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子，见姜蓉没咳嗽，也不打算把窗子关小点。

换来红枣让她把带来的糕点，拿过来。

“娘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姜蓉就着谢北月的手，小小咬了一口。

连连点头，“嗯，好吃，月儿手艺真巧。”

谢北月笑了，上次被母亲夸奖还是上上辈子，上辈子她没母亲。

糕点里藏着药理，谢北月连哄带骗让姜蓉多吃了几块。

“娘有话相对月儿说。”谢北月对上姜蓉那双含着话的眼神。

姜蓉把嚼了一半的点心慢慢咽进去。

女人慈祥的眼神望着谢北月，她说，“女儿要出嫁了，娘只想知道，我的月儿是不是看中了意中人。”

这话一出，谢北月竟然不敢正视姜蓉。

谢北月喜欢白玖，是真的喜欢。

她不是谢北月，不喜欢白玖是真的喜欢不上。

不喜欢，想撒谎姜蓉说句喜欢都不想。

姜蓉知道白玖不喜欢谢北月是真的半点也不喜欢。

上次她跟姜蓉说她已经不喜欢白玖了，姜蓉知道那是哄她开心。

姜蓉追问，“月儿啊，你真的不喜欢白小将军了吗？”

谢北月愣住了，这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说还喜欢，姜蓉一定知道婚后会被凉薄，想着自己女儿受苦受累，只有自己傻傻的幸福着。

她要说不喜欢，那就是包办婚姻，自己的女儿都不会觉得幸福，往后余生还都是黑夜无尽。

她总不能跟姜蓉说，她不喜欢白玖，结婚那天顾月笙会帮她逃婚？

良久，谢北月微微开口，她拉起姜蓉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娘，您就别担心了，长公府与将军府联姻，以后父亲在朝堂上岂不是平步升云。”

姜蓉听懂了谢北月的言外之意。

断了念想，这姑娘她不再喜欢以前那个让她要死要活的男的。

泪没有预感的就流下来，这样一个不喜欢那个男人的人，嫁过去，骗骗自己都没办法。

没有幸福可言的婚姻，就是在折磨自己，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煎熬，清楚的认识到疼痛。

自己离不开，抛不掉，因为是联姻的牺牲品。

自己的女儿，怀胎十月要了自己半条命生下来的女儿，多少个半夜自己摩擦着她的小脸跟她说快快长大。

长大了等她的是深渊。

那，宁愿，就算当时已经怀胎，也要打掉她。

现在谢北月要不快乐的嫁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娘，月儿长大了怎么说都是嫁的，再说了月儿嫁人了，娘应该高兴。”

谢北月安慰道。

“娘……应该高兴。”姜蓉闭着眼，让泪落下，也落下所有的无可奈何。

深深叹着气，也叹出事实落地，往后的无数空房黑夜。

姜蓉挣扎着起来，谢北月连忙过去扶着。

姜蓉坐好，从床头的暗盒里拿出一枚玉佩。

灵透的近乎跟碧水一样的颜色。

只看着就是无价可谈。

灵透的水光，闪在破旧的屋子里，让屋子一瞬间都变的光辉无限。

“女儿要嫁人了，娘没什么能给的，这是娘当姑娘的时候，我母亲给她女儿的，那时候战乱荒年，逃难到了淮南城，遇到你爹，现在我也有了女儿，现在我要把它给我的女儿。”

姜蓉拖着谢北月的手，将玉佩递到她手里。

谢北月接着玉佩，只觉得心里怪怪的，这么价值不菲的玉佩。

她，不是那个谢北月。

心里拿了不该归她的东西，心里只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