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小二子,你衣服多久没洗了,一股子汗臭味。”
“十九爷,您还是别关心属下的衣服,关心关心正事儿吧。”他衣服早上才刚换的,哪臭了?
侍候的主儿一个比一个有洁癖,他能让自己身上有异味嘛。
“正事?毛正事?”
严郎中双眼都快要瞪出眼框:“叶子,海家凶案,海家凶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海家的那个二公子死了,就死在床上,死的时间他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死相很惨,非常,非常的惨。”
气死他了都,这家伙是上天派来让自己短命的吗?
“海二公子?”子夜微正了正脸色,不过也只是微微,依旧靠在椅背一脸的痞气。
“海二公子不是明年二月要娶亲?听说娶的是薛家的嫡孙女,他怎么这么没福气,美娇娘都没抱到手就翘了?”
海家他印象不深,不过也算有印象,都是海冬儿那妞给他带来的。
海冬儿一直喊着要嫁他,有一次还对他下药要献身,是他去了信让海二公子把她抓回去的。
那是他对海二公子唯一的印象,当时他装晕,眯着眼看过海二公子一面。长得不错,是个温文而雅的公子。
“死相很惨,怎么个惨法?”那样的人,死的话不应该用惨字形容,他该是如雪山之莲一样,哪怕是已经没了气息的躺着。
“我没看到现场,海家不让进。听说是很惨,好像说是双腿都断了,脖子被割得只剩一层皮,眼珠子被挖了出来。”说着,严郎中不自觉的全身抖了几抖。
虽然在刑部,死尸什么经常看到,但每每听到这种事儿他就全身不舒服。有仇有恨的,杀了不就成了,还要弄成这样做什么,心里真的会解恨?
“死了几天?现场保护没?尸体有没有叫仵作去看过?”
严郎中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叶子,你是脑子进了大粪吗?海家不让进,保护个屁的现场。死了有十来天了,海家一直没有下葬,要刑部查出真相。但不准仵作去验尸。”
“浩泽小同志,爷脑子进了粪,你脑子是进了屎吗?现场没保护,尸体不让验,你他娘的接收这样的案子干嘛?”子夜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决定眼不见为静的闭目养神。
“你以为我乐意,尚书大人推给咱,不是我,记住重点,是咱们俩。”严浩泽还贱贱的伸出两个指头在子夜面前晃了晃,也不管子夜到底看不看得到。
子夜立刻的捂住胸口一脸惨白,有气无力的看着寒二,“小二子,爷胸口很痛,看来是又毒发了,快送爷回去。”
寒二正想转身出门去准备送他回去的马车,严浩泽比寒二速度更快的趴到子夜身边的地上,死死的抱住子夜的小腿:
“叶子,我亲爹一样的叶子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是不管了,你没事儿,可我就惨了,你忍心看我好不容易混到了郎中的位置,就因为这案子又要回去当兵吗?”
严浩泽家里也算有头有脸,父亲是现在的大将军,手握大权,已逝之母是异姓王宣王府郡主,上头有个大哥在军中已经是四品左将,下头有个弟同样在军中任职,唯一和子夜有着不解渊源的妹妹已定亲给了京兆伊府二公子。
唯唯独独的就他一个,不喜武反爱文,父亲不管哥哥弟弟不理的,他凭着自己硬是考上了三甲,混了个现在刑部郎中的位置。
伸腿踢了踢,结果那丫扒的实在太紧,子夜没踢动,反而让他抱得更紧了。
“叶子啊,你想想,你上头有皇上,有太皇太后,有摄政王,可我呢,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娃子。你说我刻苦了几十年容易吗?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将来当个刑部尚书,秒我家老头几米远,如果因为这个案子把我的梦想打破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寒二背过身去,实在不愿看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假哭得像个娘们一样。他脚很痒,十分,十分的想冲过去踹他几脚。
子夜也有同样的想法,而且他也这么做了,一脚过去,还没踢到人,严浩泽已经知道他下步动作的连滚了好几滚,十分配合的抱着肚子一阵嚎叫:
“痛,痛痛痛,叶子,你这无影腿真是越练越强了,腿还没出,腿毛就已经震住了我的七经八脉。”
寒二。。。。。。
天哪,正气浩然的严大将军,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来?
寒二只是瞄了眼严浩泽,就重新转回了头正对着门,他刚吃了饭,不愿严浩泽那德**费了他肚子子里的东西。
只是这一转回来,刚好透过门缝,正到刑部尚书正气势凶凶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十九爷,十九爷,封大人来了。”
随着他的话落,里面一阵鸡飞蛋打。
等到刑部尚书一脸怒气的推门进来,里面的场景就变成了这样:
严浩泽规规矩矩的在办公,子夜也同样安安静静的低着头在翻着卷宗。
“十九爷。”刑部尚书是个一脸刻板的五十左右的男人,嘴里叫着十九爷,可完全没有尊敬的意思,有的只是与平倍交谈的随意。
“在。”子夜立刻站起来,一副乖宝宝的看着刑部尚书。
“海候府那个案子你们什么时候破?”撇了眼严浩泽,话是对着子夜问的。
“海家不让进去。”破个鸟鸟的破,真当她神了?
“你认为本官有办法?”这种事儿,当然得靠/靠山都能压死个军队的他,难不成还靠没背影没身份的自己?
海家这几天一直在向刑部施压,他碍着海候爷的面子,只得忍着。本来将这案子交给了十九爷,依他的本事,不出几天案子应该就能破了。
可谁知道,他还没交待,十九爷就被太皇太后叫进了宫里,然后就是毒发又是昏迷的,这案子也就一施再施。
早上海家又来找事儿,下午十九爷好不容易回到了刑部,他过来本意也不是冲他发火,只是要将一些事情与他交待,可他这样儿一看就令他无名大火瞬起。
如果他不是摄政王的人,不是贤王之后,他一准儿一脚直接踢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