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主杀伐,势如烈火,天下称王。”
咸阳城的风雨,似乎与嬴易毫无关系。
这段时间。
在南宫的指点下,他一方面稳固了天象境界,同时也在刀法一途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此时。
他手持绣冬,气机锁定院子中一颗粗壮的大树,他凝神挥刀。
一刀。
两刀。
每一次挥刀,都比前一刀气势更足,刀势更猛。
只三刀。
大树轰然炸裂!
纷纷扬扬,猝然倒地。
走廊下的南宫由衷赞叹:“公子进境堪称神速。”
“十九停,已被公子尽皆掌握。”
然后。
她稍一犹豫,还是道:“不过,刀主杀伐。”
“在力道和气势方面,公子游刃有余。”
“唯独杀气……不够。”
“公子尚需大量的实战,刀锋饮血,才可真正驾驭百战之兵,天下称王。”
嬴易收刀。
轻轻点头。
想了想,实战与杀伐,终究得有合适的机会,这种事情急不来。
他随手用衣袖擦拭额头汗水。
正值盛夏,天气炎热。
虽然他有天象境界,寒暑不侵,但流汗还是无法避免。
他还刀入鞘。
刚打算休息一阵,眼角却瞥到了一旁的沉鱼。
眼看那姑娘愣愣的看着地大树。
嬴易毫不客气道:“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没看到你家公子大汗淋漓?”
“还不去拿个手帕?”
沉鱼噘嘴:“就你事多!”
抱怨归抱怨。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拿了手帕过来。
这几天。
他们也约定了沉鱼的身份。
用嬴易的话说,公子府不养闲人,既然她沉鱼总要吃饭睡觉,就得付出劳动,暂时充当嬴易的贴身侍女。
沉鱼刚开始肯定不愿意。
她虽然从小养在花楼,但学的都是琴艺、舞艺,哪会伺候人。
尤其还是让她伺候大秦的公子。
但到最后,意料之中,她肯定不是嬴易对手,只能委屈答应。
嬴易随便擦了把脸。
刚要把手帕扔给沉鱼,却突然注意到,本来看着他们的南宫,不知为何,抬头看向了公子府外。
而且神情肃然,隐有杀意。
“怎么了?”
嬴易随口一问,也走到了走廊下。
顺着南宫的视线望去,他也察觉到了一些动静。
南宫轻声道:“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天,明显感觉窥探公子府的人,不仅更多,也更肆无忌惮。”
嬴易晒然嗤笑。
“没什么好奇怪的。”
“陛下病重,情况不明,大秦的公子自然也就成为众矢之的。”
“再说,这段时间,我们韬光养晦。”
“他们觉得我们好惹,也就得寸进尺。”
南宫扭头,妙目流转。
“公子一点都不介意?”
“只要你愿意,公子府三里之地,我保证寸草不留。”
嬴易随意摇头。
“没必要。”
“杀了一批,还会有下一批。”
“再等等。”
“等禄球儿回来,拂水房能镇住场面。”
“那时候,也就不用隐忍了。”
南宫微微思索。
也对。
如果有禄球儿的人在暗中盯着公子府,保证任何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再处理这些人,无疑一劳永逸。
只是。
快两个月了。
禄球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
……
也是嬴易边修炼边等待的过程中。
禄球儿终于回来。
这天。
嬴易练完刀,正在书房休息,一个圆滚如球的身影毫无征兆的便闯了进来。
根本不等他站起来。
这肥胖的身影直接就抱住了他的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
“公子啊,小人回来了!”
“这么长时间,可想死小人了。”
一顿肉麻哭诉,实在是让嬴易头皮发麻。
但心底,他又隐隐有些感动。
不管禄球儿这个人再如何凶残歹毒,对他的忠心绝对日月可鉴。
他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禄球儿。
“行了。”
“这趟你辛苦了。”
“看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拂水房基本成形?”
禄球儿仍然抱着他的腿。
重重点头。
浑然不管他脸的泪与鼻涕,断然道:“虽说还未彻底成形,但框架已经搭建完成。”
“公子等着瞧吧,要不了多久,大秦天下,都会笼罩在拂水房的阴影之下。”
他说的相当自信。
嬴易虽然还不知道他是通过何种手段构建的拂水房。
但只需要看看那九个箱子,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他心底也大概有数。
“对了公子。”
“我这趟回来,也带来两个天大的消息!”
拂水房本身就是情报机构。
禄球儿在外操练两个月,自然也收集到许多消息。
看他既慎重又着急的样子。
带回来的两个消息,肯定也都非同凡响。
但。
嬴易却是摆手阻止了他,没让他说。
他施施然站了起来,走出书房。
“不着急。”
“你的事,等会儿再说。”
他望向公子府外湛蓝的天空。
唇角勾起一道嘲讽弧度。
“现在,你先随我去做一件事。”
“我忍他们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