“媳妇儿,你在屋里暖和,我出去铲雪。”
陈晴见他照顾周到,心里一直暖暖的。
知道自己现在也帮不什么忙,也不打算给刘卫民添麻烦。
双手捧着热茶,乖巧的点头:“你去吧,不用管我。”
刘卫民见她坐着乖乖不动,心底一片柔软,忍不住揉了揉陈晴乌黑的头顶,这才关门出去。
屋里陈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也呆呆的摸了摸刚才被他大掌揉过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