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这枪我可做不了主。”霍卫忠也眼热小刀手上的宝贝，可他也明白这枪就三把，还是试验用枪，根本就没定型的东西，不是他们想留就能留下的。

“小霍使用情况怎么样？”

一群在旁观摩的人也走了过来，军区的崔老直接问道。

“射击精度大家都看在眼里，使用的手感、契合度我的队员评价都非常高。而且可以省去很多的瞄准时间，达到先敌开火的优势。刚刚小刀可都说，只要这枪能给他用，称自己是狙神都没问题。”

霍卫忠先是称赞下年式狙击枪，然后把小刀拉出来说事，希望能看在小刀的成绩上，能分一把狙击枪给他们队里。这枪在全国可是独一份的，有了这把枪之后在全国军区特种大赛中，他们的胜算可要提高不少。

“狙神？”方剑楠笑了笑。九师在场的人嘴都咧了下。这要没吴哲的表演那还没什么。可是，吴哲才在同样的位置打了个5千米出来。

“怎么？狙击过3000米，难道还不能称狙神？”霍卫忠有些不快的问道。

“呃，没有。这成绩非常优秀，只是在你们来之前吴哲用这把枪在5千米的距离上击中过目标。”方剑楠赶紧说道，这要再不解释的话，可就得罪人了。

“嘶！”没见过吴哲开枪，听到吴哲这恐怖成绩的人都是震惊不已。

小刀听到这成绩直接懵了，他是狙击手，知道这样的成绩代表什么。这已经不是刻苦训练能赶上的了，完完全全是天赋碾压。

老将崔祖龄带着震惊的神情问道：“真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这里九师的人都是亲眼所见。”方剑楠和周围九师的人都是连连点头。

“他怎么做到的？”崔祖龄疑惑的问道。

不过周围没人能回答，其他人也想知道吴哲是怎么办到的。

而他们口中的吴哲和齐院长则正聊着吴哲这次所用的光学瞄准镜的事，吴哲也顺便把基因测绘的进展和齐院长聊了聊。

别看吴哲是回家过年了，可科大基因项目组里很多人今年都没回去，还在赶项目进度。而吴哲作为副组长，总调度对于各个组的项目进度还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如果不是光学实验室内出了新成果，他也弄不出来这枪来。

“院长，光学实验室那边不光是除了光电瞄准镜那么简单，这次顺带还解决了波长505nm的紫外光投影成像，而且具有44nm的分辨率。虽然还没能达到蔡司和索尼的最高水准，可用于这次的基因测绘成像技术上已经是够了。而且就这水平，全世界也没几個国家能达到。这次的全国光学工程奖我们学校是跑不了了。”

吴哲有些兴奋的为齐院长介绍道。这可是他吴哲接手的第一个大项目，还事关国家安全方面的，由不得他马虎。现在实验室那边有好消息，他当然要给自己的院长报喜。

“干的好，这一有成果出来能马上运用到实际应用当中，你这本事也不小。”齐院长也是夸了吴哲一句。玩枪能立即把最先进的东西融合上去这的确也是种本领。

“院长，其实真没必要兴师动众的过来。这枪肯定是好的，可要量产的话，现在还不现实。”吴哲挠了挠头发道。

“怎么说？”齐志信皱眉问道，一把枪再怎么优秀，如果不能定型量产，那就不是一把合格的枪械。

“先说光电瞄准镜，就那镜片。这是实验室产物，就合成了几块。我让实验室寄过来三块，我不知道那边还有没有了，这些要工业量产的话，一时半会的根本不可能。也就实验室能玩一下，量少的很。”

吴哲见齐院长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再就是那套计算目标点和数据采集的相关软件，以及紫外线成像技术。”

