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证据证明么?”
白婉没有因为秦子轩的‘审问’乱了分寸,她很镇定地反问。
因为她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例行公事。
此时,易饶师爷主动拿起桌案上的帕子,神情严肃地质问:“白姑娘,这是我们在水缸旁边找到一块的手帕,应该是你的吧?”他的语气相当笃定,似乎已经确定下毒之人是白婉。
白婉望去,摇头道:“不是!我的帕子在这儿。”
她从怀中拿出一方绣帕,看上去那块的确不是她的。
可掌柜着急地喊道:“你……你就是想抵赖!”
“抵赖?”白婉冷笑,清楚掌柜心里卖着什么葫芦:“掌柜,我同百香楼无冤无仇,完全没有动机在水中下毒来害你们?”
做事讲究动机,掌柜自知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可白婉是最好的黑锅人选,她不背,那就无法同外面的人交代。
“没准你是别家酒楼请过来故意害我的,不然你怎么一来,百香楼的水中就被人下毒了!你快快交代是谁……”他情绪激动地反驳,可话都没说完,便被秦子轩打断。
“婉婉,若这块手帕不是你的,你可有其他的线索?”
掌柜想定罪白婉,可他现在也应该看得出来,县令大人私心要给这个女人洗脱罪名,直接就定她无罪。明明刚才看上去,他们不是很熟啊?
白婉摇头道:“没有,此事很突然。至于我今日之所以在这儿,也是陈师傅和百香楼的活计所托。因为我带了新品种的菜,所以一直都在厨房帮陈师傅打理。不过……”
她顿了下,目光露在易饶面前的桌案上:“刚才易师爷应该有帮他们登记?若可以的话,不妨借我看看,或许我能想到一些线索呢?”
按理说,这事她洗脱嫌疑后,没有再插手的必要。可考虑到百香楼以后是自己的常规客户,还是要帮帮忙的。
“此乃重要的证据,岂能给你过目!”
易饶干脆地回绝了白婉,而秦子轩却求情道:“易饶,我觉得婉婉本事很厉害,反正我们现在没有思绪。若婉婉能帮我们尽快查明,也是再好不过的。”
易饶刚要反驳,却看到秦子轩私下的手势,只得就将口供交了出去。
白婉拿过口供,仔细地查阅起来。
不得不说,易师爷这人平时看着不好接触,记录的东西却是井井有条。
很快,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白婉将合上口供,将它放回到易饶的跟前,神情平静地说:“秦大人,易师爷。我想问问你们,这百香楼内抛开掌柜之外,有多少人再此做活?”
易饶狐疑地望着她,只觉得这个问题没头没脑,却还是回道:“二十五人。”
白婉淡笑:“问题是,二十五人是伙计,不应该算上陈师傅。按照口供人数,算上陈师傅一共是二十五人,还有一个人呢?”
此话一出,易饶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连忙将口供查阅一遍。
正如白婉所说,的确少了一个人!
“人呢?”易饶望向掌柜,冷声问道。
掌柜吓了一跳,他明明将所有人都叫来了,为何还会缺一个。
慌张之下,他也将口供拿起来清点,还真少了一个!
“孙大!是他没有来!”
掌柜理清楚人数后,激动地喊道,“可我都喊了,他没有来,这不能怪到我和百香楼头上啊!”越往后他就越委屈。
易饶懒得听他废话,喝道:“少在这儿废话,带我们去找他!”
掌柜不敢再做声,立马规规矩矩地在前面带路,而白婉也跟着秦子轩一干人等过去。
咚咚咚——
捕快上前敲门,可屋内寂静一片,半响都没有人出来。
白婉趁机环顾着周围,冷冽地视线注意到门槛处有一抹黑点,看着像流动的液体。
她弯下腰用手指蹭了蹭,颜色是红色,粘稠且有股浓郁的血腥味!。
“是血!”白婉惊呼道:“孙大出事了!”
她起身就要推门,可门从里面拴上,怎么都推不开。
情急之下,她只得凭借蛮力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
房门被撞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白婉稳住身形,向着前方看去。
只见一个男子头朝门,圆目怒睁地倒在血泊之中,脖子处有一条锋利的血红刀口,手中紧攥的长刀同样浸染着鲜血。场面异常惊悚恐怖,
让冲进来的掌柜和捕快等人纷纷感到不适,冲出去疯狂呕吐。
末日的世界最多的就是尸体,尸体堆积如山,连下的雨都是血红色。
眼前的尸体对于经历过末日的白婉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缓步来到尸体前进行查看,冷声道:“看上去似乎是自杀,一刀割开脖子。不过这些血迹有点奇怪……”她望向墙面上喷射的鲜血,认真分析起来。
可站在旁边的秦子轩和易饶十分惊讶,看她的样子似乎是一点都不害怕。
“你们怎么了?”
白婉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回首问。
易饶立马假装去别的地方检查跑开了,丢下秦子轩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我觉得你真厉害。”
秦子轩声若蚊呐地夸奖着,乍一看似乎是他在害羞。
白婉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穿越到农家女的身上,按照正常人的反应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呆了。不过木已成舟,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啊!小时候看村里杀猪杀牛的看多了,加上我平时也杀鸡杀鸭这类,自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虽然她很努力地在解释,但总有种越描越黑,仿佛她是个变态的嗜血屠夫,吓得秦子轩那张小白脸又白了一度。
无奈,白婉只得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你看着血迹。人的脖子是有一处大动脉,也就是连接着全身的血管,一旦别切开,血会立马飞箭,有些厉害的飙到屋檐也很正常。可此处上方的中间有一块喷撞的血迹断开,就有点不太对劲。”
秦子轩认真地听着,似乎理解了些:“婉婉是不是想说,有人在上空这个位置割断了孙大的脖子,导致喷射的血迹断开。然后凶手又假装成为他畏罪自杀,试图干扰我们的判断?”
“可他投的毒也不是致命的,为何要赶尽杀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