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只有几句:李特,后宋镇北将军,收流民,得众心,与匈奴对抗,后被奸人害,战败后逃至室韦北地,病亡,年十有九。
图画:是一少年将军英勇作战,被蛮敌围困,被身后一个眼神阴狠的亲兵削断手臂的一幕。
所以棺内的尸体,竟是李特?!
难道这是李特的宿命吗?
十九岁病亡!
为何她在两个位面遇到的不同的他,都在年纪轻轻时死掉了?
王洛闻抚着棺材角,突然想起前些天,他跟她说的那句话:“我愿为您跋山涉水,寻找开满蒲公英的山,找到像房子一样宽大的老树。”
我愿为您跋山涉水!
我愿为您跋山涉水!
“啊!”她再也抑制不住悲恸,仰天痛喊。
是谁砍了他的手臂?
是谁出卖了他?
让这样一個刚强侠义的少年,孤零零的埋葬冰原!
她心疼!她真的很心疼!
“嘟嘟。恭喜宿主再获开宝箱莫名其妙指数4000点。”
恭喜?
莫名其妙指数?
“走开!”王洛闻搡开萧放缰,咬牙使劲,把棺板阂上。
崽版萧放缰被搡个趔趄,气的鼻孔发涨,算了,人小志短,不跟猴婆娘计较。“绳子!”他提醒对方。
王洛闻凶巴巴的回头瞪他。
“棺材里,有绳子。”萧放缰说完,气咻咻抱臂,拧着身不理她。
靠!不早说!她再费九牛二虎之力,从棺板后部推开道缝。
唉,对不住了,这个位面的李特,他脚底位置确实有团麻绳,麻绳下好像还有个鼓起的四方物件。
她拿出麻绳,才发现绳尾跟四方物件相连。
什么情况?她戳下萧放缰,俩人都盯着绳底狐疑。
王洛闻继续揪绳子。
就揪了一下,轰...整个棺材位置的土层开始塌陷!
晕!绳子是陷阱,揪动了机关!陷向下方的瞬间,她把萧放缰使劲往远处推,并喊道:“跑...”
欺师灭祖的兔崽子,踩住她嘴巴借力,真跑了,害她那么具有牺牲精神的话都没喊全。
谁葬的李特、建造的墓室陷阱?王洛闻被活埋时,脑子突然迸出这个疑惑。
紧接着,她又切进任务。
崽版萧放缰真是没有丝毫愧疚心,见她出现在墓坑前,大喜道:“师父回来啦!你看!”
他将火把从左到右移动,只见塌陷的坟土中,有好多零碎人骨。
殉葬?
真相无法追究,也没有追究的意义。她继续用铁叉把土填回通道,夯实。
白忙活了,绳子没拿着。还是缺乏绑雪橇的绳,咋整?
她一处处扒开雪,打算抠草根搓绳。
黑暗中,一头狼影快速奔来,俩人赶紧上树!
此狼通体黑色,身形彪悍,冲着萧放缰的树攀上两步,爪尖差点儿抓着他。
“滚开!”王洛闻挥舞着铁叉,挑衅黑狼。
但黑狼只冲她吠一声,继续扑萧放缰藏身的树。因为这颗树偏细、偏矮。
狼不会爬树,但力量很大,它每次后退、往树干上扑的一下子,都让整棵树打晃。萧放缰要是往高处爬,树枝太细,会抓不稳!如果不爬高,狼的每次跳跃都有可能把他抓下来。
“畜牲!”王洛闻只得下树,拿叉对峙。
呜噜...黑狼冲她龇起利齿,狼脸肌肉耸动,更显可怕。
呼一声!它扑上来。
她挥叉格挡,跟狼交换位置。“换树!快!”她喊道。
萧放缰立马跳下来,跑向另棵大树。
嗷!
