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是回了,不过在家里还没待多久,就被妈赶出来了。”
裴志琴笑容酸涩,眼圈也一下就红了。
万翠兰眼尖地注意到一旁的李招娣的眼睛也哭肿成了两个小桃子,心底疑惑越发扩大。
“你们哭什么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招娣跟甜甜两个小孩子之间发生了点口角,招娣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妈一气之下就把我们两个人都赶出来了!”
裴志琴苦笑道。
“什么!?”
万翠兰惊讶不已,但是她没那么蠢就轻易信了裴志琴的话。
虽然自家婆婆一直以来对于裴甜甜是十分宠爱,但也不至于这么小题大作。
就因为裴甜甜和李招娣两个小孩之间发生了点矛盾,就把自己亲女儿亲外孙女赶出门去。
这怎么可能呢?
王瑞珍也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一定是裴志琴母女俩还干了什么事,才把王瑞珍惹恼了。
万翠兰暗想,不过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安慰道:“三妹,妈应该是在气头上一时冲动了,你也别着急,这样,你们跟我一起回去,我跟妈好好谈谈,让她消消气,也不能让你们大老远地从城里过来就这么回去了。”
裴志琴听到这句话,也就放心地笑了:“二嫂,我倒是不用回去,其实我回村里来就是为了把招娣留在你们这儿一阵,你把招娣带回去就行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二嫂你照顾招娣了。”
说完,裴志琴从手里提着的大包里找出两个黑色的翻盖包,塞进万翠兰的怀里。
“这个包是别人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好几千块呢,送给你还有大嫂,一人一个。”
万翠兰听到这数目,吓得手上的镰刀都差点掉了,她张口结巴道:“这啥包啊!几千块一个?”
“这可是国外有名的C牌,属于奢侈品呢,包也是羊皮做的。”
裴志琴笑着说。
万翠兰连忙把镰刀扔进背后的背篓里,用干农活的粗手摸了好几遍这两个黑色的翻盖包,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只看到标签上写着的全是英文字母,她一个都不认识。
心想,这还真是洋货呢。
万翠兰小心翼翼地拿着包,有些犹豫:“我一个一天到晚在地里干活的,用这个不合适吧?再说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这包是年轻人用的吧。”
“怎么不合适啊,二嫂你才三十几岁,还年轻着呢,你跟大嫂两个人去镇上赶场的时候就可以挎着,多洋气啊,而且现在城里的人都喜欢买这个牌子呢!”
裴志琴说。
“那就谢谢你了,三妹。”
万翠兰毕竟也是女人,哪有不喜欢包包的,她被裴志琴也说的心痒痒,禁不住诱惑就收下了。
裴志琴把手里的那个大包也给了万翠兰:“这里面都是招娣的衣物,还有平日里用的洗漱物品,二嫂你也帮我把这个跟招娣一起带回去吧。”
“好,这没什么问题。”
万翠兰接过大包,点点头。
李招娣小脸拉得老长了。
她都把外婆得罪了,她根本不想再回到裴家。
裴志琴见李招娣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她把她拉过来,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招娣,你要记住,你就是个九岁的小孩,外婆再怎么也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等会你到裴家给外婆认个错,再给裴甜甜那丫头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回来接你,听话,知道吗?我现在可有正经事要做,你别再给我添乱!”
说到后面,口气不免加重了几分。
李招娣被迫点了点头。
她听出了裴志琴话语中的不耐烦,她知道她要是不愿意,裴志琴是绝对不能再惯着她了,于是她只能同意跟着万翠兰一起回去。
裴志琴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再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时间还早。
原本她回乡下就是为了找那个生儿子的药。
不过王瑞珍不肯跟她一起去找冉仙姑的买转胎丸,那她就自己一个人去。
……
问了路上好几个人,左拐右拐的,薛婷婷的车才终于到了冉仙姑住的地方。
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膀大腰圆的胖大婶,薛婷婷上前询问:“请问这是冉仙姑住的地方吗?”
那胖大婶原本是颇为警惕地打量了她一番,不过当注意到她身后停着的那辆小洋车,一抹精光在眼底闪过,温声问:“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婶子,我找仙姑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为了那个药啊!”
薛婷婷说。
胖大婶点点头,不过她没立刻放她进去,仔细问了一下薛婷婷是哪里人,目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几口人,都在做什么。
查户口似的盘问,让薛婷婷心生几分疑虑,不过她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胖大婶。
胖大婶拿了个本子在上面记录了一下后,见薛婷婷眉眼间似乎有些不耐烦,这才对薛婷婷说:“不好意思啊姑娘,这是每个见仙姑的人都必须经过的流程,咱们仙姑只会帮助有缘人,她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虽说是解释,不过口气却是高高在上。
薛婷婷听着心中略微有些不爽,也只能压下。
谁叫她现在有求于人。
那个胖大婶拿着本子以后,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她才从里面出来了,淡淡地说:“进去吧,仙姑说她愿意见你。”
薛婷婷走进里屋去,里面的香炉里烧着一种熏香,烟雾缭绕,看着倒是有几分神秘的感觉。
桌子前坐着个年纪估摸四五十岁的妇人,她正拿着毛笔在桌子上的黄纸上画着符。
薛婷婷一眼看到桌子上已经画了不少符了,每张符上画的图案都十分复杂,看着就很高深。
又瞧见那妇人一副娴熟的样子,姿态上都有几分出尘的气质,心里更是信了几分。
这位冉仙姑,估计还真是高人呢。
胖大婶笑着对那人说:“仙姑,人带来了!”
那妇人才闲闲地撩起了眼皮,放下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