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闻全力以赴的第三次入梦,刚一出马就折戟。
她这次出现的地方,在黑乎乎、凛风直吹的孤崖上,四周都是深渊,脚下仅有两尺之地。
她站一尺!那男童站一尺!
王洛闻头晕目眩,头一次觉得不会站了,随时都会栽落悬崖。
然后那男童拉住她手,平静跟她说:“今天玩跳崖比赛,看谁先吓醒。”
“我不...”王洛闻刚拒绝出口,就被拽落跳崖。
几秒钟的工夫,她就因为失重吓出梦境。
她胆战心惊坐起来,好一会儿,心脏才缓过来,气的她爆捶一下腿!“死变态!”
没天理了!
那个变态能操控梦境的走向吗?她觉得是!
可说出去谁信?怎么跟人家斗?
次日、后日,王洛闻都没机会入梦,因为对方连续两晚没有睡眠。
然后,第四次入梦,失败。
五、六、七次,均失败。好在别的竞争宿主都和她一样衰,好在这个支线任务没有规定挑战期限。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三月。
三月本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是春天把这片土地忘记了,除了降雪少、温度稍微回缓了一点儿,寒冷依旧。
三月,也是王洛闻正式敲定,将新农村迁徙青州郡的日期。
荒山不适宜居住了。一是那股豢养死士的神秘势力,仍在间歇性的派人来扫山。二是此荒山到处是陡峭石峰,盆地面积有限,以后没法发展更多的耕田。
搬迁不是件小事,首先她得亲自去青州郡选址定位,然后回来,把所有耕田、建筑都收回系统,然后组织好人员的徒步跋涉。
搬迁对所有人都好解释,但这个VIP郎君...怎样才能全程瞒住他,让他以为,他从未离开过这个土坯小院呢?
一旦涉及到她的地主养成大业,王洛闻立即阴暗的有了小人之心。万一这郎君其实已经恢复记忆、视力了呢?
所以最好能确定这郎君的病情严重程度!
系统这次很出力,主动沟通主系统,查询到有一种叫SCT的超级X线束扫描,可以极精准探测出,患者什么时候能恢复各种脑震荡后遗症。
此扫描仪很昂贵,主系统回应,鉴于王洛闻的成绩位列前十,允许租她使用。
租一次3000经验值!相当于买三次付费粮种了!
王洛闻咬牙,租一次!能彻底了解这郎君的病情也好。
扫描过程只有十秒钟,这过程中,斛律侯还在院子里散着步,没任何察觉。
扫描结果是:患者情况不严重,距离恢复记忆还有28天,距离恢复视力还有60天。
确定这郎君一时半会恢复不了记忆就好办了。
三月初二,王洛闻以走亲戚为由,跟斛律侯告别。
这一夜,黯淡的凤阳平原上,呼啸行驶着一辆越野车。
这辆越野属于基础武装代步工具,价值5000经验值。
凡是基础的武装设备,都是系统给予宿主们的福利。想提高车辆档次,那就不在福利范围内了,最普通的代步汽车也得两万经验值起步,王洛闻可没那么土豪。
不过就这车窗撒风、开起来嘀咣乱响的基础越野,李特和此次随行出山的3个童子军也高兴坏了。他们之前驾驶车辆都是VR模拟教学,现在终于上手了!
“将军同学,到点了,该换我开了。”副驾驶的新10小郎,掐着点儿催李特停车。
“哪到点儿了?”
新10得意的亮下手表。这是他上回立功,女郎奖他的。
“显摆啥!”李特郁闷,只得停车换人。当将军就是不好,立功啥奖励都没有。
新10上驾驶位的同时,新12眉开眼笑坐到副驾驶上。等新10开半个小时,就轮到他了。
此次出山,李特带的童子兵是新10、新12和新13。这三个小郎都在13岁左右。
王洛闻坐在驾驶座后面,半张着嘴,呼呼大睡。有李特在,她放心的很。
李特坐到后面后,新13悄悄问他:“女郎为啥总张着嘴睡觉?还流口水哩。”
“要不我叫醒女郎,你问问她?”
三天脚程的青州郡,一夜就开到了柳家村。
王洛闻特意故地重游,惬意的观看她留下的土坯屋,屋门大敞,桌椅都在,唯独纸人不见了、地上“孝子贤孙跪”那五个字也被抹掉了!
有趣!可见当时她提防的没错。
继续向内城方向行驶,反正天还没亮,即使有人看到这辆车也瞧不出什么道道。
她们当然不进内城,城内都是密集的民居、街道和商铺。
她们要找的,是平川田野、或低山岭坡,适宜安置大片耕田的地理位置。
五天后,定下了目标。
这是个权贵小田庄,耕地有上千亩。根据李特几人侦查,田庄内还有部曲或杂户在守庄子。
“有人好!”
王洛闻五人顶着月色匆匆离开青州。
斛律侯这几天的吃早食都是李氏烹的,比阿王做的滋味差远了。他迅速吃完,紧接着就又睡倒。而后,他被李特注入催眠针。
这种催眠针,一针就需要500经验值,对人体基本无害,能使人意识昏迷两天。
斛律侯总共挨了两针。
等他醒来后,就像得了场风寒,不过他会在一天时间里慢慢恢复正常体力。
院子里,鸭和鹅同往常一样叫唤着。
他坐起来,像往常一样,手先顺着往炕下摸,那个位置,有他用指甲划的一道痕,正好是他食指的指肚长。
然后再摸木棍,走出房门,感觉日头照的身体很温暖。
天暖的感觉真好。
“郎君醒喽!”阿秦一蹦一跳的跑开,冲伙房喊着:“女郎!郎君醒喽!”
王洛闻擦净手上的水,递给阿秦两块糖,冲她伸下大拇指,跟她说:“阿秦,你去找田勤小娘子玩吧。她昨天还念叨你呢。”
“好嘞!”阿秦揣好糖,出了院子。
王洛闻端着鸡汤来到房门前,跟斛律侯说道:“你才刚好,不能着凉风,快回屋,正好把汤喝了。”
斛律侯听话的走回炕边,坐下,问道:“我这是怎么了?觉得睡了挺久,浑身都乏的慌。”
“不知。”王洛闻担忧口吻道:“我就走趟亲戚,一回来你就这样了。我怕还是你之前受的伤引起的。”
“这么说,我病了好多天?”
“嗯。先把汤喝了,你好几天都没大进过食。”
斛律侯接过碗一喝,“鸡汤?阿王,你又杀鸡?”
“我没杀,有两只鸡打架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