“软件是我自己设计的，这可以不算钱。我直接就可以交给国家。只是后面的东西，虽然我们实验室搞出来了，可制作成本非常的大。我订制里面的元器件用了我一百多万，这还是一把的价格。这要再加上枪身的其它部件的话，你可以想象下他的价格了。这样下来，院长你还认为他有普及的必要吗？这枪也就强在1500左右不需要计算瞄准，而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不用光电瞄准也是可以做到的。”

齐院长笑着用手戳了戳吴哲的脑袋道：“你倒是舍得，花个几百万就为了自己玩的开心，败家不？”

“这不弄得有些上头吗？我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吴哲也很无奈的道。

天地良心，他一开始是真只想改一下03式狙击枪的，可弄着弄着就成现在这样了。

“反正你有钱，你这样花钱我倒是不反对。要做好东西就别怕花钱，你这点小钱才哪到哪？以后你要主持百亿项目的时候也要有这种壕气。”

吴哲有点错愕，他还以为齐志信会批评他呢？

“你啊！还是接触科研界太少，你知道要定型一支新型的枪械要多少研发经费，又要花多少时间吗？你熟悉的88狙，03狙，那研发时间都在5年以上。花的钱都海了去了。你弄了把新的狙击枪出来，才花那么点钱。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不能把应用技术和你的纯数混为一谈，数学这东西一张纸，一支笔，再带个脑袋就好。可物理，化学都是需要一次次实验，拿到数据后，才能归纳出结果的，这还是好的结局。运气差的时候，连方向都是错的，所有实验都是做的无用功，这才是最伤心的地方。”

见吴哲还有点恍神，齐志信继续道：“你知道这次基因测绘项目国家做了多少预算吗？”

这吴哲还是知道的。立马答道：“先期1个亿，后面随着项目的进度拨款。”

“那不就结了，我可是知道那一亿用的可是差不多了。所以不在于生产这把枪要花多少钱，而是这枪值不值得生产。当然这些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自然有上面操心。吴小子你的心态要变一变。”

齐院长这话说的拗口，吴哲却是听懂了。有些东西不怕贵，就怕你没有。不同的人看一样东西，看到的价值也不一样。

狙击枪在吴哲看来就是一件玩具，可在国家看来，它却是把利剑。

然后齐院长开着玩笑道：“国家不会占你便宜，研发费用和专利费用会补给你的。”

吴哲尴尬道：“院长，我是那意思吗？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不会有意见。”

“呦呵，这么慷慨？你那三个猜想的课题费学校还等你回校后补给你的，要不你也高风亮节下？”齐院长继续打趣道。

吴哲没想到一直认为比较严肃的院长有这么调皮的一面。不过对于课题费吴哲还真没想到过。

“行啊！算我我捐学校吧！”吴哲也干脆，直接开口说道。他五千万都捐过，又哪会在乎这些根本就没想到的奖金课题费什么的。

被吴哲这么一弄，齐院长倒是没办法接话了。只能摇摇头道：“你有钱捐款是你的事，可这科研正常所得，你最好还是自己拿着。你什么奖励也不要，你自己是知道自己不要的，可别人会怎么看上面，久而久之那公信力就会消失。”

吴哲点点头，这是个“立木为信”的道理。

两人也不再纠结钱的问题。吴哲这会脑子里却老是闪过刚刚齐老的一句话：“物理，化学都是需要一次次实验，拿到数据后，才能归纳出结果的。”可他自己却经常是反着来的，是现在脑袋中计算出了大致结果和方向后，才直接扑向最终的成品的。

“院长，我问你个问题，所有的物理实验就是个逼近实验吗？而没有知道了答案后，直扑那个最终实验的吗？”吴哲开口请教道。

齐老皱眉想了想道：“这我没有仔细的考虑过，照理说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通过数学模型计算的，毕竟数学才是这个宇宙的基础。可我们数学大厦自身就还不完美。而又有多少人在精通物理的同时又精通数学呢？两者精通的人，那他可能已经是站在物理届的顶端位置了。”

然后又看了吴哲一眼道：“吴哲，你有这个潜质。”

