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明天有时间吗?”
白枕舟给她买了她最喜欢吃的煎饼果子,加了好多好多的香菜。
“我明天下午有一节课。”
“第几节?”
“第一节。”
白枕舟与自己的时间合了一下,刚好合适。
“下课后我来接你。”
南乔噎下最后一口煎饼问道:“去哪儿?”
“你猜?”
白枕舟说完凑近了几分,一双灵气的大眼睛盯着南乔看。
她不好意思的转过脑袋,下一秒就知道是哪儿了。
“那我在教学楼下等你。”
南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吩咐了他等待的地点。
“好。”
两人心意相通,不必再多说什么。
“豫叔叔最近还好吧?”
白枕舟很久没有看见白豫了,小时候豫叔待他不错,比自己亲爹还亲,这份恩情自己一直记在心里。
“都挺好的,昨晚上我才和他通过电话。”
南乔嘴边还黏着一点儿煎饼的残渣,白枕舟伸手替她擦掉。
他的身体总是冷冰冰的,所触之处,都变得有些凉凉的。
“等放寒假,我同你一起回去看他。”
南乔应激一下说道:“不行不行。”
“怎么了?”
白枕舟疑惑。
“那我们现在这关系会被说的吧?”
南乔当真是糊涂了,他和她可是有娃娃亲的,再说了豫叔叔是喜欢他的,不会过于苛责他们。
“害怕了?”
这才哪儿跟哪儿,明儿见了母亲还不得羞成什么样子。
“没,我就是还不习惯嘛。”
“那明天见了我妈,你岂不是……”
“我们能先别说吗?等过段时间?”
南乔祈求似的眼神看着白枕舟,过了一分钟左右才看到白枕舟慎重的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
反正,迟早都会说的。
现在让她先转换一下这样的关系。
南乔觉得这几天自己都生活在梦境里,白枕舟突然对自己好的不得了,让她患得患失,害怕哪天这样的待遇突然一下子就没有了。
校园贴吧上的那几篇帖子她都挨着看了个遍,所有的评论都理所当然,唯独有一句话让她心里有个坎儿过不去。
“白枕舟亲口对你说喜欢你了吗?若是这三个字都没有,何谈喜欢?”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面。
她细细的回想起来,白枕舟确实没有说过喜欢自己,也没说让自己做他女朋友。
可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男女朋友之间应该有的吗?
南乔虽耿耿于怀,但还是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白枕舟从未如此过,他喜欢她的是吧?
次日下午……
白枕舟做完实验早早的就到南乔上课的班级外等待,他还能听一听南乔都上的什么课。
“班长,你起来说一说尸体冷藏技术的制冷原理。”
南乔对于这章是认真做过笔记的,自然能回答的上来。
“尸体冷藏制冷采用的是全铜设计的冰棺,由冷凝器、压缩机、蒸发器三个主要部件组成的内部制冷系统才能达到最好的制冷效果,保证机器内部温度低,这样尸体才不会腐烂。”
“不错。”
老师挥手示意让她坐下。
“对了,班长你记得去借一下法医系解剖室的钥匙,下周星期二我们学腐烂尸体的仪容仪表修复。”
“好的老师。”
南乔说完,下面唏嘘一片。
“老师,是真的腐烂尸体啊?”
这群男生比较调皮,喜欢和老师们开玩笑。
“是真的你敢摸吗?”
年轻女老师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分钟下课。
“下课。”
教室里的男生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教室,白枕舟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待。
那女老师出来就看见了白枕舟。
“白枕舟,你怎么在这儿?”
“席老师,我等我女朋友。”
白枕舟下意识的说出了口,说完才反应过来答应了南乔先别公开关系的。
席老师和他说了下周借钥匙的事儿,让他帮忙给这个班的班长,让别人女孩子少麻烦一点。
“白枕舟!”
南乔光想着白枕舟会来接她去看秋姨,没注意席老师还在一旁呢。
席老师是个明白人,立刻觉得自己刚才叮嘱的话有些多余了,没想到班长的男朋友就是白枕舟啊。
“挺般配的。”
席老师说完笑了笑就走了,留下南乔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挺般配的?
“刚才席老师和你说什么呀?”
南乔一路上在他身旁蹦哒,像一只叽叽喳喳唱歌的百灵鸟,没完没了的问他问题,可总是问不到重点上去。
白枕舟知道她有话想问,却迟迟不说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一句“我喜欢你”,这让南乔怎么说呢?
再次见面,秋姨的面色红润了不少,身体似乎好很多了。
南乔为此很高兴。
温秋也看出来这一次小舟和乔乔的关系发生了微末的变化,作为母亲的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舟,你去楼下超市帮我买一瓶醋回来,我和乔乔说会儿话。”
白枕舟是个聪明人,知道母亲这是故意把他支开,和南乔有话要说。
温秋将南乔叫到自己的卧室,虽不大却很温馨。
“秋姨。”
“乔乔,你坐。”
温秋打开衣柜,从包裹着衣服的小木箱里取出一个锦囊。
“乔乔,秋姨也没什么好给你的,秋姨知道你懂事,是个好姑娘。”
温秋一边说着便将锦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玉镯子。
“秋姨你这是干嘛呢?”
南乔看那玉镯子价值不菲,应该是传家宝之类的什么东西。
久别重逢,这才见面第二次,不用这样吧?
“乔乔,你听秋姨说。”
温秋轻轻按住她抬起来推辞的手,握在手心温暖着她。
“秋姨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姑娘,我是真的喜欢你,很早以前我就想把你和小舟的事儿定下来,可中间我这出了点岔子就耽搁了。”
“秋姨现在没什么好给你的,你不要嫌弃才好。”
温秋说着说着眼中便噙满了泪水,她现在一无所有,能给南乔的,就是这唯一的玉镯子,是自己当年出嫁的时候父亲送给她唯一的嫁妆。
“秋姨,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秋姨啊,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南乔抱住快要流泪的温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南乔知道这么些年秋姨过的不容易。
外人看来她嫁了一个暴发户,鲜少有人知道白荣贵对她并不好,不谈夫妻感情,相敬如宾这四个字都做不到。
家暴让她的身子骨越来越弱,反抗的力量在一次一次的祈求原谅中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