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可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大队长,让他带人去山上找找?”
万翠兰也有点着急,毕竟把顾戎逼上山的那群人里还有她自家儿子裴天宇,顾戎要真出了什么事,她儿子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找肯定要找的,可是现在天都快黑了,大队长他们上山去找人,也同样太危险了!”
婆媳俩正焦灼着,就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一看正是裴子豪和裴天宇两个人。
此时他们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心虚,尤其是裴子豪眼中还闪过了一抹惊慌。
“看你们俩干的好事!”
王瑞珍生气地瞪着他们。
“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想捉住他给他个教训,哪知道那小子一根筋地往山上冲了,我们都吓傻了,想拦也拦不住啊!”
裴子豪梗着脖子辩解道,一双眼睛却是不停地闪烁。
现在的他年龄还小,但是一想到可能会闹出人命,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裴天宇则低垂着脑袋,什么也不敢说。
“你凭什么给人家教训,你知不知道,甜甜都说了是自己落的水,顾戎人家是救了你妹妹,你倒好,一个当哥哥的还跑去找人家的麻烦,咱们老裴家从来没做过这么恩将仇报的事情!””
王瑞珍厉声道。
裴子豪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大虎明明说了……”
“大堂哥,是顾戎救了我,我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
裴甜甜弱弱的小奶音响起。
心里微微叹气,本来还想刷刷反派大佬的好感度,好家伙,折腾了几个回合,都把人都逼上梁山了,这好感度越刷越负,也是没谁了。
这话一出,裴子豪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这……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啊!大虎不可能说谎啊!”
“甜甜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王瑞珍见他依旧冥顽不灵,又急又气。
裴天宇心里也越发不安,低垂着的脑袋越来越深。
万翠兰瞟了眼裴子豪,心里突然一动。
这件事领头的就是裴子豪,她家天宇最多就是个从犯,顾戎那小子要真有什么事,也有他在前面顶着。
于是她把裴天宇拉了过来,拧着他的胳膊,大声骂道:“你说你,一天到晚不好好读书,逞什么威风?你大哥胡闹你也不拦着点!”
这话是故意把责任全部都推在了裴子豪身上。
王瑞珍听着脸一沉,眼神也冷了几分,她是没想到这个媳妇到现在竟然还在耍小心思。
要是顾戎真死了,传出去就是裴家人逼死人,谁还会在意是裴家的哪个小子干的。
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不成裴家遭难,她还以为她能独善其身吗?
裴天宇脸上带着懊悔和委屈,“妈,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
万翠兰又狠狠拧了他一把,疼得裴天宇龇牙咧嘴。
“我……”
“好了,老二媳妇,当务之急是要去山上把顾戎给找回来。”
王瑞珍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万翠兰这才住嘴了,两个人很快出门去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大队长刘长龙,果然,刘长龙说晚上山上太危险,不能派人上去,他不能为了救人不顾其他人的安全,于是她们只能回来,等着天亮。
到了晚上的时候,裴家老大裴志文、周晚红两口子从厂里下班回来了,老二裴志强比他们提前一步到家。
得知裴子豪和裴天宇干的事后,一向好脾气的裴志文朝着他们发了火,裴志强更是取出荆条抽了他们一顿后,直接把这俩小子都关在一块,让他们闭门反思。
一大早,裴家几人和大队长一起上山找人,整整一天,都没有发现人的迹象。
第二天,报了公安之后,和公安一起上山找了一整整一个白天,还是没有发现顾戎的踪迹。
第三天,公安带着一条军犬,闻了闻顾戎的衣物去寻找,漫山遍野找了一整个白天,只找到在一棵树下找到一些破布,还带着些血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他们这群人一天到晚火急火燎地找人,裴甜甜倒是不着急,毕竟顾戎根本不会有事。
虽然小说里顾戎失踪了几天去了哪里,这几天怎么生活的,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一概未提!但是顾戎最后还是完好无损地回家了。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
等。
等顾戎自己回来。
这几天,裴家错把恩人当仇人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虽然顾戎在村里的名声不好,还有着疑似偷鸡摸狗的前科,人缘基本等于没有,但是村子里想看裴家笑话的人却大有人在,都在打着给顾戎抱不平幌子的人借机辱骂裴家。
顾戎失踪的第四天早上,割完猪草后,王瑞珍背着装满猪草的背篓,怀里抱着裴甜甜,正好路过经过一户院子的时候,就听到橘子树下有几道声音。
“真找不到了?我看多半是死了!”
“公安都出动了,我看悬。”
“这也真是造孽,顾戎那小子还救了裴家那丫头,结果落到这种地步!”
“我看裴家那一大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早就说了,裴子豪、裴天宇一天到晚跟郑大虎他们混在一起,天天逃学,根本就是个二流子,迟早要出事!看吧,现在还真把人给害了!”
最矮小的那个老婆子说话声音最为尖利。
王瑞珍脸色微变,但是自知这事是自家理亏,也懒得理那几个人,抱着裴甜甜什么话也没说从他们旁边路过。
说闲话的那几个人自然也就看到了王瑞珍,脸色不由得讪讪,闭口不敢说话了。
但是最矮小的那个老婆子,邓老太婆一向脸皮厚,也不觉得背后说坏话被当事人听到了尴尬,她撇撇嘴,眼珠转了转,开口喊住了她们,“哎呀,志文他妈,这是才割完猪草回来啊,怎么还把甜甜抱着,我瞧着她都这么大了,也该跟着下地干活了吧!”
王瑞珍淡淡地看了眼邓老太婆,不咸不淡地说:“甜甜才五岁,怎么下地干活。”
“怎么不能,人家薛家三丫头五岁就跟着家里出去割猪草了,怎么,裴甜甜这丫头比人家金贵啊!”
邓老太婆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