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房门打开,她曾见过一面的妇人提着凳子、拿着白绢出来。
真是美丽啊!王洛闻再次感叹这妇人长相真是罕见的惊艳。她忽而冒出个念头,这妇人不会是变态男童的阿母吧?
当这妇人头探进白绢、蹬倒凳子后,那男童身体都不回,说道:“快过来,看我画的。”
过来就过来!
王洛闻走近,这男童画的是深宅大院的巷道路线图,画的不错,路线标记的让人一瞧就懂,很清晰。
“阿姊,你能看懂么?”
王洛闻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她今晚又扮演“小野粪”了!这是她迄今为止最不愿cosplay的角色。
王洛闻轻“嗯”一声,多说多错。
男童果然没有怀疑,他点着一个位置说道,“咱们现在在这!咱们今晚得从这个巷子、到这个巷子、再经这里、这里、这里...然后这里,就能逃出去了。”
王洛闻仍谨慎的轻“嗯”一声。
看来这次梦境要玩越狱密室逃脱了。比让她答题强!更比虐待她强!
随着王洛闻的一声“嗯”,梦境瞬间变成黑夜。
天上一轮血红的月亮。
男童见王洛闻抬头看,就正儿八经给她解释道:“阿姊别怕,这宅院里只要一死人,月亮就变红。”
你的梦,你有理。
“嘘!”男童示意王洛闻跟他躲进墙角旮旯里。
俩人刚挤在一起,就见俩个壮仆抗着个软塌塌的、还在支吾挣扎的人形麻袋,从前方的横巷经过。
不多时,王洛闻听到一声沉闷的“扑通”水声。
很明显,那俩壮仆把活人扔井里了。
王洛闻随着这水声一抖!
亲身经历活人被投井,跟看电视剧可不一样!
这是一条命啊!被绑在麻袋里,被扔进冰冷、狭窄的深井溺死,得多痛苦、多无助、多绝望!
这是梦、这是梦!王洛闻不停说服自己,不是她冷血,不是她见死不救!就算这不是梦,她也无能为力!
“阿姊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只要能逃出这里,我们就一定能活下去!”男童拉住王洛闻的手,感受到她的胆怯,悄声却十分笃定的给她保证道。
王洛闻凝视对方,她眼中浮着一层泪光,在血月的照耀下非常明显。
她在想,如果这一幕,是男童曾经历过的往事梦魇,甚至以前入梦的惨景都是男童的经历回顾,那她真的很可怜这孩子。
因为如果换成是她,经历这一切惨事,她早死不知多少回了。就算她不死,估计她也得变态!
那俩壮仆从横巷返回。
王洛闻回握住男童的小手,俩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生怕被壮仆察觉。同时,王洛闻开始回忆这男童画的宅院路线图,她自己就是搞工业设计的,这平面路线图自动在她脑海中变成立体的俯瞰路线。
“阿姊?”男童悄声唤她。
王洛闻现在的女童身高,比男童高出一个头。他抬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给她擦去额头的汗。“阿姊别怕,阿奴会走在前面,给阿姊带路。”
明知这是梦,明知男童心理扭曲,但王洛闻还是忍不住眼眶泛酸。不管怎么说,这男童是全心全意为他阿姊在着想。
她吸下鼻子,带着鼻音说道:“我不怕。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男童先是叹口气,垂下头。
然后,他松脱她的手,侧歪头,说道:“你当时不是这样说的。”
我了个大靠!
又来了?
王洛闻瞠目惊愕,刚才因为感动而急涌的泪水,瞬间倒灌,从她左鼻子眼里窜出,鼓成个鼻涕泡。
男童慢慢倒退步伐,他冷漠的声音从巷子里颠倒响彻,如魔音钻耳:“你当时不是这样说的。你好好想想...当时...怎么说的?”同时,他和王洛闻之间的地面,拱起一线火苗。
搞了半天,还是答题挑战!
王洛闻识趣,赶紧说:“我记起来了!我当时说的是:我们不跑了、先回去!”
“不对。”
火苗瞬间变成圆圈,把王洛闻包围。
“我当时说的是:你先跑,两个人一起跑容易被发现!”
“不对。”
火苗的高度窜到王洛闻腰际。
“我当时说的是:我先跑!”
“不对。”
火苗瞬间向内倾覆,无情的灼烧王洛闻!
“啊!来人啊!”
“答对了。晚了。”
炕上,王洛闻发出非人般、压抑的“啊”,然后被烧出梦境!
她睁开眼,满身是汗,疼的浑身打颤,好像全身毛孔都疼萎缩了。
她竟然答对了!
她第一次答对了变态男童的谜题!
尽管这次挑战失败,但至少她知道这一关的答案了,如果以后再遇到,她起码不会再卡在这关了!
王洛闻翻了个身,手指在枕头上摸了下,有一块潮湿印迹,是她刚才做梦时,流的眼泪打湿的。
唉!倘若这次梦境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这变态男童是真悲催啊!一心一意护阿姊离开囚牢般的深宅大院,没想到,反被他阿姊出卖。
“咝!不对啊!”王洛闻突然脑洞大开,嘀咕道:“我能回答变态提出的问题,莫非我也变态了?”
翌日。
从意识到VIP的经验值很难获取后,王洛闻为了尽快晋级,只能调整田奴们的授课时间,采取大批量抓取零碎经验值的方式。
先提高田奴们的伙食质量。
再做好农耕计划,上午、下午各腾出少部分劳力,给这些田奴上课、做各种有趣的化学小实验。
仅这两项改革,每天就比原来多出2000经验。
即使这样,王洛闻仍觉得经验值赚的慢,因为多出来这些经验,其实也就跟往昔VIP郎君提供的持平。
持平不叫赚!
再多出来的,才叫赚!
可再从哪儿,才能挤出经验值呢?
这天,舂米房的三十一名新俘虏,被通知即日晚间起,每晚参加新农村的夜班大课堂授课。
恶匪首领每天都给田奴授课?没听岔吧?
基础教培室内,时钟指在八点半时,学生们已经都到齐了。
照例,状元班的同学靠前坐,浆糊班的靠后。别看武饼、李苜蓿、赵苞米三大管事平时威风,但此时都很糟心的坐在浆糊班区域。
三十一个俘虏被带进来后,浆糊班的学生都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坐的比他们还靠后了!
渣子生永远都那么乐观,不求最渣,只求有人比他们更渣!
俘虏们乍被解开脚镣,一个个都不大会走了,在各自监管的指挥下,战战兢兢坐下。
他们暗暗四顾打量,崇拜指数瞬间爆棚!
心里均叫嚣道:天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