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是,杨稚真的当晚就回家了。
她刚踏进家门就看见丁月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正跟姥姥聊得开心呢。
姥姥看见杨稚回来后马上招了招手:“小稚,你看谁来了?”
杨稚挎着包走过去,坐在了空的那一个石凳上,说:“师姐怎么来了?”
丁月溶打量了杨稚一番,缓声道:“你骨折好了?”
杨稚摇摇头,她看着自己的左胳膊说:“还要一个多月吧。这段时间要做一些关节部位的功能性锻炼,好让她慢慢恢复。”
丁月溶:“行吧。其实这次过来,我是有事想问你的。”
杨稚:“你问吧。”
丁月溶皱了下眉,看到杨稚这开朗纯洁的笑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心里默念一万遍,你他喵的不是我的好朋友吗?不是我这一方的吗?你为什么还真的喜欢上了我那蠢弟弟。
我要吃盆啊!
“杨稚,你是不是找对象了。”
“对啊。”
“是丁夜白吗?”
“对啊。”
简单的对话后,周围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在此凝固,时间停止,一分一秒之间隔着永恒。
姥姥看了一眼杨稚,又看了看丁月溶,开口:“你们俩咋啦?”
丁月溶猛地摇了摇头,她“啪”的一下抓住了杨稚的手,那小眼睛布林布林的眨着,好像有星星从里往外冒。
杨稚呆呆的看了会,随后宛然一笑,语气温温柔柔的说:“师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呀。”
丁月溶:“你真的跟丁夜白找对象了啊。”
杨稚:“是的呀。”
丁月溶:“你怎么会找他呢?”
杨稚:“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不对,应该说,他怎么会找我呢?”
“哈?”丁月溶不解的松开了她的手,又重新坐直身体。
杨稚整了整被风扰乱的头发,将脸颊上的头发撩到耳后去:“我比他大五岁的,他完全可以找更好。其实我该庆幸,是丁夜白选择了我,而不是我选择了他。说实在的,很多时候我们俩呆在屋子里,都是在看书。出去也还没有去游乐场,就是在湖边,小巷里走一走,他没有嫌过我无聊,反而是真的跟我一起享受的。我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
她说的陶醉,丁月溶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无论说多么诗意多么浪漫的话在她耳朵里听起来都可以等于“你要吃盆啦”五个字。
服了啊!
“杨稚啊……我的杨稚啊,我的杨大仙人啊!”丁月溶彻底放弃挣扎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声音一颤一颤的,好像十分悲伤。
姥姥和杨稚对视了一眼,迷茫的同时又露出了笑。
杨稚摸了摸丁月溶的头,说:“师姐啊,你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怪怪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可以给我说一说的。”
丁月溶:“……”
杨稚:“师姐?”
“好!”
丁月溶一声吼,“噌”的坐起来,把自己之前立过的lag,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
……
大约20分钟后。
月落孤悬,晚风温柔。
原本只有三个人的尴尬,结果说到中途,琳姐和琪琪也出来,一起听完了当初那个荒唐的故事。
丁月溶讲完后,生无可恋的托着下巴,眼神无光,呆呆的看着天空的月亮。
“啊月亮真好看。”她轻飘飘的感叹了一句。
坐在她对面的杨稚听完这个故事后,想的并不是吃盆。而是想自己原来在师姐的心中是这样一个形象啊。
而且师姐是真的记得自己的过去,也对此表示关心。
啊,好感动。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
另一头的姥姥笑眯眯的看着丁月溶。
她觉得这个孩子好可爱啊。而且她对自己的宝贝孙女是真的好欸。记得她以前的那些经历,还有难过的心情。
这孩子能交,是可以值得信赖的。
“哈哈哈哈哈!”
这俩都在沉思,琳姐一个人笑的可开心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啊哈哈哈。
虽然有点扯吧,但是真的巨好笑。
吃盆?
啥盆啊。洗脸盆还是花盆啊。杨稚的朋友怎么这么好笑啊。
琳姐走了过去拍了拍丁月溶的肩膀,边笑边说:“美女,你这故事也太有意思了。要我说杨稚喜欢比自己小五岁的孩子是有点扯,但是你这也不必赌这么大吧。”
丁月溶满头黑线。
琳姐给了丁月溶一个橘子吃,然后继续说:“所以美女,你打算,怎么搞呢?”
过了会琪琪眨着大眼睛,走到了丁月溶的身边。
丁月溶看着琪琪,先是被这孩子天使般的童颜跟治愈,但是看着看着,眉头便皱的更深了。
“你这孩子眼睛还真大啊。真的会有这么大的眼睛吗?”
然后她又看向琳姐,发现这母女俩一点都不像。
“长得不像啊……”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杨稚和姥姥听着这句话浑身一机灵。
琳姐听了也是很难受。
她们三个一致认为,不能让这个话题在进行下去了,在进行下去身世之谜就要解开了。
所以齐刷刷的一人回屋里拿了一个盆放到了丁月溶面前。
仿佛是让其挑大餐一样,选一个开吃!哦不对,是开啃。
丁月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我吃家里的盆。”
琪琪看着,甜甜的说:“她们估计是想着姐姐你在这吃也一样。这还有这么多人可以为你作证。”
丁月溶:“……”
杨稚指着自己挑的最小,是不锈钢的吃饭盆。
“师姐,人要信守诺言。虽然……嗯,放心吧,这盆新买的。”
姥姥背着手弓着腰给拿了一个家里洗衣服的盆。
“塑料的,月溶。”
琳姐顺手拿了个洗脸的盆,这个盆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红白配,上面还有朵牡丹花。
“美女,这个吧。”
丁月溶扫了一眼这三个盆,又看了一眼这三个人。
这三个人真的是好闲啊。
丁月溶最后还是选择了杨稚给的不锈钢的盆,瞄了她一眼,说:“我那是个蠢弟弟,傲娇又闷骚,有时候嘴硬的要命,估计是为了维持他的高冷形象。也就是你的脾气能熬住。”
杨稚无奈的笑了笑:“别这么说,我觉得丁夜白这些地方很可爱呢。我呀,是非常非常喜欢他的呢——”
bang!!!!
她话还没说完呢,丁月溶就利索的咬了一口盆。
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