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夜白之后陪着杨稚去医院。
医生说她愈合的很好,石膏拆除后要适当性的进行恢复性训练,促进早日恢复。
从医院出来后,杨稚开心的冲着丁夜白笑了笑:“还要恢复一段时间了。”
丁夜白:“医生说要进行活血化瘀?要按摩吗?”
杨稚点点头。
“那我来。”丁夜白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的拳头,挤了挤自己锻炼的肱二头肌:“咳咳。我有的是力气。”
杨稚:“啊哈哈……”
她满头黑线,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夜白你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可爱呢。”
“……”
丁夜白顿了顿,随后眉头一皱,张嘴就要反驳。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这话是两个人一起说的,杨稚就好像有那个读心术,都能猜到丁夜白下一刻要说些什么。
二人齐刷刷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大眼瞪大眼,中间安静了那么几秒,不约而同的笑了。
丁夜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行吧。咱俩还真是有默契。”
杨稚摸了摸自己的左胳膊:“没有默契也就成不了情侣了。人家说的好,真正的爱情是灵.肉.合一的。”
丁夜白:“哦”
他真的就是轻轻的应了一句,然后很自然的往前看,跟着杨稚一起走。
一步,两步,三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杨稚,问:“什么鬼啊?”
杨稚:“灵.肉.合一啊。”
丁夜白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啊”的一声。
“杨稚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
“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平淡的说出来啊。”
“……”
杨稚看着丁夜白,很是疑惑:“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啊,难道!莫非你!”
丁夜白看杨稚抬眼盯着自己,倏地就把脸转到一边去,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左脸,尴尬的瘪瘪嘴:“别想多啊。我只是很震惊杨稚姐你竟然会说这个词。”
杨稚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我们夜白还是纯情呀。”
她往前一步走,站到了丁夜白的正前方:“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丁夜白下意识的直了直身子,眼睛飘忽看向别处:“嗯……”
杨稚弯着眼睛笑了笑,她又很自然的挽住了丁夜白的胳膊,说:“这种东西,也只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才有意义嘛。”
丁夜白想到了自己的梦。
时间夜晚,一张床,两个人——呸呸呸行了行了。
杨稚:“要挽住自己喜欢的人的胳膊。”
丁夜白:“……”
杨稚:“真好啊。”
她说完后又靠近了丁夜白一些,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肩膀,满满的幸福。
“其实我很早就想要这样做了。”
丁夜白低头看了她一眼,忍着心中的狂喜,很平静的说:“昂。我也想过。”
“真的吗?你也想过吗?”杨稚眨着亮晶晶的眼看他。
丁夜白自然是受不住,又把头给偏过来了:“嗯。也就一次。很早以前想过的。当时是傍晚,想着这样跟杨稚姐一起手拉着手,你靠着我,我们走啊走,走到路的尽头,也是很好的。”
杨稚:“真好。”
丁夜白:“别想多了,也就一次。”
杨稚:“一次我都很开心了。”
丁夜白眨了眨眼睛,没法再接下去了。
……
这俩没有在外边逛很久,毕竟杨稚还算是病人,要多回家养一养。
回到家后,姥姥,琳姐,琪琪看着杨稚的胳膊都露出了笑容。
“小稚姐姐可算是有两条胳膊了。”琪琪笑眯眯的说着。
杨稚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说:“等着姐姐过阵子胳膊好了,就抱你举高高好不好?”
琪琪:“好哒!”