黑狼怒火中烧,腾空跃起。
砰!王洛闻挥叉、用杆子拉腰抵住对方。
萧放缰从高处看的直摇头,女师毫无攻击之法,力气使的大,却攻击不在要点上。不过她在他见识过的女子中,胆魄勇气当为第一,比许多武者都强!
可惜啊,他一时也闹不清可惜什么!
突然,黑狼无端倒地,惨叫抽搐。王洛闻趁机补一叉,彻底了结它。
狼为何惨叫连连?
再拿个火把过来,发现狼口鼻中淌出了好多黑血,她用铁叉挑起狼尾,后肛也是黑血。
萧放缰看到女师观察狼腚,不由又贡献4000点崇拜值。
“铁叉有毒!”俩人都意识到是铁叉的问题。
毒源来自哪?
“兽皮!”王洛闻和萧放缰异口同声!
棺材中的兽皮,全程都是用铁叉挑开的,后来又用铁叉戳过土,都没将毒性抹除,可见此毒有多可怕。
“毒兽皮!机关绳索!”王洛闻越琢磨越觉得毛骨悚然!“谁设计的墓坑?这么损!”
“嚏!”萧放缰打个喷嚏,赶紧把将灭的火堆重新燃旺。
王洛闻把狼尸拖过来,用斧刃、石块为辅助,剥下狼皮后,再割成一条条,三条为一股拧成麻花状。
终于勉强绑成个雪橇!
“嘟嘟。制作雪橇任务完成,奖励火源2组,奖励当前开宝箱经验双倍。并触发随机任务,乘雪橇绕桦林一圈。”
王洛闻又喜又愁,喜的是开宝箱双倍奖励后,有3万2千点经验。愁的是雪橇糊弄了上个任务,糊弄不了下个任务。
粗制滥造的物件,咋可能绕林一圈嘛!
好在这一天熬过去了,24点一到,她退出任务。这回“北游记”得到5万2经验,总经验值13万余,心里总算有底了。
也仅仅是有底!
要知道,小地主2级身份升3级,需要400万经验值!任重而道远!
任务时间跟外界不同步,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刘腾发来消息,留翠谷的客人见大雪封山,暂时“留”在新农村。
怎么留字还打了个引号?
好长时间没见到刘腾了,正好过去瞧瞧他吧。
雪还在下,王洛闻撑伞而行。
远处,很多田奴集结在田埂边,背靠“风调雨顺”外挂,即便下雪也不觉得冷。
自从良田换成能量田,地里既不生野草、也不跟往常似的撒肥、多灌溉,节省好多劳力。
田奴们不忙了,渐渐的,有人开始做起小买卖,有卖卤食的、有卖编织品的,王洛闻喜欢看这种热闹景象,就改了方向,朝田边走去。
“钱婆婆,螳螂怎么换?”初七一手牵着阿秦,稀罕的盯着一个草编螳螂询问。
“一个鸡蛋能换。”钱妪竖起食指。
初七心疼的看着对方全是划痕的手,说道:“阿婆,您编这些小玩意儿,手手一定疼坏了吧?我给您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一个鸡蛋,不买闪开。”钱妪依旧笑嘻嘻的。
计策不管用。初七拉着阿秦走向另一个摊子,这里卖好多小花篮。
“祖翁翁,这个小篮子怎么换?”初七拿起角落里最小的木篮,只有杯口大,里面别着绿茎枝,探出篮子口一朵小红花,很别致。
王洛闻感兴趣的站在初七和阿秦身后,冲卖花篮的祖翁摇下头,新11、新12也冲过往的田奴们摆手,示意不要打搅女郎。
女郎不让打搅,那就是真的不让打搅。田奴们都深知这点,因此果真各干各的营生。
祖翁跟初七说:“一个鸭蛋、鹅蛋,都能换。”
“翁翁,您编这些篮子,手手一定疼坏了吧?”
“我戴手套编的,手不疼。”
“那手套疼吗?”
童言有趣,王洛闻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