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们很快找到水声的来源,池老太所坐的那长木椅下有一小滩不明液体。
福云村出了名的老虔婆,那股“端起碗吃饭,搁下碗骂娘”的嚣张气焰,随着那淅淅沥沥的水声消失。
池老太又一次直面池枣枣带来的死亡威胁,生生被吓尿,动也不敢动。
站在池老太身后的池芳芳吓得瑟瑟发抖,连大声喘息都不敢,死死咬着嘴唇不敢让尖叫声溢出来。
她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一旦她叫出来,必遭池枣枣“辣手摧花”!
池枣枣锐利的鹰眼扫过这对极品祖孙,嗤笑一声:“滚!”
话音未落,池老太和池芳芳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好似身后有饿了三天的饿狼在追她们。
霍家的大门足以容纳三人并排通行,然而,池老太和池芳芳争先恐后冲出去,卡在门口半分钟。
只因这对极品祖孙在门口一个拽一个,生怕跑得慢一步就被池枣枣抓回去“祭天”。
这对极品祖孙亲身上演一出,名为《祖孙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喜剧。
当池老太和池枣枣落荒而逃之后,场面一度尴尬到极点。
池枣枣是新娘子,她本该待在新房里等着给关系更亲近的近亲长辈敬酒,却因池老太空口白牙的污蔑而不得不出来救场。
然而,池枣枣的救场行为太过匪夷所思。
池枣枣可以用一根筷子插穿十厘米的木桌子,那么她也能用筷子把池老太的脑袋……
围观的人们不敢再往下想,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却又忍不住好奇心,想多看池枣枣几眼。
放眼整个福云村,不,整个县城都没她这么牛掰的小姑娘。
好吧,两百多斤的“小姑娘”,不太符合池枣枣的形象。
池枣枣本不想理会围观的人,但王小青拉着她的手,坚持要带她认识亲戚。
身为池枣枣的婆婆,王小青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亲朋好友们对池枣枣的态度,她表现得越喜欢、重视池枣枣,亲朋好友越不敢小瞧池枣枣。
王小青又一次用她的实际行动来维护池枣枣,她也被池枣枣的天生神力吓得不轻,可她心里门儿清:
池枣枣不露这一手,池老太那老虔婆是不可能这么快就灰溜溜离开霍家,铁定还要闹得鸡犬不宁。
池枣枣没特别向亲朋好友解释什么,她不认为有这必要,跟着王小青认完了亲戚。
在王小青的亲自护送下,池枣枣重新回到新房里,见到她弟池明洲背对着她抹眼泪,瞳孔微缩:“明洲,你在哭?”
“不是,我没哭!”
池明洲一出声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池枣枣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他:“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都不怕,还怕被人瞧见你掉眼泪吗?行了,我是你亲姐姐,又不是外人。”
池明洲没接手帕,胡乱抹了把脸,声若蚊呐:“姐,我可能……没法考大学。”
“明洲,先喝杯水缓一缓。”
池枣枣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我听余飞老师说了,你这三次模拟考发挥严重失常,成绩退步得非常厉害,最近的一次还考了倒数。”
池明洲的眼泪又掉下来,他不愿意让池枣枣见到他这么没用,然而眼泪却越抹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