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禅院后院,老僧引导师徒三人分宾主落座,几个小沙弥侍立一旁。
许珂:“贫僧单姓一个唐,不知住持如何称呼?”
“唐长老叫我一声金池即可。”老僧一边抬手示意小沙弥上茶,一边应道。
许珂回想起温习过的剧情,发现与现实略有出入,本来现在接待他的应该是一名年轻些的住持,这金池作为老祖稍后才会露面。
但现在这住持变成了金池,原本的住持却消失不见了,看来因为他的穿越影响,世界线发生了变动,一场蝴蝶效应正在慢慢积聚。
不过这八十一难的后续关卡框架并没有变,许珂有相当的自信,在到达西天前,登临西游之巅,这些小的变故,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在金池的示意下,一小沙弥拿来羊脂玉雕的四个小碟,碟上放有四个法蓝镶金的茶盅,另一小沙弥则提来白铜铸就的茶壶分别为四人斟满香茶。
这当和尚真特么赚钱啊,许珂虽心里吐槽,但轻呷一口香茶后,还是忍不住道:“金池长老,真个好茶,色欺榴蕊艳,味胜桂花香!”
金池也喝了一口,却面露愁容,不见欣喜。
许珂疑惑道:“此等好茶好水好茶具,长老为何愁眉不展?”
金池叹息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唐长老可否容在下一一道来?”
“时候不早了,还是长话短说。”
金池愣了一愣,这大唐高僧不按套路出牌呀。
不过金池也是老谋深算,知道这三人一路奔波,应该是肚中饥了,便示意一沙弥通知厨房早备斋饭。
“唐长老自称从东土大唐而来,不知东土距离此地多远?”金池虚心发问。
许珂:“贫僧初秋出发,此时已是来年早春,掐指一算应有万里之遥了。”
金池扼腕叹息:“晚辈惭愧,痴长两百七十岁,虚度一生,连山门也未曾出去,真所谓是坐井观天一老蛙也!”
这金池透漏自己年龄,本想试探一下面前几位深浅,却没想这几人毫无反应。
许珂还以为这老头真在懊悔呢,劝慰道:“金池长老说的哪里话,凡人之躯岁不过一甲子,您已快五甲之寿,怎能称碌碌无为呢?”
金池闻言,就坡下驴道:“长老真是折煞老朽了,您不说还好,您一说这话,老朽就越发觉得自己无用,尤其是在遇见唐长老之后?”
“哦,此话怎讲?”
“唐长老您也看见了,老朽没别的爱好,就是爱搜集些小玩意儿,尤其是与我佛有关的东西,但今天看见长老所穿之袈裟,老朽顿时觉得自个那满库宝贝都是垃圾。”
许珂假意惊讶道:“长老识得此袈裟?”
“当然,这乃是我佛门异宝锦襕袈裟,据传穿此袈裟免堕轮回,不知长老从何处得来?可否借老朽一观?”
许珂随手编了个借口道:“我佛讲究缘分,我曾帮一老妇超度亡子,这袈裟就是她赠予贫僧的,我以为只是外观华丽而已,想不到竟是此等宝贝。金池长老认得此物,也是缘分到了,当然可以借您观赏。”
金池喜笑颜开:“圣僧果然磊落,此等宝物也能做到不敝帚自珍,老朽佩服!”
“长老过奖了,只是此番天色已晚,不如用过晚饭后,贫僧将这袈裟换下来送予长老彻夜掌灯观赏?”
“要得要得!”金池已经是喜不自胜。
这金池得了便宜,晚饭果然舍得下本,把个师徒三人账得肚子圆滚滚。
用罢斋饭,师徒三人露天洗浴,换下的袈裟已有小和尚殷勤的送了过去。
悟空好奇道:“师父,此等宝物,为何如此放心交给外人?”
许珂将帕子穿过后背,一边正反手拉紧舒服的摩擦着,一边答道:“人心不可试,因为活的时间短,修为定力不够,可他一个快三百岁的人精,若连这点贪欲都压不住,就是自取灭亡了。如果悟空是担忧他私藏此物不还,就多虑了,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手段都是无用之功。”
敖烈却是惊讶道:“师父!你的那物怎么比徒儿大上这么多!还有大师兄,你的又为什么只有常人小拇指般大小?”
悟空翻了个白眼道:“老孙要那物干啥,更何况老孙想大就大,想小就小,若不是需要嘘嘘,老孙早就给它整没了。”
许珂甩了甩自己的,心中悲痛,想我十世元阳未泄,为了保证我这唐僧肉的效用,短期内不能行那周公之礼真是遗憾。
咦,许珂突然灵机一动,是否有折中之法呢?
这三个大男人毫不避讳的谈论,却不知此刻轮值暗中保护的是六丁六甲中的六丁神,这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六神乃阴神玉女,此刻均是羞红了脸,不敢直视。
另一边,灯火通透的禅房内,金池正和两位心腹朝圣般的观摩着锦襕袈裟。
这两位心腹和尚一名为广智,另一名为广谋,取的应是那足智多谋的意思。
金池如抚摸情人般的抚摸着袈裟,嘴中喃喃自语:“免堕轮回啊免堕轮回……”
忽而金池又哭了起来,广智广谋急道:“师父这是为何?”
金池噫吁慨叹:“师父我活了两百七十岁,苦苦搜集了七八百件袈裟,加起来却比不上这锦襕袈裟上的一根线,真是可悲可叹!”
广智道:“既然师父如此喜爱这袈裟,我们不妨使些手段,将其留下来作为传家之宝。”
金池喜道:“我儿,你有什么高见?”
广智:“这师徒三人一路风尘,想必辛苦之极,方才又吃的过饱,想必今夜睡得很死,我们不妨寻几个身高体壮的,趁夜黑风高袭杀之。”
金池揩了揩眼泪道:“为师觉得此计可行。”
广谋却道:“此计不妙,那俩白脸和尚容易,但那雷公脸的却不简单,如若出了纰漏,岂不是反惹祸端,依我看来,我们不如用干柴连同他们所居禅院一同围困,浇上油,将他们一把火烧了。”
广智急道:“可这禅院紧邻的还有我寺弟子,只怕会一起遭殃。”
广谋:“如此更好,就算这山前山后的人家看见,我们只说是他们自己不小心,走了火,将我禅堂和弟子都烧了,岂不更加让人信服。”
金池沉吟良久道:“我儿们的计策都不错,但为师还有更好的。”
“师父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