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天明,高翠兰才收手,猪八戒嗓子早已沙哑,但说到底也是个天神转世的精怪,皮糙肉厚,伤不到根本,只吃得一些皮肉之苦。
“你个混账玩意,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着实该打!”高翠兰怒目而视。
猪八戒痛苦的哼哼唧唧,但还是强打精神道:“媳妇饶命,媳妇说的是,老猪我再也不敢了,求媳妇大人高抬贵手!”
“从今往后,你若敢再沾染其他女子,休怪我翠兰无情,剪了你的贵物,泡作酒喝!”
八戒裆下一凉,夹紧双腿,连连摇头道:“不不不,绝不敢!”
“以后,你也休要再对师父作任何诋毁,似昨晚那等忤逆之言,若再让我听见,你这张长嘴,我做个油炸猪嘴拿来喂狗。”
八戒连称不敢,心中已是惧怕非常。
见此间事了,悟空喊来沙僧,敖烈给八戒松绑,并带着高翠兰去见许珂。
许珂与那黎山老母一行畅叙一番,饮酒作乐,谈些取经路上的奇闻异事,讲讲人世间的长短八卦,很快就到天明,黎山老母与灵吉菩萨作揖告离,回去复命,观音三姐妹却没急着走。
翠兰见得许珂,跪地行礼道:“多谢师父前番赐宝,请恕翠兰管教无方,我那相公虽贪功好色,但本性不坏,还请师父饶他一命,戴罪立功。”
许珂连忙将高翠兰扶起道:“小高啊,八戒这事无需多想,师父也只是治治他这个怠惰性子,免得日后再生事端,不过你称我为师父,究竟是客套的叫法,还是真有那拜师的想法?”
高翠兰面色激动:“师父对翠兰有如再造之恩,翠兰窥得仙途,不甘再做凡夫虚度,恳请师父收我为徒,传授仙法,求个长生不老,翠兰原随侍师父西行取经。”
见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许珂很是高兴道:“求仙得道,讲个缘法,你我这师徒缘份到了,你也有心,我本该就此答应。
“但我这取经队伍都是些糙老汉,你还是我徒儿媳妇,若要终日使唤你,终究不便,这样吧,你就先在菩萨身边做个跟脚的,学学这为仙为佛之道。
“这取经之事短则三五载,长也不过十年,与那悠悠岁月相比,有如一瞬之间,待为师完成西行,再授你仙法,可否?”
高翠兰喜不自胜,复跪于地,连磕三个响头。
观音见了,上前两步扶起道:“姑娘,既然说定了,那你就先跟着我回南海修行吧。”
许珂介绍道:“这位是南海观世音菩萨,你快谢过。”
高翠兰忙道:“多谢菩萨!”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和菩萨们还有些话要说。”
高翠兰退出房间,却发现猪八戒被沙和尚和敖烈搀扶于门外,已然听见了里间所有对话。
猪八戒涕泗横流:“原来我家娘子竟这般懂事,我老猪却还吃里扒外,真不是人。”
高翠兰揪住猪八戒的蒲扇大耳,一路拖行:“你这猪头,本就不是人,若还不吃教训,本姑娘一纸休书,让你连猪也没得脸做。”
“是,是,是,娘子说的都是。”
屋内,观音二姐普贤菩萨见没了外人,又不正经起来,跑过来勾肩搭背道:“妹妹,还说你们没有奸情,都替人收徒,私相授受了。”
观音娇嗔一拍自己二姐道:“讨打!”
许珂却道:“两位姐姐,我和善儿多月未见,可否留点独处空间?”
大姐文殊却道:“你这秃驴,花心思倒不少,我姐妹也难得一聚,我家老父还等着呢,走吧,妹妹,咱们赶点紧,回家一趟。”
观音依言唤来高翠兰,离去之时,附耳许珂道:“冤家,我在南海珞珈山随时候你。”
观音三姐妹带着高翠兰离去,此地的庄园建筑等一切如同梦幻泡影般迅速消散,原来只是一片柏树林。
八戒瘫在草地上,戚戚哀哀,我见犹怜。
几个师兄弟围着八戒调笑。
悟空:“八戒,还做女婿不做?”
沙僧:“二师兄的面子真大呀,这菩萨们都来招你入赘来啦。”
敖烈:“二师兄,我肯定不会让我家小鱼向嫂子学习的,天啦,太可怕了!”
八戒生着闷气:“滚滚滚,你们既然知道是菩萨假扮的,竟然还沆瀣一气,看我老猪笑话,这兄弟没得做了!”
许珂踱步而来:“八戒,你又犯了嗔戒不是?”
猪八戒立马不敢大声言语,讷讷道:“师父,徒儿这厢被戏弄的好生儿惨,今后再不敢如此了,定潜心礼佛,得正西天。”
许珂:“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嘛,你们夫妻二人将来助为师雄图霸业,必记你们大功一件。”
八戒此番已冷静下来道:“可师父,老猪还有一事不明,我那翠兰媳妇只是一介凡妇,为何有如此造化,短时间内竟能洗经伐髓,得窥仙门。”
许珂也不隐瞒,如实告知。
猪八戒叩头称谢道:“多谢师父大度,为我那老丈人驱了我这祸害,还给了我媳妇如此机缘。”
许珂道:“你要谢的可不是我,这珍珠是你四师弟献与为师的,你要谢也应该谢他。”
八戒立时又对敖烈拜谢,敖烈惶恐受之。
见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许珂道:“怎么着,折腾了一夜,咱师徒几个是先休息休息再说,还是继续上路?”
悟空道:“师父,咱都不是凡人之躯,一夜不睡真不算什么事,还是不要误了大事要紧,咱们继续赶路吧。”
几个师弟也都附和。
只有八戒面露难色道:“师父,我屁股痛,你那宝马能让给徒儿我骑一下吗?”
悟空一脚踢了过去:“你这呆子,屁股痛,还骑马?”
八戒连忙道:“不是骑,是躺着,躺着不痛。”
沙僧插话道:“嫂子还是太温柔了,要是老沙我,二师兄你恐怕今天不能站着说话。”
八戒今儿个吃了暗亏,面上不光彩,也不好狡辩,也不反驳,默默的都受着了。
许珂这个做师父的当然得大度点,拍了拍白马的脑袋道:“马儿,我这徒儿受了些伤,你小心着点驮他一路,将来他也得记着你点情,你可愿意?”
“啾啾、啾啾……”这马儿自从吃了小白龙的落发,慢慢的颇具灵性,已能听懂人言,嘶叫两声,表示同意。
马儿驮了八戒,师徒五人径往五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