吴哲被老院长夸的都有点脸红，今天齐院长可不是夸他一次两次了。

“院长，你可别夸了，再夸我不得骄傲死啊！那我如果能弄个数学模型出来解决下物理实验问题，那不是非常有意思吗？”

齐老淡淡说道：“是会很有意思，你知道爱德华-威腾吗？”

吴哲笑着道：“那当然知道，菲尔兹奖得主，弦理论和量子场论的顶尖专家。被人认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甚至他可能会是爱因斯坦的后继者。”

“他是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可为什么没能拿到诺贝尔奖，却是去拿了数学的菲尔兹奖？”

齐志信又问道。

吴哲摇了摇头，这些他还真没想过。是啊？为什么？明明是物理学家怎么没拿物理方面的奖而是拿了数学的最高奖。

“他的超弦理论的数学公式太完美了，可在物理实验上却没法证明它。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性，只能用自己的公式做展开说明。从数学语言上弦理论是讲得通的，可是你不能在现实中或者是实验中证明你的理论。那么不好意思，你是得不到主流物理界的承认的。所以吴哲，你想在主流物理界有所作为，不要去盲目的相信数学。必须要学会实验。”

齐志信语重心长的对吴哲说道。他见吴哲问起这个事情，也是担心吴哲走上歧路，所以用威腾的事情来点醒吴哲。

“院长，如果最后能在物理层面证明威腾是对的，那会怎么样？”

齐志信想了想，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是什么场面？半响后才幽幽的说道：“那他就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没有之一。诺贝尔奖会以颁奖给他为荣！”

吴哲捏了捏手心没说话，不过这会他脑海中又冒出了前不久才看过的《量子化学》这门课。

唐梦在旁边恬静的听着一老一少聊天，也不感觉无聊。她也是搞科研的，虽然主攻方向是生化，可对两人的谈话，还是非常有兴趣的。

“院长，你有研究过量子化学没？那里面的主张，莪就感觉注重的事数学模型的计算和推导。而且我觉着这对您在凝聚态物理上的帮助也会非常大。”

吴哲还是没忍住，他也想听听院士对这门课的见解。

“量子化学我只是了解过，可没有仔细深入研究过。这方面我暂时没办法给你意见，你有兴趣的话，回校后我给你安排这方面的专家。你可以和他们探讨下。”

齐志信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是院士就乱说一通，不懂就是不懂，没藏着掖着。非常平静的要介绍专家给吴哲学习。

坐在旁边的吴哲和唐梦都不自禁的为这位老人喝彩，这胸襟，气度绝对的配得上他两院院士的头衔。

两人正说着，一群人却是走了进来。正是在外面试枪的众人，看来应该是试枪结束了。

“齐老，您是真会多清闲，你是没在外面见到试枪的情景，我和你说那真是绝了。”一进帐篷，在金陵大学任教的董开华院士就开口嚷道。

“是啊！小吴还真是厉害！这枪不错。你们中科大是真捡了着宝贝了。”明其才院士也是说道。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吴哲又笑道：“小吴，有没有兴趣来南航任教？我可是知道你博士毕业了。”

“对，对，小吴你也可以考虑下金陵大学，待遇方面肯定不会让你失望。”一看明其才院士直接当着齐志信的面挖人，董开华院士也是不甘落后。

“去去去，让你们来给枪做评判，怎么还挖起人来了？”齐志信没好气的对着他。

“嘿嘿，齐老，这可得看小吴怎么说了？他现在博士毕业，按理应该算是自由身了吧！你可不能干扰人家的自由选择权！”董开华院士眯眼笑着道。不管能不能成，先在吴哲这边落个号再说。再说苏省对于人才引进方面也一向是不吝重金的。

“谢谢两位的厚爱，我在科大的学业还没完成。博士只是数学这个专业，下个学期我会专攻其他几个学科的学士学位。所以只能对你们说抱歉了。”吴哲可不想三位德高望重的院士为自己争吵，赶紧的躬身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