姥姥和琳姐都上手摸了摸杨稚的左胳膊。
好像十分新奇,跟第一次见一样。
“可以啊跟之前没区别啊杨稚。”琳姐笑着说。
杨稚:“啊哈哈……能有什么区别啊。我又不是胳膊断了成杨过了。”
丁夜白一直在后面看着,也没加进去说什么话。
他总觉得这才是家的氛围,想着前几年,不对,是前好多好多年的杨稚都在这样的环境下张大,光是想想就替她开心。
“所以你的性格才会这么温和吧。”丁夜白笑了笑。
跟杨稚聊完后,姥姥看着丁夜白说:“夜白啊,一会留下来吃饭吧,姥姥今天做虾。”
丁夜白点点头,他没多说,把手里给杨稚买的橘子啦,葡萄啦,都放到了桌子上,回头看那一家老老少少还在聊天,便决定自己先去后院呆一会。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杨稚那院的中央,看看天上的云,看看飞过的鸟。
总觉得心灵都因此宁静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稚走了过来。
杨稚走到丁夜白的面前,蹲下身看着他。
二人就这样注视着彼此,谁也没多说。
当然防线最先崩溃的还是我们仅仅19岁的纯情大学生,外表高冷男神,内心闷骚傲咳咳。
丁夜白:“干嘛?”
杨稚用右手托着脸,笑盈盈的对着他说:“你问我吗?”
丁夜白:“那不然这地方还有谁?”
杨稚:“我在想我的小男友在这里想什么呢?”
丁夜白脸红了,他指了指天空,说:“就简单的看看天啊,鸟啊。啥的。”
杨稚点点头:“哦这样啊。我看着快下雨了,要不来我的屋子里避避雨呢?”
丁夜白瞄了她的屋子一眼,然后点点头:“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欸欸你等等我。”
结果他还没说完呢,杨稚就起身去开门了。
丁夜白跟着她走进屋后,就是熟悉的书香气。
真的,杨稚的屋子很干净,干净带着淡雅的清香。
真不愧是有洁癖的人啊。
杨稚走进去后就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找书,中途回头看了一眼丁夜白说:“你坐就好了,等着姥姥一会叫咱们吃饭。”
“哦。”
丁夜白就看到面前有把椅子,他想着把椅子上面的衣服拿起来放到一边,结果没拿住,那一坨衣服里掉了一件出来。
一条黑色内裤你。
这这这这这这!
说时迟那时快,丁夜白是一把就拿起小裤裤想着塞回去你。
杨稚回头:“对了,那个我桌子上有葡萄你要是饿你就……”
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味。
社死。
什么叫社死呢。
就是社会性死亡。
就是眼下丁夜白拿着小裤裤,跟杨稚对视。
杨稚的眉头皱起,困惑的要命了。
“你拿着它做什么?”
“你听我解释。”
“夜白,我有没有说过你才19岁。一些事情对你而言还是太刺激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哦好我听你解释。”
这次杨稚很听话,听话的马上答应了他。并且微微笑着,她笑起来面若桃花,一如既往的温柔亲切。
丁夜白看着楞了神,总是会因为杨稚的一个笑而心神不宁,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不行不行,冷静下来。
丁夜白说着就直起身,板着脸,像是不苟言笑的优秀教师,他低头看着自己弯曲的五指,以及被捏的皱出折痕的黑色内裤……
狗屁啊!
之前酝酿好的情绪顶个屁用,看一眼这个啥都顶不住了。
他顺手就往床上一丢,然后直直的走到了杨稚面前。
杨稚是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丢到床上,然后更是惊讶的看着丁夜白。
“我那阵想着坐你椅子呢,但是你椅子上有衣服,所以我就想着拿起来放到床上去。结果可能一只手拿不住,就掉了一个下来,就正好是那条,所以我就是……正好拿起来了。”
杨稚很耐心的听完了,她撩了撩头发,似乎进行了漫长的思考。
许久,她开口道:“我还是有点问题。”
“问题?”丁夜白慌了,他上手摸了摸杨稚的左胳膊:“是胳膊疼了吗?医生说要热敷,那咱们开始热敷吧。”
杨稚笑了笑,看他担心自己的样子莫名的暖心。
“我是说,我看你拿着那啥,都没咋害羞。”
“哈!这有啥的,我也没害羞。”
丁夜白挺直了胸膛说。
杨稚笑笑,恰巧这个时候姥姥在外面喊着让他们吃饭。
丁夜白先跑出去端菜了,杨稚看他离开后才缓步走到了床边,拿起刚才被丁夜白丢掉的衣物,歪头看了看:“这是我新买的啊……就那么随便给我丢了……哎。”
……
……
……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
琳姐看了丁夜白一眼,问他:“丁夜白”
丁夜白:“嗯?”
