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夫人那枚玉坠,看起来似乎有些特别?”
谈完生意,宾主皆欢。
觥筹交错,趁着气氛,嬴易便也终于提起了天玉。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什么千金,万金,比起天玉,不值一提!
巴清疑惑。
顺着嬴易的手指,她这才低头看了眼脖子的玉坠,然后掩唇笑道:“这块玉坠啊,是妾一好友相赠,也没什么特殊,只是一份挂念。”
她说的随意。
按常理来说,她既然这么说了,嬴易也就该释然,略过这个话题。
但他没有。
他仍然眼巴巴的盯着那块玉坠。
都是聪明人。
巴清哪能看不出,这位公子易是想要。
她有些奇怪这块玉坠有什么特别。
但转念一想,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突然红了脸。
还以为传言不可信,这位公子易实际是个相当了不得的大秦公子,没想到,这就露出了他的真正面目!
果然是个浪荡子!
女子家贴身佩戴的饰物,哪能轻易给陌生男子?
她勉强笑道:“公子若是喜欢,妾回头再帮你找找相似的,这块玉坠妾戴了已有数年。”
话很委婉。
但明显是拒绝。
嬴易却似乎根本听不出来,他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是本公子唐突了。”
“不过,我年少贪欢,如今每晚很难入眠,即使睡去,也时常噩梦。”
“都说人养玉,玉反哺。”
“不知为何,看到夫人这块玉坠,总感觉有这么一块玉坠,或许能解本公子难言之隐。”
巴清微微咬唇。
登徒子!
没想到这个浪荡公子竟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她心底暗恼。
但考虑到‘纸’的合作,再加她终究是一寡妇,又不是待字闺中,一块不值什么钱的玉坠罢了,没必要坚持。
所以她也就故作大方的随意扯下玉坠。
“既然公子喜欢,妾自当割爱。”
倒是让嬴易愣了一下。
本以为还要花不少功夫,哪能想到,这么顺利!
他不动声色的向身旁禄球儿递了个眼色。
禄球儿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很快走向巴清,接过玉坠。
这期间。
因为太激动,因为太紧张,嬴易的视线始终都牢牢放在那块玉坠身。
这一点,不经意间,也被巴清捕捉。
巴清不解。
怎么看起来,公子易得到这块玉坠,比刚才得到至少五十万金还要振奋?
难道说,这块玉坠真有什么特别?
她大概想了下,戴了两年,也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啊。
她觉得,回头是得问问那个赠她玉坠之人。
至此。
一切圆满。
收获之丰,远超预期。
嬴易和巴清又相互恭维了几句,确定了三天后,巴清将第一笔银钱送到公子府,他便也起身告辞,打算离去。
不过。
在他临走前。
巴清忽然又道:“妾有一个问题,知道不该问,但若不问,恐怕辗转难眠,还望公子海涵。”
嬴易心情正好。
浑不在意:“夫人尽管问,本公子知无不言。”
巴清犹豫再三。
“易公子,既然这造纸术如此珍贵,您为何不献给陛下?”
嬴易笑了笑。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他坦然道:“因为缺钱啊。”
顿了顿。
他又无比认真的重复了一次。
“比夫人你想象中还要缺钱的缺钱。”
……
……
嬴易大步离去。
站在正厅门前,直到这位大秦公子消失在了她的府邸,巴清依旧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良久。
她莫名其妙道:“全叔,你说这位公子易是个怎样的人?”
在她身后。
境界可怕的老人躬身而立。
他淡淡道:“聪明人。”
这个回答……等于没说。
但巴清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在意,她只是浅浅笑了笑。
“不仅是个聪明人。”
“还是个有野心的聪明人。”
“陛下迄今没有立储,他既是大秦公子,在陛下一众公子中,又毫不起眼,难道不知道这造纸术献给陛下,会为他带来怎样的大势?”
“可他没有。”
“说什么缺钱……”
“五十万金,不要说纵情声色了,哪怕是养支铁骑,也绰绰有余!”
“这位公子易,要么真是个浪荡子,要么他所图谋,惊世骇俗!”
老人依旧耷拉着眉目,似乎充耳未闻。
巴清眯起眼睛,神色凛然。
“吩咐下去。”
“仔细查查,这位公子易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明明有如此心智,为何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是个放浪形骸的庸碌公子?”
“他到底想做什么?”
老人默默点头。
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的他,突然道:“可是夫人,为什么要查?”
巴清一拂衣袖。
转身回房。
“我是商人。”
“商人求利也求稳。”
“我既下注了那么多人,当然也想知道,这位公子易有没有让我下注的价值。”
“广撒网,多捕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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