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这有日子没联系了,怎么又想起我来了?”王母似有些哀怨道。
许珂:“这平日里不敢想啊,一想就停不下来,茶饭不思,彻夜不眠,都怪娘娘你太迷人了。”
“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没个正行。”王母嗔怒,虽知道这秃驴讲的是些哄人的话,但却格外受用。
许珂:“娘娘果然慧眼如炬,我这有些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将那碗子山波月洞的事情,大致讲了讲,许珂提出要求道:“那百花羞对天庭事务,较为陌生,娘娘你可得照拂一二。”
王母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在我那一亩三分地,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你就放心吧。”
“我家婉莹最好了。对了,我这掺和了些手脚,那玉帝老头有什么反应没?”
“还是老样子呗,只不过摆着个臭脸的时间更多了,像谁都欠他东西似的。”
这老头很能忍呀,许珂心中暗想,那这取经目的他更得调查清楚了的。
到了那长安城,大明宫上空,云层内的许珂俯身望去,这唐王李世明正在宣政殿内批阅奏章,身旁有太监随侍。
许珂使了一招聚则成形、散则成气,直接消失在了云端,然后凭空出现在李世民眼前。
李世民见眼前一晃,于是抬眼去看。
那太监见凭空多出一人影,条件反射的挡在李世民跟前,倒是一忠臣。
许珂道了一声“偶弥陀佛”!
那唐王李世民也已认出面前乃是他那西行取经的御弟。
于是拨开身前太监道:“御弟?可是你回来了?”
许珂目露不悦道:“不是我还有谁。”
这唐王见面前的唐僧并无异常举动,遂对那太监道:“你先出去,撤了那殿外岗哨,此事勿要对外讲起。”
“是!大家。”太监弯腰行礼退去。
没了外人,这李世民赶忙起身搬来凳子道:“御弟,快快请坐!”
虽然是来兴师问罪,但许珂也不好拂了这唐王面子,于是勉强坐了。
李世民回到桌前,提起自个桌上的茶壶,为许珂倒了杯茶,然后发问,全然不在意许珂先前的不敬。
“御弟你不是说那取经路远,需短则三五载长则数十年吗?怎么这么快回转,难道是已取得真经?还有你这凭空出现的术法是从何处习得,真个神奇!”
许珂喝了口茶,长叹口气道:“取个屁!陛下,你可害苦了我!”
李世名疑惑:“这话从何说起?”
许珂:“我幼时被抛江漂流,被那金山寺法明师父所救,自幼修持佛法,前番陛下选我主持那水陆大会,又遣我前往西天取那真经,我本坚心向往,但这愈深入,愈发现我所信仰之佛法,一点儿也不纯粹!这是在动摇我的佛心啊!”
李世民更加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还请御弟细细说来。”
许珂:“那南海观世音菩萨寻我做个取经人时,说我一路需历经劫难,踏破艰险,才能取得真经,可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那拦路闹事的都是些佛陀的坐骑,神仙的童子,这个的亲戚,那个的手下,完全就是故意安排好的嘛,等到时机差不多了,那些主人再出面装装样子,降服带走,真个无耻!
“这样下来,依我看,那所谓的真经也真不到哪里去,还不如我自个写一写呢!”
听完许珂抱怨,那李世民面浮虚汗,忙劝道:“御弟,你怎可说出此等忤逆之言,这西行取经是那如来佛祖安排,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亲自出面安排人选推动。
“若取得真经,传播动土,我大唐自能国祚延绵,大唐子民也能安居乐业,人人得享太平盛世。
“这佛祖和观音的安排自有深意,御弟是不是有些误会?”
许珂不屑道:“误会?陛下是不是听信了花言巧语。我大唐此时此刻难道不是万国来朝,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这虚伪的佛法,不学也罢!那经,我也不取了!我要弃佛向道,再寻世间真理!”
说罢,许珂起身就要离开。
那李世民赶忙过来将许珂按回了凳子上:“不可!不可啊,御弟!”
许珂奇怪道:“陛下,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你做事何时这般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那李世民也叹了口气道:“御弟潜心修行,看你刚才那聚散无形之身法,想是已窥了些门道。
“寡人以前向来自认为是天命之子,这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什么佛也好,道也罢,不过是些愚弄世人,混些香火钱的小把戏。
“但自夜游地府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风雷雨电有神掌控,生老病死有仙负责,我虽是人间一帝王,却也逃不过凡人寿短的命运。
“那生死簿上早已写明我寿数几何,我本还有阳寿二十载,那阎王却派人于梦中将我魂魄钩往地府,让我逛遍那十八层地狱,见识了各色冤魂厉鬼的惨状,吓得够呛后。
“他又称是笔误,提笔轻轻一改,就将我那二十年寿命还了回来。我还魂后,经过一番验证,知晓那绝不是梦,而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实。
“那阎王曾劝我行善积德,这西行取经之事,我怎敢不依?”
许珂:“可既如此,陛下应该早就看穿这佛之虚伪,哪有威逼利诱,强人信佛的,那陛下不是更应该反抗吗,又为何屈从?”
李世民瘫坐回椅子上,不再看向许珂,只是喃喃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御弟你轮回十世,仍然保持一颗赤子求道之心,想来早已勘破生死,自是无法体会我这等凡夫俗子的心境。”
许珂沉吟片刻道:“原来是这样,是我以几度人冒昧了。”
那李世民突而复又坐起,眼中冒光道:“我本以为这屈辱将伴随一生,但有御弟你在,你说我们能反抗一下吗?毕竟人定胜天,我不甘心呀!”
许珂心中佩服,这李世民果然也是有资格称得上千古一帝的,有这心境,即使是仙佛遍地的世界,又如何不能搏一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