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巴清当然会尝试反击,试图掌握谈话的节奏。
她迅速调整心态与情绪。
重新回复她雍容自信的形象。
她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笑道:“当然记得。”
“妾当时也看出,公子对那枚玉坠格外感兴趣。”
“所以便第一时间派了人,去询问当年赠玉之人,关于玉坠的来历。”
“只不过路途遥远,暂时还没有消息。”
嬴易轻轻点头。
巴清的话,他也能理解,自然就没什么失望。
不过。
眼见嬴易还是云淡风轻。
巴清反倒失望了。
从开始谈话,她就被他拿捏,她又岂能善罢甘休?
无论如何。
都要见到他大惊失色,这样才能挽回面子!
所以。
巴清也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道:“妾还可以告诉公子。”
“赠玉之人,正是宋守缺的老师。”
“也是墨家的班大师。”
说完。
巴清紧紧盯着嬴易,似乎是非要从他脸看出震惊,或者其他情绪。
按照她想。
一旦听到班大师这个名字,嬴易肯定就知道,她巴家和墨家有着某种联系。
墨家,逆贼。
她巴家胆敢勾结逆贼,嬴易如何能不震惊?
但,结果让她再次失望。
嬴易就像完全听不出她话中之意,或者完全不在意墨家一样。
他只是随意颔首。
很敷衍的态度。
“既然夫人已经派人去问了,我就不管这事了,希望夫人一有消息,即刻告诉我。”
巴清顿时傻眼。
什么情况?
有没有搞错?
她是和墨家逆贼勾结啊!
他怎能如此随意?
他到底是不是大秦的公子?
面对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公子易,巴清彻底溃败。
她一阵羞恼。
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说了。
当下。
她直接起身:“公子的好意,容妾回去思量一番,再做定夺。”
说完。
竟是一刻不留,转身就走。
只留下嬴易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聊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
……
等宋守缺初步掌握了造纸术,巴清一行人也就告辞离去。
站在公子府门前。
目送巴家车队渐行渐远,禄球儿轻轻道:“公子。”
“这位八斗夫人此番前来,似乎是向公子示好啊。”
嬴易笑了笑。
他也看出来了。
就像巴清不敢独占造纸术。
一方面她确实担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但一方面,把这个获得巨大名望的机会还给嬴易,何尝不是示好的意思?
虽然没有明说。
可聪明人,心照不宣是基本的素养。
“看来她是知道了妙音坊发生的事情。”
“想在我这边下注。”
“也能理解。”
“商人嘛,有投资眼光,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没什么好奇怪的。”
嬴易无所谓的评论了几句,转身回府。
“不过。”
“我向来有洁癖,天然抗拒三心二意的人。”
“我们这条小船,不是谁想就能的。”
禄球儿深以为然。
回到院子。
看着依然摆在院子里的九个箱子,嬴易笑道:“禄球儿。”
“钱有了,随便你花。”
“我不问过程,也不管你从哪找人,如何训练,我只看结果,但愿你真能组建起一支真正的拂水房。”
禄球儿重重点头。
眼中流露出满满的自信与坚决。
“公子且看着吧!”
“两年。”
“不,一年,甚至半年!”
“我一定能让这大秦天下,对公子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北凉拂水房。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谍报机构。
禄球儿这话,意思是,只要半年,最多一年时间,他就能让拂水房的谍子渗透天下每一个角落。
听起来似乎根本不可能。
但嬴易信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原本就是北凉拂水房的奠基人。
更因为他禄球儿这个人,值得信任。
当然。
信归信,嬴易嘴肯定还是要奚落几句,免得这胖子太膨胀。
“你先别急着立什么军令状。”
“先让我看看,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查到关于我被刺杀一事的蛛丝马迹。”
“你要知道。”
“查不出凶手,我寝食难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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