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悟空踏云上天,许珂领着其余徒弟去那御花园寻乌鸡国王尸身。
众人驾云赶路,须臾之间已望见皇城,噗噗噗几声,众人各自变作夜鹰、乌鸦、蝙蝠等飞跃皇城,跟着领头的敖烈,直奔那御花园。
这御花园封园三年,已是凋敝破败不堪,沦为野花野草的天堂,唯有一角的芭蕉树长势喜人,格外引人注目。
众人来到芭蕉树前,各自恢复人身,不需许珂下令,猪八戒抡起锄头就开始干活,一耙将那芭蕉树连根拔起扔在一旁,然后将土全部锄开。
露出一白玉石板后,搬开石板,这石板之下果然是一黑黝黝的水井。
许珂道:“谁下去探探虚实?”
八戒道:“师父,这水井口小肚大,长满青苔,滑溜溜的,老猪我身宽体胖,多有不便,还是请师弟们代劳吧。”
沙僧:“师父我来吧,我长居那流沙河,水性极好,这小小水井谅也难不倒我。”
敖烈一直在井边凝神感受,此刻回过身来道:“二师兄,三师兄不必谦让了。师父!这井底有一水晶宫,宫中有一井龙王,我已与他沟通完毕,咱们一同下去即可。”
随即,敖烈打头阵,跳入那井中,其他人也鱼贯而入,许珂捏了个避水诀,周身隔出一定空间,跟着进入。
往下沉了好几十米,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终于隐隐见光,又沉了几十米后,那光芒越来越盛。
等脚踏实地后,众人眼前出现一闪烁蓝光的富丽宫门,那宫门外有虾兵蟹将,蚌精人鱼在道旁列了两列纵队欢迎。
领头之人是一头戴珠冠,身穿华服的长须老头,见众人落地后,老头快步上前弯腰见礼道:“小龙恭迎圣僧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圣僧恕罪!”
许珂忙回礼:“这是说的哪里话,贫僧深夜叨扰,龙王莫要见怪才是。”
见这许珂如此好说话,井龙王舒了口气道:“圣僧身负取经大事,想必一路舟车劳顿,来来来,快请进宫歇息!”
众人随着井龙王进了那水晶宫,又是一顿酒水伺候。
喝着小酒,许珂问道:“龙王怎生知道贫僧造访,以及我等取经事宜,我那徒儿与你沟通,想必也没有谈及如此细节吧,莫不是有人提前通了气?”
井龙王拍着马屁道:“圣僧果真料事如神,那夜游神几日前就曾造访我处,称圣僧不日将会作客寒舍,让我有个准备。”
许珂:“这么说,你是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了?”
井龙王:“小龙如若猜的不错,圣僧应该是为了那乌鸡国王来此。”
许珂:“不错,还请龙王这就带我们去见见那乌鸡国王吧。”
众人随着龙王进入一侧殿,在一张冰床上见到了乌鸡国王的尸体,这尸体头戴冲天冠,身着赭黄袍,脚踏无忧履,腰系蓝田带,直挺挺的躺着,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但仍然是栩栩如生。
八戒好奇道:“老龙王,这冰床虽能降温,但三年时间了,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保鲜效果,你是用什么手段?”
井龙王颇为自豪道:“这是因为小龙我在他嘴里塞了一颗定颜珠,此珠能锁住亡者最后一丝生机,保证尸体千年不腐,极为难得。”
许珂想起那金角银角关于北俱芦洲的描述,这北俱芦洲只有元神可进,那被抛在外面的肉身通常都是很快就腐坏变质化归大地了,可一旦有了此珠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八戒,磨蹭什么!赶紧背着这尸体上去,时间不早了,龙王也要休息了。”想到此处,许珂催促道。
“是,师父!”八戒也是心领神会,扛起国王尸体就窜出了水晶宫往上游去。
老龙王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只是慌慌张张叫着:“圣僧,那定颜珠还……还没取出来呢?”
“啊!”许珂焕然大悟道,“这呆子,做事也太毛躁了,龙王放心,等我追上他立马给你送回来!”
说着许珂追了出去,那沙僧眼明手快,追出去的同时,还在大厅的酒桌上顺了几壶美酒。
敖烈毕竟年轻,落在最后也要溜之大吉时,被井龙王拦住。
正在敖烈不知如何自处时,那井龙王噗通一声下跪道:“老仆有失远迎,还望少主恕罪!”
“少主……你是?”敖烈犹疑不定。
那井龙王解释道:“少主不识老仆是正常的,小姐出阁前,老仆还是我赵氏一脉的管家,小姐出阁后才有了少主你,少主自然没有见过老仆我了。”
敖烈很快明白过来,母亲姓赵,这井龙王应该就是母亲嫁给那西海龙王敖润之前的赵氏一脉的管家。
“快快请起,老龙王你为何在此栖息,这井下方寸之地,着实逼仄。”敖烈连忙将老龙王扶起。
老龙王见少主认他,很是欣慰,但转而想到伤心之事,又有些伤感道:“少主见谅,自从小姐失势后,我赵氏一脉饱受排挤,赵氏大家已不复存在,全都四散苟活,老龙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散尽家财,谋了个井龙王的位置,就是为了给少主西行保驾护航,为了我赵氏复兴,留下火种!”
敖烈心中有诸多困惑,但也只能先问出最紧要的:“老管家,母亲失宠,敖润陷害于我,赵氏一脉惨被打压,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你可否告诉我缘由?”
井龙王长叹口气道:“请恕老仆无礼,此事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您,等时机成熟,您自然就会知道了。”
敖烈无奈,但只得依言不再多问。
两人又闲叙一会,井龙王拿出一堆宝贝道:“少主,这都是我赵氏家族的积产,现在都交还给你,还望你好生利用,我赵氏一脉能否重见天日,就全靠少主你了!”
敖烈依言收下这些宝贝,有些尴尬道:“那……那个我师父刚才……”
井龙王笑道:“少主放心,那定颜珠本就是为少主准备的,这里还有好几颗哩,那圣僧既然是少主师父,自然也可随意调用。”
敖烈:“这我就放心了。”
两人分别在即,井龙王最后叮嘱道:“少主,老爷当年就是因为为人太过正直,才遭恶人陷害,那圣僧不拘小节,是个做大事的好人物,你可得好好把握!”
外公?陷害?敖烈从未曾听闻母亲说起过外公,只得将这个疑问埋在心底,之后当面去问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