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此时，卡纳尔才终于反应过来，然后不自觉的张开嘴，开始数起了自己的牙齿，看看是不是有30颗。

没有人管他这怪异的行为，因为通门的第二个谜语已经说了出来。

“第二个问题，它会吞食一切，虫鱼鸟兽花草树木，咬破生铁，蚀穿金钢，将岩石化成飞灰，杀死国王，屠灭城镇，沧海化桑田，高山变平原。它的身份是？”

咝……

格莱斯顿和雷托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有了第一个谜语的经历，这两人立刻进入了状态，开始琢磨谜底是什么。

卡纳尔在懵懂间，也加入了猜谜底的队伍，不过显然他才刚刚将自己的牙齿数清楚，对于第二个谜语同样是一头雾水。

“应该是一名强大的巫师！”格莱斯顿琢磨片刻后开口。

“我认为是一头巨无霸的雾兽！”雷托也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凌业只是在思考，没有说话。

通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嘶哑的声音传出：“凌业，他们的答案，你要采取吗？”

凌业想都没想，摇了摇头。

通门的笑声响起，对格莱斯顿和雷托道：“幸亏不是和你们做交易，否则这位年轻人已经是我的美餐了！多惋惜啊！”

这番话，说的卡纳尔整个人脊背发寒，脸色苍白。他的心里同样也在暗自庆幸，并希望凌业大人一定不能猜错。

凌业开口了：“我的答案是……时间。”

“好家伙！”格莱斯顿脱口而出，由衷感叹，似乎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雷托同样眼睛一亮。

“呼……”镜中的嘶哑声不情愿的响起，“没错！祝贺你，又蒙对了。”

卡纳尔突然开口道：“对……对不起，我可不可以去趟厕所。”

这一惊一乍的感觉已经让他快要憋不住了，面对眼前这漆黑一片的通门，卡纳尔感觉自己随时可能都要被它吃掉，特别是还要回答这些古怪的谜语。

“再憋一会儿，别说话。”雷托皱着眉提醒他。

“听好了，接下来是第三个，嗯，也是最后一个。”通门清了清嘶哑的嗓音，实际上，它的声音并不是有痰卡在喉咙里才形成的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竖起了耳朵。

“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但你用眼睛看，而我不用，因为我没有眼睛。你能说，我也能说，但你有声，我无声，空有嘴唇一张一合。我是谁？”

场面寂静无比。

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的猜想，至少在这一次，不敢肯定自己的答案之前，没有谁敢再说话。

过了片刻后，格莱斯顿举了举手，他学聪明了，也不敢立刻说出答案，直到凌业对他点了点头。

格莱斯顿这才道：“我有一个答案，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但说出来起码可以启发一下凌业大人。”

“你说。”凌业道。

“谜底应该是……一个聋哑人。”格莱斯顿小心翼翼的道。

雷托拍了拍自己大腿，觉得这个答案的正确率应该很高。这一次，两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都觉得谜底是聋哑人。

凌业看了看卡纳尔，这小家伙已经快吓尿了，大脑暂时处于空白状态，别说猜谜语，就是现在对他以正常语速说一句话他也听不进去。

“答案出来了吗？”通门嘶哑的声音响起，“嗯，看起来似乎已经有答案了，告诉我！”

凌业回过头，盯着通门内黑洞洞的空间，看着这面半人高的大镜子，一字一句道：“谜底不是聋哑人，而是……你。”

“我？”

“谁？”

“大人，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

嘭！

通门内的黑色空间瞬间瓦解，原本那一块清晰的镜面显现出来，将凌业四个人照映得一清二楚。

看着镜中的自己，格莱斯顿恍然大悟，雷托也面色惊愕不由自主的点头，然后就见到镜中的卡纳尔裤裆湿漉漉，还有液体滴在了地上。

雷托扭头看了一眼惊吓过度的卡纳尔，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幸亏你没穿巫师袍。”

这是实话，如果穿了巫师袍还被吓尿的话，那才真正损了凌业大人的面子。

虽然不可否认卡纳尔天赋不错，但这种场景的确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碰上，所以说吓尿这件事，似乎就有些说得通了。

第三个谜语的谜底就是镜子。

通门在显露镜子在真身后，再次幻化为一片黑色的异次元空间，嘶哑声音传出：“凌业，你非常不错。我有些期待我们接下来的接触了，希望可以很快与你开始第二次交易。”

话声刚落，众人就见那黑色的空间内，一只枯瘦如柴的手臂出现，手里攥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几乎有两块砖头叠加在一起那么厚。

然后，这只枯手一动不动，就这么拿着书停下。

格莱斯顿轻轻推了推凌业，凌业伸出手去，在手指快要接触到那黑色镜面时，却发现并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的感觉，手指很快穿透进去，一把抓住了这本厚实的书籍。

枯手猛地放开，退到了黑色空间的深处，不见踪影。

凌业反应过来时，只见镜面已经恢复如初，映出自己手拿一本黑色厚书的身影。

他低头一看，只见这本书的封面写着：初级巫师体系泛论。

初级巫师，凌业曾听撒切尔说过，一环至三环巫师都被称作初级巫师。

也就是说，这本初级巫师体系泛论所涉及的知识，至少涵盖了一环巫师到三环巫师所应该掌握的东西。

没有具体看过，凌业现在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他敢肯定的是，这一次得到通门并完成第一次交易，对于现阶段的自己绝对利大于弊。

如果得到完整的初级巫师应该掌握的知识体系，那巫师工厂的基础将会非常扎实和完备，不管是芯片产品、巫法代码，以及进阶巫法代码的推衍，都将会迅猛发展。

到时候的凌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必须找到某个巫法，才能掌握并写出代码，而是在建立了巫法体系发展的基础上，通过魔方不断的推衍出新的进阶级的巫法，达到自然成长的模式。

“通门？不错，有风险才有回报。”凌业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