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安也看到了楼顶上的人，惊讶地指着他，很是好奇向往，“姐姐，那位哥哥是在干什么？好高啊。”

沈珺瑶赶紧半蹲下，捂住他的眼睛，“不要学那位哥哥，这样很危险。”

话是这么说，她却紧盯着吴嘉，心中想着他怎么还不跳下来。

这会儿正好没有风，火苗距离他也有段距离，再晚了，指不定发生什么意外。

视线下移，浓烟从棋楼的外廊滚滚而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那么厚重的烟气，里面的人不知道都怎么样了……

地面上的细碎石子被无声的波动震起，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小平安拽了拽沈珺瑶的袖子，指着远处，“姐姐，有人来了。”

沈珺瑶听到声音也看了过来，为首的是燕王，疾驰而来。

临近棋楼他翻身下马，缰绳一丢，就要往里冲。

顾长厉紧随其后，三两步上前抓住燕王，一手还拎着水桶，声色俱厉，“殿下，你不能进去！太危险了！”

制住人之后，他朝身后跟来的锦衣卫大吼，“磨蹭什么，快些救火！”

“是！”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们整齐应声。

燕王推开顾长厉，双眼赤红，“《忘忧清乐集》还在上面，那是绝世孤本，本王不能让它就这样废了！”

他再度欲往里冲，动作间撞翻了顾长厉拎着的水桶。

顾长厉干脆扔了水桶，握着绣春刀的刀柄抡了过去，“你清醒些！”

“咳咳，喂喂，燕王殿下，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忘忧清乐集》在我这里。”

欢快的声音并不算响亮，却准确落入燕王耳中。

他停止了动作，他似是很难以置信，神情怔怔的，满是意外。

棋楼楼顶上，吴嘉坐在屋檐边上，手拿一个圆筒，放在嘴前，“燕王殿下，你不要了吗，这本《清乐集》，不是你睡觉都要抱着的宝贝吗？”

燕王从台阶上跑下，远远望着楼顶上的人，神色瞬时阴沉下来。

顾长厉见他不着急往里冲了，吩咐一个锦衣卫看着他，自己接过水桶往身上一浇，冲进了棋楼。

沈珺瑶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下意识也往前走了两步。

但是脚步刚踏出去，她逼着自己停了下来。

没有能力的人自以为帮忙的进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乱，可能还会增加负担。

东方白让她等他回来，她就安生等着。

他一定会完好站到她面前。

小平安跟着她跑了两步，疑惑仰头看她，“姐姐，你不去找那个人了吗？”

他以为沈珺瑶是想找燕王，小手指向了燕王。

沈珺瑶摇头，视线不经意扫过燕王，却是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做出了奇怪的手势。

棋楼楼顶的吴嘉全然不知，他等了许久了，人终于来到了。

他站起来，手里拿着《忘忧清乐集》，面色释然从容，“在这里，要吗？可惜了，它永远不会再回到你手中。”

说着，他将书往身后一抛，整个人如同一只鸟纵身跃下。

而几乎同时，三支箭裹挟这呼啸风声，射向吴嘉。

“小心有箭！”沈珺瑶脱口而出。

燕王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暗沉的面容上挂着未褪去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