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九指了指电视。

王蝶是从电视里出来的。

只要带屏幕的电子产品，都能成为骷髅的传送通道。

“那招聘启事是你弄的？”王蝶看着阳九，忽视骷髅对她的称呼。

阳九点头道：“寒衣节那天会开业。”

王蝶皱着眉头，不确定她刚才的经历是真是假。

“你刚才经历的是骷髅弄的实景考核。”阳九走过去给王蝶倒了杯水。

实景考核？

王蝶有点懵逼，疑惑地问：“到快餐店工作，需要经过那样的考验？”

尽管最后王蝶拿起腿骨反抗，但她的心其实被恐惧塞满。

“蝴蝶，不瞒你说，

“以后我们的快餐店，

“专门给鬼怪服务。”

阳九这话说得很不硬气。

开鬼店，能不能赚到钱很难说。

“阳九，你是不是疯了？”

王蝶觉得阳九真是不可理喻。

砰砰。

砰砰砰。

突然有奇怪的声音从阳九的卧室传出。

这是什么声音？

阳九自己都懵。

“有人在吗？”

屋中传出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温婉悦耳，非常好听。

“阳九，你……”

王蝶脸颊泛红，咋舌道：“你真是深藏不漏啊。”

“我、我没金屋藏娇。”

阳九急忙解释，猛地想到是怎么回事：“是聂小倩醒了。”

“你把她带回家了？”

王蝶愣住。

聂小倩已是走出卧室。

红裙如血，

眼角流血，

那副模样搞得王蝶和阳九心跳加速。

“我的心跳得好快。”

阳九摁着心口。

“我也是。”

王蝶也摁着心口。

这种感觉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害怕不是爱，

“亲亲会犯罪，

“爸爸妈妈快亲亲。”

骷髅绕着二人边飘边喊。

这小女鬼疯起来一直都是没羞没臊。

“我不是你妈妈。”

王蝶黑着脸说道。

“那你快到沙发上跟我爸爸睡一觉，

“那样你就是我的妈妈了。”

骷髅一本正经地说道。

“沙发上？”

阳九用商量的口吻问道：“能不能换到卧室的床上？”

“准了。”

骷髅掩嘴窃笑。

这一人一鬼合起来吃我的豆腐呢？

王蝶不屑鸟他们。

“我说，

“那个，

“你们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吗？”

聂小倩吐出长长的舌头，想死的心都有。

作为一个千年厉鬼，

作为一个千年名鬼，

被你们这样忽视，

真的好吗？

“聂小倩，

“这里有份合约，

“请你过来签一下。”骷髅回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那姿势倒是有暴发户的风范。

那是一份劳务合同。

合同的条条非常简单。

聂小倩在筋斗云快餐店工作十年，报酬是骷髅送她投胎到富贵人家。

聂小倩没有犹豫，直接在合同上摁了指印。

骷髅从茶几的抽屉里，翻出一叠宣传单，递给聂小倩：“正式开业前，你先去发传单吧。”

聂小倩接过传单，晃悠悠从窗户飘了出去。

“让我再考虑考虑。”

王蝶需要时间缓口气。

两天后，王蝶同意到筋斗云快餐店上班。

在她的安排下，以前的那些同事，全都点开快餐店恐怖的招聘启事，踏进实景考核。

说来也是搞笑，最后居然只有李百色通过考核，爬出阳九家的电视机。

坐在沙发上的阳九，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九哥好。”

李百色笑着鞠躬。

“九哥还在医院里躺着。”

阳九的脸色更加难看。

“九爷？”

李百色的反应非常快：“对，九爷好，九爷好。”

既然脸皮这么厚，

态度这么好，

那就给你这份工作。

反正阳九觉得李百色坚持不了几天，就会被各种鬼怪吓得逃掉。

送走李百色，阳九查看发布到各大网站上的招聘启事。

结果看到招聘启事的点击率都很不错，最多的都有上万的点击率。

只要点击招聘启事，就会进入实景考核。

数万人参加实景考核，却没有一人能通过。

正要退出，右下角猛地弹出一个小窗口：

今日警方宣布鬼楼血案告破。

这则新闻说的正是帝都鬼楼的杀人案。

真相好多人都知道，

人是被聂小倩咬死的，

就是不知警方会如何自圆其说。

若说真凶是千年厉鬼聂小倩，估摸帝都警局的所有人都得卷铺盖滚蛋。

阳九点开新闻。

入眼的是宁采臣戴着悟空面具的照片。

旁边还有宁采臣摘掉面具的照片。

宁采臣长得非常帅。

如果他进娱乐圈，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经过警方的调查，宁采臣其实不叫宁采臣。

他的真名叫陈宁，是个孤儿，自幼在帝都孤儿院长大。

陈宁从小性格孤僻，不喜欢跟人交流，此次属于泄愤杀人。

而且经过鉴定，陈宁的精神有问题，暂时被送进帝都疯人院，接受治疗。

看完新闻，阳九很佩服警方。

帝都疯人院好像成了警方解决悬案的风水宝地。

阳九合上电脑，来到客厅，看到骷髅又在摆弄人皮拼块。

“这回又是谁？”

阳九笑着问道。

最近忙着快餐店的事，阳九感觉压力很大，骷髅的拼图游戏，倒是很适合放松。

“陈小白。”

骷髅说道。

“我来帮你吧。”

阳九可是玩拼图的高手。

只是这回他也栽了。

“骷髅，你这拼图好像缺几块吧？”阳九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骷髅轻轻点头道：“爸爸，我要去陈小白家里看看。”

“现在？”

阳九看到骷髅再次点头，便道：“那你自己小心。”

“我一定能把缺失的拼块找回来。”

骷髅收起那些拼块，身子慢慢从阳九面前消失。

夜已深。

陈小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宁采臣那混蛋，当真坑惨了他。

鬼楼凶杀案传得沸沸扬扬。

看完详细的新闻报道，陈小白就感觉有把刀悬在头顶，随时都会掉落。

“睡不着吧？”耳边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奶声奶气的，一听就是个小姑娘。

“嗯。”

陈小白点头，刚开始叹息，猛地想起什么，腾地坐起，扭头看去。

在他的身边，躺着一个绝美的女人。

这个女人，

我好像在哪见过？

是画里？

对，就是在画里。

“你是……聂小倩？”陈小白眼冒色光，张臂就去抱聂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