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放下手,满脸严肃地摇头,“不严重,许是过个把时辰,殿下就无事了。”
沈珺瑶紧绷的心脏就像是突然被扎破的气球,倏地瘪了下去。
吓死她了。
见状,焦灼得意笑开,“殿下无需担心,虽然您体内尚残留些迷药,但只要喝几副老臣开的汤药,老臣保证帮您彻底清除干净。还有啊,不知您是否方便……”
他还欲说什么,却在东方白的注视下,讪讪闭嘴。
“既然需要汤药,去准备吧。”他淡声下令,不容拒绝。
焦灼当即收敛起自己的不正经,应了一声,拿着药箱麻溜退下。
沈珺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每次看向他,他的脊背都是板正挺直,也每次都在看着她。
“想说什么?”
这次是他率先移开了视线,在她对面坐下,手指拎起茶壶,为自己倒茶。
沈珺瑶的目光随着男人的动作移动,她想问的可太多了。
他刚才不让焦太医说的是什么?
他怎么会去赏菊宴,他对于她中了药的事情怎么一点儿不惊讶,他都不问问她在赏菊宴上遇到什么吗?
唇瓣动了动,犹豫又犹豫,她选择了听起来最平常、最好回答的问题,“殿下怎会去到赏菊宴呢?”
东方白神色不变,“接你回府。”
沈珺瑶在心中猜测着各种可能,比如有要事进宫路过而已,比如临时起意想去看看菊花。
但是这些猜测都不如他简单四个字来的振聋发聩。
“仅是如此吗?”
“你觉得本王还需如何?”东方白眉心微皱,似是对她的怀疑不满,“本王的王妃在宫中久久不回,本王不应去接她吗?”
沈珺瑶耐不住地移开与他对视的眸光,手指纠结地勾成一团,低声道,“应该的。”
停顿片刻,又加一句,“谢谢殿下。”
东方白对她的谢语不置一词,他更在意她如何中的迷药,背后是谁下的手。
沈珺瑶将自己当时的情况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给他讲了一遍。
她怀疑与柔妃有关,但是不敢贸然下结果。
“本王知晓了。”东方白敛眸思索,指尖把玩着一粒墨黑棋子,“日后本王同你一起进宫,此等事情不会再发生。”
“倒……也不必。”她只是想知道下手的是谁,没想让他陪她。
何况,他的身体情况他自己不清楚吗?
焦太医让他静养,哪能随便行走,更别说是去宫中那么危险的地方。
她话音刚落,东方白深邃的眼眸便望了过来,浓黑沉郁,给人很大的压力。
沈珺瑶不自觉舔了下唇,沉吟着继续道,“臣妾是觉得,若非是必要,臣妾就不进宫了。即便去,也只跟殿下一起去。”
她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这下应该满意了吧。
东方白,“如此也可。至于燕王,他说的话向来奇奇怪怪,不必理会,亦不必放在心上。”
沈珺瑶看他这意思,燕王也对他说过那些话?
“殿下认为燕王说的那些话如何?”
燕王说他心有所属,她不该插进来,挡了两人的姻缘。
说实话,她也挺好奇,他一位王爷,本该配大家世族的闺秀,却是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之女。
他心里没有不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