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一个要求。”

拿起钢笔，写完这几个字，陆义拿起红乌鸦，将小纸条塞进第一层橱柜。

比起下车去拿红窗帘，他还是更倾向于前者。

灵异公交车能压制鬼，虽然有时候会来个急刹，停车，但红盖头直接在车上就可以拿到，不用前往灵异之地冒险！

红乌鸦入手冰冷，僵硬，宛如死去许久，不曾腐烂，亦或者这是一只鬼！

砰。

第二层橱柜打开，一张纸条飘了出来。

“可以。”

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没有任何章法，陆义想了想，没在纸条上写字，没有询问鬼厨吃下这只乌鸦会发生什么变化！

让鬼死机，他信了五分，剩下的五分是不确定，不确定这只红乌鸦能让身体内的鬼死机。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陆义要么赌一把，要么确认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

“人皮纸，你的话，我是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呢？”陆义沉思，带着红乌鸦，转身离开屋子，拿出手机，拨通了杨间的号码。

“喂，找你爹啥事。”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杨间那悠闲的声音。

陆义一脸平静，嘴角上扬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爷爷的爷爷叫老子，老子为什么容忍你叫我爸爸呢，因为我是你老子！”

杨间道：“人生如梦岁月匆，再好朋友也有终，转瞬之间已中年，老子去世我送钟！”

陆义脚步一顿，斜了一眼房子阴影中的一道人影，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燃，道：“杨间大大，我看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神勇威武，天下无敌，宇宙第一，唯我独尊，仁者无敌，勇者无惧，英明神武，侠中豪杰，人中龙凤，有情有义，举世无双，既酷又帅，人之表率，帅气依人，可你为什么这么贱呢！？”

“贱之巅，笑世间，有吾便有天，吾之念，动三界，区区凡人，有啥事破事找吾，速速交代，吾饶你不死。”杨间一本正经逼逼。

“人之初，性本善，身上有纸王八蛋，你不看，我不看，以后没了怎么办，砸了锅，卖了铁，还是不到一毛半，你若收钱，我就看，皆大欢喜把钱赚。”陆义吐出一口烟。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以前两人正常交流，过过嘴瘾就行，看谁站上分，都不会像这样，一直拽文嚼字。

两栋房子阴影交接处，陆义一步一步走着，拿着电话，抽着烟，头也不抬，道：“有人在监视我，等下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一间黑网吧，没有名字，上网不要身份证，通宵只要10块钱，这个地点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杨间道：“好。”

挂断电话，陆义靠在墙壁上，脑海中开始回想刚才见到的人，左前方一栋建筑四楼，一名装修工人。

“为什么要监视我呢？”

陆义想不通，难道就因为成为驭鬼者，各个势力要来拉拢？可监视是为什么？直接来交流谈条件不行？

一道黑光一闪而逝，陆义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之前见到的那栋建筑四楼。

“报告，人消失了，确定是拥有鬼域的驭鬼者！”装修工人收回目光，手拿着铲子，低头对着地面上凝固的白灰就是一铲。

对于出现在身后不远处的陆义，毫无察觉。

“他在你身后！”

装在耳中的微型耳机传出声音，装修工人愣了一下，铲着白灰的手一僵，猛的回头。

身后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我身后没有人，老张，现在这个时候别开这种玩笑！”装修工人咆哮，脖子转动，盯着正前方第三排建筑楼顶上。

“老子没给你开玩笑，他就在你身后！”

微型耳机传出老张的低吟，窗外，一个光点透过阳光折射印在陆义脑袋上。

装修工人身后一个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道冷漠的声音，“狙击枪！有意思。”

装修工人僵硬的脖子，一点一点扭动，他看到了一个人，全身布满密密麻麻裂缝的人！

“小哥，你……好！”装修工人僵硬的挤出笑容，这种异类他见到过几个，打起招呼来也有点紧张。

面对驭鬼者那古怪的性格，要想交流，必须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命就丢这里了。

陆义斜了对方一样，凝视着狙击枪反光镜，一脸平静，道：“你们是哪个势力的，监视我做什么？”

总部拉人很简单，直接和你接触，交流，讲福利，评估你的精神状态，看合不合适当负责人。

很显然，监视一位驭鬼者，不是总部的作风，总部也不屑也这么做，先监视，在拉拢。

装修工人急忙起身，小铲子一丢，拍了拍身上的灰，带着笑容，道：“我们是小强俱乐部的人，让我们过来监视你，也是在考察要不要让小哥你加入。”

“这是我们王总大哥的意思。”装修工人说完，急忙补充了一句。

反光镜消失，对面楼顶上一个人起身，转身下楼，对着微型耳机开口，“真搞不懂王总什么意思，拉人就拉人，非要搞成这样，双方都剑拔弩张的。”

陆义眼眸微眯，“小强俱乐部？王小明的意思？民间驭鬼者俱乐部。”

“小哥，这是邀请函，有时间去中心街，第三号别墅，我们在那里等你。”装修工人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黑色的邀请函，递了过来。

“哦，”陆义面无表情，随手接过邀请函，转而问道：“大哥，你身上有枪吗？借我玩玩吧。”

“啊……这……。”装修工人脸色一苦，正犹豫要不要交出自己的手枪，一只黑漆漆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冰冷，僵硬，仿佛一只死人手搭在肩膀上，陆义笑了笑，道：“大哥，你想拿十万米跳高冠军吗？我可以送你一程，帮你拿到奖杯。”

看似玩笑的话，陆义真的可以做到让人，或者是鬼，上太空，去拿那个不存在的跳高冠军！

装修工人在怀疑，但他不敢赌，万一是真的，他真的就和太阳肩并肩了，道：

“枪……在外面车上，你要我们下去拿！”

“好，走吧，”陆义一脸平静，松开手，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用旧报纸，篡改这些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