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在黑夜里看不清楚样貌,等他慢慢向篝火靠近,才看清楚样貌。
粗糙朴实的面孔,脸上虽然积满了风霜,但眉毛透露出的精神饱满,不像众人早已疲惫,而他依然神采奕奕。穿着十分朴实,看起来像个普通人,身躯有些瘦弱,小臂纤细得像一枝树干,很难想象这样的身躯可以爬上着万米高峰。
唯一有一种可能,便是意志力,靠超强意志力支撑着身体不断地往上爬,而且可以在黑夜中前攀爬,心理素质也是非常强大。
江淮不禁有些感叹道:“好强大的精神力。”
陈十三摸着大鸟的肚子,随心说道:“他是银川一代的猎户,精神力方面当然恐怖。”
“猎户?”
“是呀,银川一代的猎户,专门猎杀大型动物,买卖动物尸体,有时候为了等待动物上钩,可以悄无声息地躲在一个地方不吃不喝半个月,只是近两年,转型了,不猎杀动物了,改成猎杀人了。”
陈十三见江淮有些兴趣,便转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讲述这人的来头。
“所以,最好别被他盯上,否则你会疯掉。”
这类人会在个你不知道的地方一直盯着你,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伺机给你一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不是个好惹的对手。
江淮同时也有些疑问,像这类杀手的身份应该鲜为人知才对,为啥陈十三会知道,有些好奇。便问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这在场的我都知道。”
陈十三有些骄傲,像是男生炫耀自己的玩具一般,一件一件说了起来。
手指向第二位上来的老者,开始说道:
“叶人志,天源流。”
“天源流又是什么?”
“一个古老流派,专修拳脚,他们门派有一种加速修行之法,可以加速身体体内的时间,在期间修行,身体的锻炼也会随着体内的时间而一起加速,短短四五年的修行便可抵别人二三十年的修行,唯一的坏处就是身体也会跟着衰老。”
“所以他们门派都是老头,因为只有越老才越强。”
越老越强,江淮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修行,不免感到非常新奇。
陈十三见江淮饶有兴趣,自己越发说得起劲。
“那个,唐那十。”
接着又指了指最后时间,钻坑而入的男子,唐那十。
“他是来自科兽帮,这是一个教派,信仰一个叫做斯卡的科学怪人,坚信人兽一体才为永恒最强,教徒会将自己科学改造成动物,一般教徒都有一些动物的能力,非常难缠。”
随后手指又指了指刚刚挑衅众人,夜晚袭击他们的半天狗。
“这个恶心的家伙是隶属于和兴,一个盘踞于金元城的超大地下势力大帮派,近些年和兴吞并了金元城的大大小小的帮派,组成金元城第一大帮,掌管着大大小小的娱乐事业,但是这个人只是一个小喽喽罢了,里面的人都是阴险之徒,没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人...”
陈十三几乎将山顶在场所有人的来历和出身,能力一字不漏地通通道出。
而陈十三能知道这么多,仅仅因为他来自陈家。
那个鼎鼎大名的陈家,大陆第一家族,拥有第一情报机构的陈家。
他来参加行者考试,家里人早就将所有考生分析调查后的资料交给了他,他才可以对其他人如此了若指掌。
“你很厉害。”
江淮由衷地赞赏陈十三,但并不是因为陈十三知道这么多背景,原本江淮就对这些人的势力不是很了解,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他只是惊讶陈十三竟然能背下这么多势力。
陈十三很满意,他觉得他赢了,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少年和少年之间总是会因为要比对方懂得更多,或者更特别而高兴。
江淮突然想到陈十三如果如此了解在场所有人的经历,那自己的经历也是了若指掌了,便伸手指了指自己,神情认真地开口问陈十三。
“那么我呢?”
“你说你?”
陈十三没有想到江淮竟然会问自己他的来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家里的调查机构调查分析出的资料里,并没有江淮的资料,像是某些人被抹除出似的,经历出身能力都没有,就连名字都是不存在的。
这也是陈十三觉得江淮很有意思的一方面,只不过没想到会被问倒。
而且哪有人会不了解自己的出身来历,以为江淮是在考自己,但看着江淮认真的神情,也不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脸涨的满脸通红。
“呃....你是...忍者?”
“就这?”
江淮感叹自己的来历简单,但说出来的话对于陈十三来说却无比嘲讽,这是他最大的小瞧。
但确实不清楚来历,也说不出什么,无可奈何。
......
......
气氛冷场。
陈十三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他决定主动出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了解一个人,而不是依靠家里人送来的那几十页纸。
“那你是忍者吗?”
这是陈十三第三次说忍者,可见他对这个词印象深刻。
“算...是吧。”
很好,第一步成功,已经了解了身份职业。
“你有兄弟姐妹吗?”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陈十三搞不懂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哪还有不知道这么一说的。
“那你今年几岁?”
“不知道。”
“你是哪里人?”
“不知道”
陈十三皱着眉,以为对方在耍他,心下不免有些恼怒。
“你是不是在耍我。”
江淮微怔,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陈十三喝道:“哪有人不清楚这些的!”
江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清楚自己的来历确实有点怪,但还是有些嘴硬辩解:
“从小被人遗弃之人不清楚这些也正常吧。”
陈十三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那你是从小被人遗弃的?”
“不知道。”
陈十三怒喝:“那不就得了!”
此人是真的有些怪,但看着江淮那认真的神情也不像是在耍他,他一时间有些烦,像是了输了些什么。
气氛再次冷场。
两位少年的第二次交际便在沉默中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