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没错，就是金丝边那种，你忘了吗，当时你穿的OL制服，可性感了。”

“别说了。”

“因为意识到不对劲，所以我埋头就睡，还有，那只乌鸦我也早就发现了。”

“我让你闭嘴！”

此时的凌清霜内心是崩溃的，要知道，睡觉是人类的头等大事，一般人她都设置的勿扰，只有陈冬生是特别铃声。

“不就是眼镜吗？我立即让乌鸦送你一副！不，十副！！一百副！！！”

“但是你给我听好了，这次任务你要是失败，我就救不了你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陈冬生连忙挂断电话，那如同诅咒一般的话语让他头皮发麻。

“好冷。”

“是啊，这种女人真可怕。”鬼脸深有同感，因为他也经常受到女人的骚扰，嗯，就是喊他老公那个。

“幸好她在睡觉，脑子不清醒。”

“是啊，女人只有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容易犯错。”陈冬生补充一句。

然后，他俩异口同声地说道：“还是公主（殿下）好啊。”

两人陷入短暂的缄默，随即相视一笑。

很快，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乌鸦亲自送来了一副金丝边眼镜。

“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要队长的眼镜？”乌鸦的头发有点乱，看上去也才刚睡醒。

“你懂的。”陈冬生毫不客气地接过他手中的眼镜，用鼻子深吸一口。

“咦~”乌鸦一阵恶心，赶紧远离陈冬生。

“开始了，队长又开始散播她那无处安放的魅力了。”

…………

八点，又到了集会时间。

“叮铃！”

“大家好，我是早间新闻播音员曦曦，现在是早上8点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同时也是曦曦的生日，相信大家已经猜出来了，没错，正是清明节！”

“在此，曦曦向所有已知的或者未知的亡者表示哀悼，希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够看到，看到我们还在为人类伟大事业不懈努力着，是的，我们所做的不仅是面向未来，更是告慰因精神污染丧生的先人们，只有努力活下去，才能看到希望，不是吗？”

“所以今天曦曦给大家献上一曲《曾经我也想要一了百了》，喜欢大家喜欢~”

天籁般的歌喉响彻整栋大楼，激荡着每个人的内心，就连正在食堂吃饭的陈冬生也不禁放下手中的碗筷，静静闭目聆听。

“天使啊！试问还有比这更动听的歌声吗？”

杜青林沉浸在这天籁的女声中，不能自拔。

“她到底有几种声线？”

“？”

陈冬生的问题瞬间打破杜青林的幻想。

“专业的播音员是这样的，我甚至怀疑这个女的是能力者。”观众一边听一边吐槽，“还记得之前我的能力突然失效了吗，肯定是她的原因。”

“……”被人这样调侃自己的女神，杜青林终于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

“你们……”

然而没等他说完，一段乱七八糟的声音穿透全场。

“鑰岄潪濂芥皵鍝G寰堥獎鍌茶窇?”

陈冬生耳朵一嗡，瞬间丧失食欲。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杜青林黑人问号.jpg

“看吧看吧，普通人根本遭不住，连记忆都没了。”观众早就预感到了这一点，提前将耳朵堵住。

“嗯？你在说什么？”杜青林似乎耳朵都聋了，完全不知道观众在说什么，只觉得对方像一只猴子一样比划来比划去。

陈冬生则愣愣地思考着什么，随即拍案而起。

“啪！”

这一声拍桌如雷贯耳，将杜青林和观众拉回正题。

“怎么样，杜青林你收集到了什么情报？”陈冬生问。

“报告队长！我昨晚在第56层的活动中心逛了逛，收集到了很多有用情报。”杜青林回答。

“比如？”

“比如喜欢打牌的张大爷昨晚没来棋牌室，喜欢讲价的李阿姨没有去自发组织的小型集市，喜欢看电影的王哥没有去微型电影院……

“总之，很多人没来，而且我发现他们那一楼层的灯熄得很早，嗯，比陈冬生你还要早。”

什么，居然比我还早……陈冬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越发重视地问道：

“你确定他们都在睡觉？”

“不，我听到了‘嗯嗯啊啊’的声音，嘛，大家都是成年人……”说到这里，杜青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

“什么‘嗯嗯啊啊’？”陈冬生刨根问底，“是那种吗？”

杜青林点头。

观众则无比好奇：哪种哪种？喂，怎么不说了？

“也就是说，他们约定俗成地在这一天休息。”陈冬生总结道。

“是。”

“果然……”说着，陈冬生转向观众，“你呢？”

“报告队长！我的收获颇丰！”

“细讲！”

“一台精神检测球，一把制式手枪，还有一份关于‘工厂’的资料。”

“工厂？”陈冬生和杜青林纷纷探过头去。

“是的，我找到的资料叫作《工厂与精神污染的矛盾分析报告》，上面应该有对我们有用的信息，请看！”

陈冬生接过观众递过来的文件袋，仔细阅览，大致内容如下：

工厂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根本，旧世纪的生产力曾达到空前高度，几乎不需要人就可以全自动生产，那时候很多人失业，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

相反，精神污染大爆发以后，生产力倒退，“人”重新受到重视，为什么这么说呢？

打个比方，如果大部分人都是流民，大部分人都被隔离在外，那么即使你安全区再强大，也终究挡不住外面的精神污染。因为精神污染这东西是讲究数量的，一个人的精神和一群人的精神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因此，联盟采取“吸排并举”的政策，一边吸收精神正常或者像虎那样可以改造的能力者，一边排除可疑污染源，抹杀即存污染源。

这就形成了一个荒诞的反差，一个穷人就算没钱没势，只要精神正常，联盟会主动吸纳你，把你培养成自食其力、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一个富人，就算有钱有势，如果精神出了问题，呵呵，那就全部给嘚。

只可惜，这个世上大部分人的精神意志偏弱，换句话说，即使不是污染源，也受污染源影响颇深。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丢失了睡眠。

“观众，你立了大功！”

陈冬生总算弄清自己睡觉的优越性了，嘛，虽然和这次事件没有直接关系。

“收拾东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