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片子,竟然敢骗她?莫不是她将诗韵弄下水的?
赵夜宁应景地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似乎被发现了什么,心虚得很。
夜文馨自然看到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拿捏这丫头了,兴奋得忘记仪态。
“快说!”夜文馨将赵夜宁拉近自己,逼迫赵夜宁看自己。
哪晓得赵夜宁突然间落泪,哭诉道:“妹妹喜爱游泳……只能趁着没人的时候做,又怕珠子掉进了池子里,只能交给我保管。”
什么!赵夜宁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说!
夜文馨瞪大了眼睛,局促不安地看着同样震惊的几位贵妇。
谁能想得到,堂堂国公府二小姐竟然不知廉耻地游泳,而且还是那种白花花不穿衣服的,那刚刚池子里的……肯定就是二小姐错不了了。
几位贵妇当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其中一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是真心想要帮助赵夜宁扳回一局,开口建议道:“你说这青天白日下有人光着游泳,还是个女子当真是新鲜事,只是那女子不会就是二小姐吧?”
“不如我们一块去看看?”此言一出,众人的眼睛都亮了,纷纷看向那位夫人。
说话的就是先前那位面目慈善的夫人,穿着正统的长裙,裙衫上有金丝线绣着蝴蝶戏花,看起来华贵夺目。
赵夜宁露出为难之色,咬咬牙,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狠狠掐了赵夜宁一把,暗示赵夜宁赶紧阻拦长公主。
没错,那位面目慈祥的夫人正是当今的长公主,也是摄政王同母所出的姐姐。
赵夜宁对上夜文馨的眼,像是‘没懂’这其中的含义,惊呼一声,声音楚楚可怜,“姨娘……姨娘你不要掐我,我不想回到从前了……不要……”
长公主皱了眉,上前将赵夜宁从夜文馨那里拉开,目光不善地看着夜文馨。
夜文馨暗暗咬牙,但又不愿意真的带几位贵妇过去,若是赵诗韵那副模样被人瞧见,只怕明天坊间就会流传国公府二小姐如何不要脸、如何不知廉耻等等的污言秽语,那往后还怎么高嫁,这等同被毁啊。
“怎么了?国公夫人如此吞吞吐吐,莫不是我们还见不得那人?”长公主的气势,是正统,是浩大,根本不是夜文馨能够违抗的。
她此时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带这几位贵妇过去。
赵夜宁挑挑眉,看着这位夫人还挺合眼缘,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悠悠开口,“不知该如何称呼夫人?”
长公主对上赵夜宁,语气和态度都软上了几分,“本宫虽不常在外面走动,但多少还是有人识得的,本宫看你是个机灵的,想来是早就猜到了,也就不用跟本宫如此客气,随意点就好。”这话无疑是拉进了跟赵夜宁的关系,更是在向夜文馨施压。
要知道,长公主为人虽往日平和,但若有人惹恼了她,身上散发出来属于皇家的威压一点都不亚于摄政王,就是那些朝中重臣都没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住,更何况是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夜文馨。
赵夜宁十分合时宜地脸红了红,‘娇羞’地开口道:“长公主不必劳肝火了,那掉入池子里的人我刚刚瞧见了,是妹妹身边的丫鬟,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这话惊的已经不是铁了心要维护赵夜宁的长公主了,而是绞尽脑汁在想怎么办的夜文馨。
赵夜宁竟然会安这种好心?夜文馨不可思议地看向赵夜宁泛红的脸颊。
长公主也很不确定地追问:“宁儿,你确定?”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赵夜宁不要再包庇赵诗韵了,本宫会为你做主。
可是赵夜宁依旧不紧不慢地点头。
呵,今日只是个小教训,往日还有更大的等着她,所以赵诗韵不可不清白……
她会保赵诗韵的清白,却不会保赵诗韵的肉体不受刺激,她会让赵诗韵风风光光地出嫁,然后一举击溃她。
听说这世间的渣男可不少,能配得上赵诗韵地位的渣男也不少……
比如说……
赵夜宁勾起一个微妙的笑容。
夜文馨也适时地应和了起来,“对啊长公主,不过是个丫鬟,没什么好看的。我是怕污了您的眼睛,这才不愿意带您去看。”
长公主倒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瞧之前夜文馨那作态,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池子里的人就是赵诗韵了,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赵夜宁为什么还要包庇往日欺凌自己的人。
恐怕只有一个解释能够说得通了,那就是赵夜宁真的是个心软的,心性善良的,哪怕是仇人,赵夜宁也不忍心毁了她清白。
更何况,赵夜宁可能根本就没有把赵诗韵当做仇人呢。
看来,她真的是个好孩子,是个可以被她善待的人。
若是知道长公主此时的心理活动,赵夜宁怕是要仰天大笑了,没想到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得了长公主的认可。
“既然是如此,那本宫便不去凑热闹了。”长公主笑着拉过赵夜宁的手。
“本宫越看你这孩子越是欢喜,总感觉刚刚的礼物是薄了些,本宫需得再给你填点儿。”长公主说着,将手上的琉璃镯子戴在了赵夜宁手上。
此时赵夜宁手上属于赵诗韵的那颗珠子和这琉璃镯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然,在天上的是长公主的礼物。
那琉璃镯子通体清透,放在阳光下看还能发出耀眼的光芒,明眼人便知道这绝非凡品。
赵夜宁看得出来,长公主是对她动了拉拢的心思,毕竟这礼物送未来弟媳,还是太过贵重。
而且哪有做姐姐的头一回见未来弟妹就送如此贵重礼物的道理,怎么想都委实不妥,但有句话说长姐如母,摄政王的母亲早逝,却又有了蹩脚的理由。
待人都走了,夜文馨松口气就要往赵诗韵的院子跑去,完全顾不得贵妇的形象,赵夜宁却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叫住了夜文馨。
“姨娘如此匆忙,这是要往哪里跑呢?”赵夜宁语气慵懒,态度高贵,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小白花的样子?
她才不想一直装下去,省得真的成了黑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