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1:19,我市城北区凯旋大酒店发生了11.1重大恐怖袭击事件。在这起极其恶劣的恐怖事件中,共有31人遇难,129人重伤,327人轻伤。详细报告,请看现场连线。”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昨天的灾难中心。你们看见我身后不远处的那片废墟,就是曾经的凯旋大酒店。此时我们的民警正在……”
“啪”
杨延凯关掉了电视,闭眼睛无力的靠在椅子,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恐怖的水流触手,疯狂的破坏着四周的一切。整个凯旋大酒店随着这些触手的涌出,就如同被掏空了骨骼,大楼迅速的坍塌蹦倒。
来不及逃跑的人,只能绝望哀嚎。
转瞬之间,曾经繁华热闹的大街,就变得荒凉寂静。
在血迹斑斑的街道,到处都是被压在废墟之中,神情绝望,无力呻吟的难民!
“厅长,我们连夜搜遍整个城北区,都没有发现灰鸦的踪迹。”
杨延凯睁开眼睛,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神情疲惫的警员。
昨晚那水怪从凯旋大酒店出来后,就快速的瓦解消失。同时,11.1特大恐怖袭击事件的元凶灰鸦,也随之消失。
“你先带着昨晚的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这是一次长期维稳,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是!”
杨延凯再次闭了眼,回忆着在二楼凯旋大酒店最后看见灰鸦的场景。
他可以肯定当时的灰鸦已经被重创,之后出现的水流怪物,绝对不可能是灰鸦制造出来的。
“奇怪的红色液体覆盖人的全身,这是要吞噬什么呢?”
“红色的液体,水流,它们之间的联系显然都是同为液体。液体?人体内有很多液体,最重要的液体是血液。”
“血液?血液!”
“精血!”
杨延凯猛然睁开眼,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以精血为燃料,以水流为躯体,这必然是有一个水属性的神眷高手在背后操控。”
神眷顾名思义,就是神的眷顾者。
在神殿的统治宣扬下,每个元素亲和的修炼者,都是神眷顾之人。
“李诺,马给我查整个羽澜市达到三阶以及三阶以水属性的所有神眷人员。”
当灰鸦突兀出现在羽澜市的那一刻,杨延凯就怀疑他的背后有着一个庞大的组织。
只是碍于灰鸦以前特殊的身份,还有一直被灰鸦牵制着行动,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不管你们是谁,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红星医院,姚洛玺静静地躺在病床,双眼无神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他已经这样呆滞了一晚,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他的眼角还不断的有眼泪掉下来。
也许是流了几个小时,红肿的双眼流干了眼泪。没了泪水,他就像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一动不动的躺着。
“小玺,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你快起来吃点吧!”三号徐凡凡换掉自己沉痛的脸庞,故作开心的来到姚洛玺床边。
他就像是植物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徐凡凡慢慢地坐在床边,无声的擦着眼眶涌出的眼泪。
他不会安慰人,能做的只有无声的陪伴。他坐在这里,只想告诉姚洛玺,不管怎样,至少还有一个好兄弟陪在他身边。
窗外,阳光正好。深秋的太阳,驱散了一夜的寒霜,带来了一丝暖意。
此时,红星医院的大门口,一堆记者正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李队长,听说这起11.1特大恐怖事件的元凶,就是几天来连续犯下九起奸杀案的灰鸦吗?”
“李队长,如果你们早点将灰鸦抓住,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次恐怖袭击?对此,你们杨厅长是不是要负主要责任?”
“李队长,我们听说这次事件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小警员的鲁莽行动,激怒了灰鸦,所以才会爆发这次恐怖袭击,请问是不是这样?”
“李队长,听说11.1事件爆发后,因为踩踏而死的就有6到7人,重伤的更有高达30余人。在恐怖事件发生前,你们在凯旋大酒店聚集了大量的警员。以你们当时的警力,完全可以有序疏散民众,请问当时的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李队长……”
一个个主观犀利的问题,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表情,还有在这一大群记者背后,无数神情悲伤,表情愤怒的受害者家属。
他们都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能够安抚他们内心的解释。
羽澜市隶属于龙洲管辖。在偌大的龙洲,羽澜市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三线城市。但由于其重要的临海地理位置,龙洲神殿还是派了一名神职人员驻守。
“大人,这是11.1事情的所有资料。”
临海的一座山崖古堡内,一名衣着考究,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管家,推开书房的大门,一步一量的走到书桌旁。
书桌的后面,一把巨大的红木椅子背对着老管家。在这把椅子,雕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
画中是一个异常俊美的男子,他背生双翼,双手拄着一把大剑。虽然只是简单的在红木勾勒,但冥冥之中却有一股神韵。
就好像你在看着他,他同样也在注视着你。
画中的男子,是现在天元大陆统治者,第444位至高神。是他一手将神殿推向魔域,并以神殿为中心,清缴了万公里的魔族。开辟了一个全新的大洲,第八大洲凛原洲。
天元大陆共有七大洲,这七大洲分别是龙洲、白洲、黑洲、冰洲、火洲、中洲、飞洲。
每个大洲之间,都是隔海相望,相隔的并不是太远。
曾经的神殿正是位于飞洲空,所以才会有飞洲的称号。传说神殿正是从飞洲分离的一块大陆,因此才会一直位于飞洲空。
至于现在,飞洲已经失去了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神殿。
“涨潮了!”
红木椅子后面,传来一声更加苍老的声音。
座在椅子后面的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恐怖的老年斑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全身皮肤松得都开始下坠了,似乎他随时都有可能行将朽木。
他眯着的眼睛,看着远处的海岸。
海水不断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