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碗。
张老爷是个商人,明白什么意思,将手上经常把玩的玉扳指放进了小乞丐碗中,收起了刚才的鄙夷:“小乞丐,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魏司小声的在张老爷面前说道:“我只是听旁人说是你夫人干的,至于是哪个夫人,我就不知道了……我还听说他们联合外人把你儿子张如意和他母亲一并杀害。”
张老爷脸色依然没有变化,只是略微点头。
不过他眼角的泪珠已经悄然从脸颊上面滑落,滴在衣襟上面。
“知道了,等我回家休息好了一并处理,到时候要你小乞丐过来帮忙指认指认。”
“程捕头,我这家事……”
老而精的程捕头肯定知道张老爷说这话的意思,他需要一个见证人,给知府一个表态。
程捕头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别出人命,有法可循。”
魏司摸着张老爷的玉扳指,温润,强大,而且还有上面不知道还残留着一丝残魂。
细细感受,像是被人标记了一般。
难道有人实时在锁定张老爷的位置?
要怎么抹掉里面寄宿的那一丝残魂。
思考着,魏司体内幽蓝色的火焰跳动一下,顺着手臂跑了出来,窜入玉扳指之中,将这一缕残魂直接吃掉。
这……也行?原来还有这用处,看样子是这几日自己变强了的原因。
也不知道背后搞事的分出这么多一缕缕残魂的人还受的了不,怕是去张府看见谁有病,肯定就是那人搞事。
蜀州城内。
程捕头一旁走着两个乞丐。
旁边的小乞丐倒是大家都认识,天天喜欢说些讨喜的话,路过的人喜欢的不得了。
他还时不时的跟街边读书的小孩来上几句之乎者也,看上去文化不低。
时间久了,蜀州城内的人就以为这小乞丐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落魄了跑来这里行乞的。
他一身气质怎么看都不太像乞丐。
而一旁的另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一些商户初来看的倒是有些眼熟,越瞧越眼熟。
直到走过梅花戏楼的时候,终于有经常听戏的人算是认出了他是谁。
“张老爷?”
“不会吧,张老爷也有这么落魄的时候。”
路人大声说话,生怕魏司一旁的老乞丐听不见。
明显是有人得到了消息。
混在其中吼叫的人也并不是平时常见的面孔。
对于这些日子常常在街边上乞讨的时候,都不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张府,没有多久便是到了,家中几个夫人已经早早的在外等候。
魏司看见张府门前张老爷眉头一皱,那一瞬间好似脸上闪过无数表情,有悲有喜,更多的是愤怒。
“谢谢夫人们今天这么早早的就在府外迎接老夫。”
“老爷,我们一听说你今天遭受了土匪埋伏,我和二娘,三娘可是对你担忧的很。”
瞧着这个脸色有些慌张的大夫人,魏司却是心中发笑: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被土匪埋伏,消息有些太快了,简直就是告诉张老爷事情就是我干的。
大夫人率先上前搀扶张老爷,没有理会一旁的小乞丐和程捕头。
下人也是立马上前,没有理会魏司,径直走到程捕头面前。
“谢谢程捕爷救了我家老爷,今天老爷有些累了,需要先休息,改日等到精神好了,一定过来登门拜谢。”
下人手真白,像个女人的手,魏司心中感叹一声。
张老爷一挥手,让大夫人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来。
张老爷转身过来看向下人:“怎么?我走了几日,这个家我没有一点威严?”
两个下人也是不敢说话,只是望了望大夫人。
大夫人也是不敢说话,一脸无辜可怜,望向张老爷。
“这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跟我一起进去,今天我要好好谢谢,还要好好清理清理这个家,我走了太久,家!脏了!”
大夫人被吓到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幸好二夫人,三夫人过来搀扶,才勉强的站住了。
魏司一言不发,却是把眼前的事情看在眼里,这大夫人的害怕还有言语混乱,和记忆当中传闻的完全不一样。
无数的乞丐记忆当中,对于大夫人应该是个果断,强硬的女人才对,否则也不会下狠心去杀了张如意和他的娘亲。
还有一个关键点,所有乞丐的记忆中,大夫人当初在赈济乞丐的时候,应该是惯用左手的,而面前这个人刚才已经如此慌张了,却也是用的自己右手。
这根本不是大夫人。
来到屋中,看样子本来打算休息的张老爷是没有休息,而是简单的整理之后换了一声干净整洁的衣服便走了出来,将张家所有人,不管病没病的全部都召集了起来。
大厅之中,良久,一直没有声音,大家都等着张老爷说话。
魏司也是坐着看家庭狗血,不嫌事情大。
不过却是有一股类似于赵老爷的尸臭味一直在张家之中弥漫着。
太过奇怪,到底是哪里的来的味道,比乞丐身上的臭味还要严重。
魏司一直寻找着这股味道的来源。
许久之后,张老爷放下了自己茶杯。
“我的桃花呢?我的如意呢?怎么这没有来?”
张老爷看似对这两人发怒,实则对着他的大夫人,二夫人,还有三夫人再发怒。
三人都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说话!都给我说话!我不在的日子里面你们干了些什么鬼事!!!”
张老爷一拍桌子,茶杯衰落地上,打的稀碎。
整个蜀州的人都知道张老爷爱自己的小妾胜过一切,可是偏偏还有人能够触碰这个逆鳞。
“老爷。”三夫人想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二夫人则是看向了一旁的大夫人。
大夫人早就被张老爷这突然而来的愤怒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发抖。
一直没有人,说话,张老爷直接拔出家中宝剑,指向了自己的大夫人脖子面前。
这大夫人腿软了,最后还是绷不住,说话了:“那女人,白马寺大师算过,她坏了张家的气运,不能留,老爷,我为你好。”
“对啊。”
另外两个夫人也是立马上前附和道。
白马寺,听见这三个字,魏司想起了赵老爷,赵老爷前几日倒是去过白马寺,这几日赵府空空荡荡,在旁边逛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说起来赵老爷这一行为到像是去避难。
也不知道赵老爷到底惹上了谁,走的挺匆忙的。
“咳!”
程捕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来。
“老爷,你细细听我细说事情原委。”
张老爷收起了剑,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以及程捕头的面子:“我听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