琳姐:“你觉得我们杨稚怎么样?”
杨稚听到这话来了兴趣,露出了温和的笑,开朗的说:“那当然是非常非常好啦。又温柔,又漂亮,又亲切,又体贴,绝对的好人呀。”
琳姐:“你闭嘴,我问丁夜白呢,你就给自己脸上贴金。”
杨稚抬了抬眉,依旧漾着笑。
丁夜白前脚听到杨稚这么说,莫名有了逆反心理。
嘿,我还偏要说你的缺点。
他当即便说:“我认为,杨稚姐呢——”
说了七个字,停顿一分钟。
其他四个人都等着他说呢,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卡机了。
琪琪挥了挥手:“夜白哥哥,你还好吗?”
丁夜白皱起了眉:“其实杨稚姐呢……”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到最后完全低下来了,看着米饭,淡淡道:“是个很好的女朋友。”
靠,一个缺点都找不出来啊!
丁夜白放弃了。
说完他还偷偷的瞥了一眼杨稚,见其依旧是笑靥如花,顿时觉得自己当时又想说反话的想法简直是有毛病。
姥姥:“你们俩要好好的。”
琳姐:“姥姥你放心吧。这俩肯定好着的。”
琪琪一脸天真:“妈妈怎么知道的呢?”
琳姐:“猜的”
杨稚:“……”
丁夜白:“……”
……
……
……
吃完饭到了午后。
下午的时间总是有限的,琳姐待在琪琪的屋子里,看着她完成作业。
姥姥依旧在看《爱情保卫战,看着看着还会吐槽几句,这个男的一天天能不能不要喝酒了,这个女的也是,一天天啥也不干,夫妻是相互的啊。
杨稚和丁夜白呢,待在一个屋子里。
杨稚坐在桌前读书,丁夜白在她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主要是看看她书架上有没有什么书,自己也来看看。
从里面拿下来一本《追风筝的人,然后搬了个椅子坐在了杨稚的旁边。
“杨稚姐,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嗯。你看《追风筝的人?”
“啊……以前看过了。我只是拿过来,就是想起来你以前对我说过,你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为你,千千万万遍,是吗?”
杨稚点点头:“嗯。”
丁夜白顿了顿,他一把握住了杨稚的肩膀,坚定的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那气势,就好像运动会喊加油似的。
杨稚懵懵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道:“嗯……昂……”
丁夜白:“只要是杨稚姐,千千万万遍我都愿意去做。因为我很喜欢杨稚姐。高中的时候,就很喜欢杨稚姐了,是你一直给我鼓励,支持我,教我英语,给了我数不尽的温暖我其实——”
啪嗒!
他正说的认真呢,杨稚忽然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轻轻的,柔柔的,带着她专属的温柔。
丁夜白倏地就停下了话,睁大眼睛看着杨稚:“杨稚姐姐……你咋了。干嘛突然摸我……”
杨稚:“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呢?”
丁夜白:“我就是看着这本书……想起那段时间你给我补习的时候说的话……然后就想表达……心意。”
杨稚点点头:“这样啊。”
丁夜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他的眼神渐渐的迷离起来。
他发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身体一点点的前倾,想着献出自己的初吻。
杨稚呢,看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脸,那大眼睛扑棱扑棱眨的跟风扇似的。
他要干嘛?
欸等等……该不会想要……
杨稚刚想到,就笑盈盈的问丁夜白:“我能亲——”
“没事!亲!”
“你的额头……”
“啊?啥?”
丁夜白瞬间睁眼,然后眼睁睁看着杨稚挨过来,撩起自己一点点的刘海,亲了下自己的额头。
啾
轻轻的一下子,就跟蜻蜓点水一般。
丁夜白懵了。
那牵系灵魂的线吧嗒一下子就断了,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吃了一大口彩虹味的糖。燥人的血气瞬间涌了上来,顺着胸口蔓延到了脸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