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太白金星的态度,以及玉帝老头对他的嘱托来看,这太白金星显然是来和稀泥的,这不由地让许珂更加好奇,这玉帝和如来促成这取经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自个放肆,这也太纵容了,这纵容背后,恐怕所图甚大呀。
当然,许珂也挺高兴,只有这样,生活才有意思嘛。
此间的妖精们都明白此时究竟谁才是话事人,许珂一个眼神,一个授意,他们就屁颠屁颠的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将奎木狼的肉体碎块清理干净,埋在那花下作肥。
然后找了张藤条编织的床安置好白骨精,最后清理清理现场,摆上桌椅,端来美酒佳肴、珍馐美馔。
许珂与太白金星对饮一杯后,太白金星道:“圣僧,这奎木狼呢,不知他现在何处?他可是主犯,他要不在,这案子可怎么审下去。”
八戒伤势早已恢复大半,揶揄道:“你这老头也忒没眼色了,刚才那堆碎肉不就是那奎木狼吗?”
“什么!他已经死了?”太白金星很是吃惊,但旋即又燃起希望道,“八戒,昔日你为天蓬时,我俩虽未深交,但也不要随便拿老夫开涮,这奎木狼无论怎样也是登仙册有名,身负金色腰牌的天庭正神,这要随随便便就死了,玉帝的面子可往哪里放。”
八戒吭哧吭哧进食疗伤,懒得再搭理太白金星。
沙僧圆起场来道:“李天仙莫要着急,二师兄所言非虚,这奎木狼确实是死了,当时他鼓动真气想要自爆,二师兄为免他伤及无辜将其一口吞了,然后这家伙就在二师兄的嘴里爆炸了,他那身份牌就是我从碎肉堆里扒拉出来的,现在就在我师父手上呢。”
太白金星望着猪八戒一张长嘴上的伤势已经信了几分,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看向许珂道:“长老,当真如此?”
许珂摸索着从身上掏出那金色腰牌,焕然大悟道:“原来这东西是天庭正仙的身份牌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太白金星接过金色腰牌观察一会,颓然道:“看来这奎木狼真是死了,这身份牌诸仙都必须牌不离身,否则视为玩忽职守,是要受惩戒的。”
被悟空拘束在掌心的奎木狼元神,一直亲眼目睹全程,他现在是悲喜交加,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喜得是在场只有孙悟空和唐僧能看见元神状态的他,而这两人并没有将他交出去的打算,他还有一线生机,悲的是从今天开始,他彻底失去了天庭正神的身份,没有大树乘凉,沦为了游魂野鬼。
许珂疑惑发问:“长庚兄为何惋惜,这坏人伏诛自然是好事一件,天庭不正好又可以招贤纳士,寻一德才兼备之人填补空缺吗?”
太白金星一听这话,先是转忧为喜,但继而又是愁容满面道:“圣僧,这填补空缺虽是好事一桩,但毕竟是后话,咱们现在要把眼前这一关先过去,将玉帝察人不明,纵容属下的疏忽先揭过去再说。”
许珂顿觉这李长庚还真有几分坦荡,没有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值得结交一二。
“这个容易,长庚兄无需烦恼,这人是会变的嘛,昔日这奎木狼接受玉帝命令时,还是个好小伙子,但下界后,忍受不了红尘诱惑,腐化堕落,怎么样也怪不到玉帝他老人家身上不是,毕竟这人心不可测,谁都不能保证人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永远不变质,”
太白金星毫不迟疑道:“有道理!圣僧果然聪慧过人!”
许珂压低声音道:“难道长庚兄不觉得这解释牵强吗?”
太白金星附耳道:“牵不牵强无所谓,重要的是得有,有了就行。而且圣僧做的很好,将这奎木狼直接灭杀,这样就避免了玉帝干涉取经的丑闻流露出去,此乃大善。”
“哦,这样啊。”许珂若有所思,“还是长庚兄想得周到。”
二人心照不宣,三言两语就给整件事情定下了调子,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在场的人证们再次一一向太白金星口述所见所闻,佐证这奎木狼的罪孽深重。
轮到白骨精时,这白骨精悲戚道:“李天仙,我本是那披香殿侍香的玉女,被这奎木狼诓骗戕害至此,能请天仙为我主持公道,复归天庭吗?”
太白金星望向许珂,问询他的意思。
许珂掏出悟空八戒从地府取来的白骨精履历道:“白姑娘,你这是说的何话,你本是凡间一普通女子,殒身后机缘巧合修成这尸魔,为何妄想自己是那披香殿玉女下凡,这百花羞就在这,当着正主,可不兴讲瞎话。”
说完,许珂将这载有身份信息的文书交给太白金星过目。
那豹首领、百花羞、白骨精以及场间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圣僧怎么能将说过的话当作个屁又给吞回去呢。
方才太白金星没来之前,他可是一点也没有质疑过白骨精的身份问题,这豹首领和百花羞也予以证实过。
这讲瞎话的明明是他自己才对,这也太过分了!
可是,虽然眼前的字迹歪歪扭扭,明明是后修改的,但太白金星却一点眉头也没皱道:“果真如此,你这白骨精怎么尽讲瞎话,天神正果也是你可以觊觎的吗?”
听见太白金星也这样说,豹首领和百花羞猛然惊醒过来,百花羞连忙拜首道:“多谢圣僧,大仙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小女子无以为报,感激涕零。”
豹首领叩首道:“多谢圣僧为夫人主持公道,小子拜谢了。”
许珂请两人起来道:“不必多言,这是你们自己的造化罢了,虽然百花羞你的身份问题解决了,但你这夫君却还是任重道远,得好好努力才行。”
这白骨精也不蠢,见事态发展至此,显然这唐僧是早已知道她别有用心,利用自己了。
只不过连太白金星也无条件站在唐僧那边,倒让白骨精有些后悔,她还是低估唐僧的能量了,早知如此,她该诚心归附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机会。
但这好像是唯一的出路了,毕竟她唯一的塑形机会也掌握在对方手上。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白骨精没有骨气的哭了:“呜呜呜,奴家错了,奴家只不过是向往成仙而已,还望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家罢,奴家做牛做马报答二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