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由将恶鬼化为阴气同时。
客栈大堂正中鬼棺之内的鬼婴,就发出一阵阵刺耳啼哭声。
原本层层重压,不断塌缩的大车残骸。
更是在“轰”的一声巨响中,直直坠落。
硬生生的便将这客栈之内地板,砸了个对穿。
“这么快就除了那恶鬼??”
先将自己两条腿自地板之下拔出。
再一锡杖将朱红鬼棺,又砸瘪半边。
法行和尚望向门外风雪中的目光里,已是带出了无穷惊愕来。
此时,见法行和尚从那大车压制之中,解脱出来。
一边徐义,也是持着长刀紧张道:
“大师!外面此时如何了?”
“我们,可是要出去相助那位公子?”
“……”
“相助?”
目中泛起一丝无奈。
法行和尚望着身边徐义,就是一摇头。
“不必了!”
“方才那位施主,乃是高人!”
“出去不过半盏茶时间,那恶鬼……便被其除去!”
“你等这一劫,已算是过了!”
说罢,就看着身后地上一群歪七扭八的镖师道:
“今夜风雪甚大!”
“刚才那鬼婴哭嚎之间,亦阴气横扫……伤了他们心肺脏腑。”
“地上这些人,还请徐义施主先行救治一番!”
“待等下,洒家还要做法替他们驱除身上阴气!”
“否则回去之后,少不了都得大病一场!”
说罢,将手中锡杖将那鬼棺身边一插。
就迈着大步,走入了外面风雪之间。
……
此时,李由正带着身边李石心。
在那店外风雪之中,堆着雪人。
以先天生灵之聪慧。
那松散积雪在李石心手中,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不过区区瞬间,便有一个缩小几分,惟妙惟俏的李由。
在风雪之中,屹立当场。
此时,法行和尚也是顶着风雪,来到两人身后。
“这位施主!”
“洒家在此,代店中二十余口……谢过您救命之恩!”
说罢,就是双手合十,冲着李由躬身一拜。
“呵!大师言重了!”
摘下腰间酒葫芦轻饮一口。
李由神色慵懒中,就淡淡道:
“今日之事,全仗大师路见不平,仗义出手!!”
“与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有何干?”
“……”
听着李由这话。
身形魁梧的法行微微一滞。
便是双手合十,再次一拜。
“既然如此,洒家明白了!”
“明日天一亮!洒家便会带着那鬼棺!率先赶往京中斩妖司!”
“施主若想进京,或可与长风镖局诸位施主,结伴而行!”
“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一番话说完。
李由,就盯着法行和尚笑了起来。
“甚好!甚好!”
“长风镖局一行人,都是江湖好手!”
“若能与他们结伴!想必也能安全不少!”
见这边李由答应下来。
法行也不再废话。
只是个告罪一声,便匆匆赶回了客栈之内。
那边,还有一地伤号,正等着他施法驱除阴气。
……
第二日清晨,陈家铺子。
太阳刚刚升起,法行和尚便与徐义等人告别。
带着那鬼棺,朝京城赶去。
而长风镖局一行人,却是暂时不得动身。
“师哥!这一回……咱们镖局可是损失惨重啊!!”
望着店中那已经被挤成一团的无数大车残骸。
董二宝尝试着扒拉几下。
其中皮货,都已在巨力碾压之下,层层叠叠黏在一起。
瞧这样子,哪怕勉强分开,都已是不堪使用了!
“人活着,就好!”
看了眼周围狼藉一片。
徐义目光,禁不住的便转向不远处,那正躺在一张简易床铺之上的陈掌柜。
昨夜,那陈掌柜被救醒之后。
看着自家店里一片狼藉,当即就是惨呼一声,再次晕厥。
之后,不管救醒几次。
都是这般。
显然,是根本接受不了这飞来横祸。
见徐义面色犹豫,四处扫视。
董二宝眼珠一转,就是低声道:
“师哥!你莫不是动了怜悯之心?”
“你这心软的毛病,此时却是发作不得啊!!”
“这陈家铺子遭此一役,说是整个毁了都不为过!”
“若要翻修,没有个二百两银子如何可能?”
“咱家连赔这趟镖货的钱都掏不起!!又哪里帮的了他?”
董二宝一番窃窃私语中。
徐义眼中犹豫,反而就是一收。
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二宝,人活一世!要对的起自己良心!”
“陈掌柜遭此一劫,全因我等而起。”
‘我,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长叹一声。
徐义目中,就泛出一丝唏嘘之色来。
“镖货之事,倒是不急!”
“当初接镖时,那人便说过……此次无论成与不成,都与咱家两清!”
“这镖货,亦是直接送给咱们!”
“所以……”
“……”
“什么!!!”
没等徐义说完。
董二宝高呼一声。
目中,一下子就泛出无数精芒来。
“师哥,你先别在那里念叨了!”
“快来帮把手!”
“这一地皮货,好些品相都还算不错!”
“收集一下,还是能换些银钱的!!”
“……”
看着董二宝那边欢天喜地,四处捡拾地上皮货。
徐义目中,立时就泛出一丝无奈来。
就在此时。
上方楼梯,也是传来“咚”“咚”声响。
徐义不需抬头。
便知道,是那位李由公子与他那小千金。
“哟,诸位早安!”
笑吟吟中,李由牵着李石心小手一边下楼。
一边,还不忘与楼下众人,打着招呼。
不过可惜!
此时楼下,长风镖局一众镖师都是聚在一起,脸色难看。
便是互相之间,都不说话。
又怎有心情理会他!
这陈家铺子两个小二,正是面色愁苦中。
收拾着店里狼藉场面。
瞧其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是在担忧自家饭碗。
“李由公子!”
见着李由下来。
徐义,倒是凑前几步。
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才压低声线道:
“今早法行大师离去时,已和我做了交待!”
“昨夜之事!徐义便是死,都不会和旁人透露半分。”
“公子大可放心!”
“……”
“呵呵!”
瞧着徐义脸上擦伤稍一端详。
李由取下腰间酒葫芦,就是“咕嘟咕嘟”一通猛灌。
之后,才一抹嘴笑道:
“徐少镖头言重!”
“今日这最后一段路,还要仰仗贵镖局诸位好汉,照看一二!”
“咱们也好……一同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