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这一觉睡着深沉,晚饭没出来吃,夜宵也没动。
等到九皇叔去宫里一趟又回来已到了深夜,子夜依旧还在沉睡,这已经过去了足足七个时辰。
把陆管家都吓坏了,让严老来看过,说是毒发并没有调理好就跑出去而造成自我修复沉睡。几个意思陆管家没听懂,但他大致明白,就是十九爷不乖,身子还没恢复好乱跑造成的昏睡。
怪十九爷任性的同时,他又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九皇叔一到侧院【这个院子一直未正式命名,大家都以侧院称呼】,守在外间的陆管家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的冲了出来。
“王爷,您可是回来了,十九爷还没醒呢,这都多久了。”
赫连冥寒明显面色一变,挥手让陆管家带着下人下去,自己迈步进了内室。
入目的便是右侧床上那娇小的凸起,他不用特意的便直接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里。
迈步过去,坐在床沿看着那张总是会跑进他梦中的小脸,深邃的目光一道异光闪光。
惨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将他的思绪带到了刚带这小家伙到摄政王府的时光。
那时他的小脸也是这样惨白惨白的,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有些长开了,已经在显露出他异于常人的绝色之姿。
小小的个子,全身因中毒所带的巨痛在轻微的颤抖,但他却死死的咬着唇没有发出一声,哪怕是低呤都没有。
寒毒他了解,他小时也中过寒毒,那毒发时全身寒冷如入万年冰窖的感觉,全身骨头像是被人在不断的移位之痛,他深有体会。
更何况当时小家伙身上还有着火毒,时热时冷,全身骨痛如碎,这岂是一个正常人能忍受之苦?
可他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死咬着唇不喊不叫,细嫩的嘴唇已经被咬破流血,他却用这份痛去缓解体内所无形的痛楚。
这是小家伙给他的第一印象,坚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这也是他这样一个无心之人,愿意接老祖宗所托,将他带回府的原因。
他已经忘了当初为何把他安置在这,也许是为了就近照顾,也许是想观察另一个和他一样能忍的孩子将来有何成就。
但随着时间的住移,一切都在无形中发生着改变。
小家伙自认不是能忍,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痛觉神经弱,别人十分的痛他只能感觉到一分。
他胆小,怕事,却整天脸上都扬着开心而单纯的笑容,清纯的双眼,永远没有这世界的暗与黑。
除了与后院的那些女眷处不来外,成了他身边所有人的开心果,包括他。
疲惫时,只要看到他,看到他脸上那至清至纯的笑容,全身的疲意瞬间消失。烦燥时,只要看到他,立时心中就能一片宁静。
渐渐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了,他严重到一天未见到他,便夜里无法入睡的地步。
可这家伙儿竟是没良心的跑回了贤王府独住,为了他的睡眠,他不得以,只能在刑部给小家伙弄了个郎中一职,本意不过是让他能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以。
谁曾想,是金子总会发光,他的小家伙,竟阴差阳错的靠推理,破了几宗悬案,成了人人口中的白面神算。
“嗯~~”陷入了过去的赫连冥寒,被一声轻呤之声叫回现实。
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抚在小家伙的脸上,而小家伙正舒服的拿脸在蹭他的手。
这时的他,理智的做法,应该要将手即刻收回。可是手下那软滑的触感,令他明明脑子做了要收回手的指令,但手却没有收到指令。
不只没有收回,甚至拇指指腹还轻轻的摸着他的眉眼,脸上是他自己都未发觉和宠溺与柔和之色。
夜儿,你来告诉九皇叔,九皇叔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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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这一觉睡可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睡得最为舒服的一次,真真正正的睡到了自然醒。
起来后,身上那无力之感全无。
伸了个懒腰起来,床边早已摆好了还温着的洗漱用品。无声浅笑,这一准儿是陆管家安排的,和曾经他在这儿住了一年一样。
知道他不喜有人吵,什么东西都是命人在不吵到他的情况下默默准备。
洗好后,到了隔间去换上陆管家早已准备好了浅紫便服,头上戴着与衣同色的玉冠,扇子嘛,摄政王府没有,子夜拿的还是自己来时带的那把。
眉头一挑,背着小爪子踱着风流步出了房间,外面寒二憋着便秘的脸已经候在了那里。
一看到他出来,不想但又不得不上前的请安:“参见十九爷,属下奉命自今儿开始,保护十九爷安全,直到十九爷不要属下那天为止。”
子夜似笑非笑的背着小爪子绕着寒二踱了一圈后站在他面前,寒二依旧还是四十五度躬身供手行礼的姿态不变,只不过脸上便秘的神色越严重,都快要得肠结石了。
子夜举扇敲了敲寒二的肩,“小二子,话说,你总算是落到爷的手里了。爷早就和你说过,别得罪爷,可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不过你放心,这次爷一不逛青楼,二不养外室。。。。。。”
寒二双眼一亮。
但子夜的下一次话,令寒二差别直接趴到地上去,“爷决定开一间青楼,你要是敢告诉九皇叔,爷就把你和寒一睡一起的事情,告诉所有的寒卫,并且画成画,贴在京城各个大街小巷。”
“十九爷,您能不能不睁眼说瞎话,属下什么时候和寒一睡一起了?”寒二都快要给子夜跪了,天下有这样不要脸的主子吗?
怎么就可以把假的说成真的,还这样的理所当然?
子夜竖了竖肩,无所谓的背着爪子朝外走去。
“知道什么叫舆论吗?
爷告诉你明天下雨,你去告诉寒一,寒一再告诉寒三,寒三再告诉寒四,等传到寒五十耳里时,明天就不是下雨,而是下雪,雪雨交加,冰雹密布,搞不好还要来个地动,你信不信?”
寒二总算可以松了手的跟上,咬着牙重重一点头:“属下信。”
口传口,假变真,真变假,这事儿他们不是没有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