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玲被说的一噎,她瞪一眼萧云景:“说什么话呢,老娘哪里不希望老娘的孙子个个都善终,个个都幸福?但你这样做,能挡得住前朝那些大臣的嘴吗?能堵悠悠重口吗?”
这时候,哪个大臣家里不想着送女儿进宫,都成了皇帝的老丈人,那些人晚上睡觉都安稳些。
还美名其曰,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皇帝必须纳妃。
纳屁,那些人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了,皇帝呢,皇帝就头疼了,应付不完的前朝后事。
今天这个妃争宠,明天那个妃争宠,皇帝的后宫是稳了,屁股下的龙椅可不见得稳了。
萧云景不屑道:“娘,您还是不了解儿子,儿子和璃儿两人赤手空拳的打下这大乾的江山,没几把刷子,能走到今天吗。就那几个老匹夫,还不够儿子收拾,您老就放心吧,这几天把后宫管理好就是。另,没事别去璃儿的宫殿。”
萧玉玲听罢,他还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再多说什么,相信儿子就是,只是儿子让她不要去凤栖宫,那顾青璃出了什么事情?
她凑近萧云景:“你个臭小子,璃儿出了什么事情,连老娘都瞒着,还不让老娘去。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跟老娘说说,老娘知道她的医术有多高超。”
萧玉玲一副你崩骗老娘的表情。
萧云景无奈,他娘还是个好事儿精:“这事情过几天儿子跟您说,忍几天而已,想小团子他们了来太清宫就是。”
萧玉玲看萧云景死活都不说,她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只要她的孙子没有什么事情就好。
做了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儿媳妇,那顾青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看儿子这么遮遮掩掩的,八成顾青璃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不然与她寸步不离的儿子孙子怎会搬出凤栖宫,独自留她一个人。
其实说句心里话,不是顾青璃的神秘,没有为她生三个三胞胎孙子的话,她是很反对顾青璃做这个皇后的。
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就算是顾西城的嫡女,那她也是实实在在农村里长大的,地地道道的农女,做这大乾国的皇后做她的儿媳妇实在是有些德不配位。
架不住儿子喜欢,她看一眼萧云景:“好吧,那老娘听你的就是,晚膳要在这里用膳不?”
萧云景摆摆手道:“儿子回去陪三小只,您自己吃吧。”
萧玉玲叹口气,天天都是她一个人吃饭,没滋味得很,儿子有儿子了,她这老娘陪不陪无所谓,她挥挥手道:“那你快回去吧。”
萧云景点头起身,向她行了一礼转身出了福安宫。
看着儿子就这么走了,萧玉玲心里不由得失落,她又重重的叹口气。
在外守着的福嬷嬷进来,看到她又在叹气,她上前扶着她道:“太后娘娘您叹什么气,皇上忙没时间陪您,您可以宣娴夫人进宫啊,奴婢不是听您前几天念叨吗?”
“嗯,也是,那你去给哀家宣一下吧,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了,还真是有点想她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福嬷嬷在心里笑笑,她最是揣摩主子的心事,往往一安慰一个准儿。
福嬷嬷以前是浣衣局的,萧玉玲还是宫里的贵妃时,她常来萧玉玲宫里送衣服,见过几次。
这次萧玉玲回来竟然见到她还没有出宫,想到她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嬷嬷,便把这福某某留在了身边。
这么大年纪在宫里还混得好好的,可见这福嬷嬷是个精明的。
“对了,福嬷嬷记得让娴夫人把她家的小女儿带上,让哀家看看。”
“是,太后娘娘。”福嬷嬷得了令后立即出了宫,现在去回来还赶得上宫门落锁。
萧玉玲让萧玉娴带着她的小女儿,她是有私心的,儿子说是不纳妃,纳她堂姐的女儿应该可以吧。
入宫来也有个体已的人陪着说说话,她和顾青璃真没有什么话说,每次在一块顾青璃不是说医就是三小只,要么就是庄稼,其他的一律不谈。
还真是无趣得很。
今儿又听到儿子说顾清理情况不是很好,她的心思便活起来了,若顾青璃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可以把娴姐姐的小女儿招来做皇后。
她们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回到京城之后,她娘家也没有了,婆家也没几个了,于是她差人打听萧玉娴的情况。
福嬷嬷提起萧玉娴,她便想到了这一茬。
此时,沐府二房,萧玉娴坐在屋里唉声叹气,她的小女儿沐婉儿坐在她身边蹙着眉。
母女俩正在发愁,愁什么呢,当然在愁要怎么样进宫去见萧玉玲。
在萧云景登基的那天,萧玉娴才知道现在的皇帝竟然是当年那个丧身大火里面的九皇子,萧玉玲的儿子。
这怎么不让她震惊,已经死了的人竟然在二十多年后,竟以这样的惊奇场面出现,简直让她又惊又喜。
所以萧玉娴一直都在想办法进宫去见萧玉玲一面,闺中时,她俩是最要好的堂姐妹。
如今沐府不再是以前的沐府,没落了,她的丈夫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儿,大儿子如今还是白身,大女儿嫁的也差。
现还有这么个小女儿在跟前,小女儿长得天香国色,虽比不得京城四大才女,但也是琴棋书画也不差。
就因为现在沐府没落了,十五岁的小女儿至今还没有许配人家,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现在若是攀上萧玉玲这一层关系,那他们沐府二房将一步冲天。
如果能把婉儿送进宫里面去,跟皇上当妃子,何愁丈夫和儿子以后没有前途。
“娘,我们怎么样才能见到玉玲姨,还有皇帝表哥?”沐婉儿托着腮,仰着头问萧玉娴。
萧玉娴慈爱的摸摸小女儿的头,温柔道:“娘也不知道,你爹的官位太低,根本就见不到你皇帝表哥,娘没有告命,也不能递贴子进宫。”
沐婉儿撅着嘴道:“那就是没有办法了。”
萧玉娴唉声叹气的道:“嗯,确实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