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涂南左右转身,四下观察,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我……我……”脑海中再次传出那诡异的声音。
涂南心思一转,不会是那个什么猰貙吧。
“是……我……”声音断断续续。
擦,也不知道这猰貙到底是什么玩意,这群神经病,研究这个干什么?涂南一想到那用人命祭祀出来的黑影还在自己体内不由发毛。
“唔……”
这尼玛,不能乱想。
涂南赶紧上前将那石盒揣在怀里,快步走向大厅出口。
眼角一瞟,却是看到隐藏在角落的油桶。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到了这步田地,毁尸灭迹,不能留下痕迹,想罢涂南就抱起油捅。
看体积足有两百公斤的油桶,涂南这一刻却是轻松上手,抱起来一点不吃力。
我擦,这么牛逼,正准备叉会腰牛逼一下,一转头看到眼前一地尸体,顿时没有兴致。
这个世界实在太诡异了,还是先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吧。
涂南抱着油桶,将大厅里都淋上一圈,接着将自己身上的黑袍全都扯下来,扔在尸体之中,然后一脚将火盆踢在其中,猛烈地大火顿时燃烧起来。
涂南扭头就跑,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力,在幽暗的地下一层左转右绕,足足一个多小时总算来到了一个隐秘出口。
扒开挡到出口外面的垃圾桶,等涂南看清外面的世界,顿时怔在那里。
虽然他有原主的记忆,但是此时直观的看到这座城市还是感觉到心神受到冲击。
无数的高楼拥挤在一起,似是无数个火柴盒堆积而成,漫天的灯光洒落。
巨大的屏目播放着节目,射灯将一个个千奇百怪的人物投射出来。天空之中横亘着无数条车轨,每当有列车行过,车灯将两侧的壁画照亮,如同在播放着一部奇妙的电影。
再将目光放远些,一根巨大的石柱似是立在天地之间,上面刻满了无数的符纹。石柱的上方有一个巨大的盘子,宏伟得如同天穹,这便是盘城的二层世界,在这之上还有五层。
盘城虽有天上六层空间,但是整个城市占地面积只有一千两百多平方公里,人口却是塞了三亿多,人口密度极大。
在这里的等级制度极严,地面及地下空间不设限制,但是如果没有允许,低层居民绝对不可以去上层空间。
涂南看着眼前的景像出神。这里给他的感觉如同置身游戏一般,既充满了赛博朋克的科技感,但是又到处满是诡异,人们信奉着佛,道和各种玄学,有一种强烈的矛盾感。
顺着街道走了小半个小时,涂南终于回到家了。这是一处居民大楼,一百多层,空间狭小拥挤,算是贫民区。原主父母去世前,留下的最大财产便是这里的一个小门面及一套住房。
而原主为了觉醒灵能,已经把住房卖了,参加了各种灵能培训。现在只剩眼前这一个小门面,好在门面里面有个地下室,所以原主白天开小面馆,晚上直接睡地下室。
回到拥挤的小房间,涂南再次懵逼,墙上满是画满符咒的墙纸,被子上印着一个大和尚的照片,头上的灯是一把木剑造型,稍不注意就容易让木剑扎到脑袋。
躺在床上,狠狠抽了两根烟,涂南总算回过神来。
对,没错,我穿越了。
重新回顾一下刚才的地下大厅的画面,依旧感觉到阵阵的后怕。从一脸懵逼的醒来,再到一脸懵逼的回到这里,感觉整件事情都不由自主,如同背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推着自己往前,似是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
胡思乱想一阵后,或许是刚刚的遭遇给涂南带来的的冲击感太强烈,没一会便感觉整个人疲惫不堪,眼皮打架,“算了,先睡吧,万一睡醒了又穿回去了呢!要是真回去了,我不把斌子灌翻一次,算我孙子。”
“妈蛋,我才付的首付,我要回去还贷款,我要当社畜,我不要穿越。”涂南喃喃道。
梦里,涂南看见了自己努力赚钱还房贷的模样,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恐怖如斯。
灰暗逼仄的小地下室内,涂南正在呼呼大睡,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从他的体内飘了出来,正是历经八十一次祭祀才被召出来的猰貙。小小的个头如同一只小猫咪,眨着眼睛好奇地打着量着眼前的一切,一会摸摸被子,一会跳到桌子上,玩的不亦乐呼。
另一边,地下一层那处人烟稀少的大厅内,大火逐渐变小,其中的尸骨烧成一团,散出阵阵浓烟,发出恶臭。而在浓烟之中的,石柱上的老者却是没有受到火焰一丝侵蚀,数十道丝线从老者体内透出,形成一个小圈将老者的尸身护在其内,散发淡淡光芒。
幸好之前涂南没有冒然行动,不然早被老者阴死。
而这名老者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严密的计划却是遇到了一个挂逼,明明原主的灵魂已经被猰貙吞噬,却又重新冒出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很快大火熄灭,这时几个身影出现。唯首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爷,脸上一副苦楚模样。身后还立有三人,一人是一名高大魁梧男子,一身的肌肉恐怖。
一人是一个和尚,手里捧着一本经书,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最后一人是一名年青女子,年纪二十来岁,一头紫色短发,穿着背心短裤,脸上贴着花里胡哨的贴纸,嘴里嚼着什么,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黑包。
苦脸大爷一马当先,走进尸海之中,他所经过之处,那些残余的小火苗,顿时熄灭。几根手指不停的跳动,似是在控制一个看不见的玩偶。
“奇怪,怎么连一个灵魂碎片都没有?老头,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买的假学历,正宗的连线师怎么连一个碎片都连不到?肯定是假的,介绍一下哪办的假证呗。”年青女子无视着眼前恐怖惨装,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
“都是可怜之人,让我超渡尔等。”和尚翻开经文。
“和尚你也买的假学历?你就是一个一阶的颂经僧,能做个屁的超渡?”女子又道。
很快几人就来到大厅中央的石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