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我们快点去河边!”天刚蒙蒙亮,苏洹睿就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屋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穿太多的原因还是热的,他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苏梦慈还在睡觉,马氏和花婶在准备过年的新衣裳,打算做几身喜庆的衣服给家里所有人一起穿。
苏洹睿就像孩子的头头,带着其他孩子进来拉着马时就想往外走:“马姨,河水都放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去捞鱼去了。快走,咱们也去,晚了就没了!”
在过几日就要除夕,在村里头都会去捕鱼,除夕夜吃鱼肉意味着年年有余。
马氏皱了皱眉,往屋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轻轻点了点几个孩子的脑袋说:“你娘还在睡觉呢。”
苏洹睿撅着嘴:“娘亲睡那么久,怎么和猪一样。”其他孩子听见苏梦慈还在睡觉,连忙噤声,只有苏洹睿像是想到什么,哒哒哒哒地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叫:“娘亲,娘亲,快去看捞鱼啊!”
苏梦慈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眯着眼睛,不情愿的起了床,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我们还没吃饭呢。”
“别吃了,再晚鱼都让别人捞干净啦!”苏洹睿急得不行,冲上来拉苏梦慈,刚才他看见好多人都去捞鱼,没有了怎么办!
苏梦慈不以为然:“那么大的一个地方,哪儿就那么容易捞干净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说着,就往餐桌走去。
苏洹睿急得直跺脚,脑门子上汗都出来了,身后的孩子也如此。
“苏姨,再不去今年我们就没有鱼了!”小红跑到苏梦慈身边,摇着她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样子。
葛小红继承了马氏恬静温柔的模样,马氏并不丑,只是之前的操劳让她看起来很憔悴和沧桑。但是这段时间在苏梦慈的喂养下,她的脸慢慢恢复了原本的蛋白质。
葛小红和大宝、睿儿,在苏梦慈精心喂养之下,现在养的白白胖胖,再加上苏梦慈时不时偷偷放点灵水,也不懂是不是小红她们干农活少了,现在白皙不少。
看着肉嘟嘟的小红可怜巴巴看着自己,苏梦慈一时就心软了,嘴里刚想回应着:“好好好。”
哪曾想葛张氏几人前后脚来到,来喊苏梦慈一家一起去捞鱼。虽说她家现在不缺银子,但这也算是葛家村不成名的规矩,每年春节必须要打捞一条鱼。
一听到苏梦慈想要吃完饭再去打捞,她们都急了:“还吃什么饭啊!苏娘子!这鱼啊,得越早越幸福,特别是那第一条,你怎么还赶尾不赶头的?”
脑子一转,葛张氏连忙对着旁边的花婶说:“花婶,你在家做饭,待会送来河边给苏娘子。”说完,葛张氏几人架着苏梦慈的胳膊就往外跑。
苏梦慈:“……”
一到河边,苏梦慈就可以大孩子抱小孩子,跟着大人们一窝蜂往河边涌。
她大概看了一圈,葛家村里除了病得下不来床的,男女老少几乎都来了。现如今准备要收渔网,大家都很期待第一捞如何,也意味新一年的开始。
准备过冬了,由于葛家村之前出现过冬天有人溺水死亡的情况,所以准备冬天的时候,大家都会放河里的水,随便捕鱼。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听到里正的指示,直接卷起裤脚跳了下去。
这河里的淤泥还挺深,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时不时还会有人不小心摔个大马趴,啃一嘴淤泥,逗得围着的孩子们哈哈大笑。
苏梦慈饶有兴致地看着,也因为这些,她睡意朦胧的意识清醒,在现代,快餐式的生活中,大家都在忙碌,哪有人那么闲暇?
她也是这其中一员,每日忙忙碌碌,回到家倒头就睡,休息之日也是补觉补觉,就连回家过年都很少出去和亲朋好友聊天唠嗑,她很已经久没看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几个男子拿着用草绳搓成的渔网在河里捞鱼,由于河里的水还是到达男子的胸腔,所以那些鱼还有逃窜的机会。
大多时候他们都没有往到鱼,不过有时候捕到鱼也是鲤鱼居多,因为鲤鱼味道好,刺也不多,无论是红烧还是清蒸都可以。河里还有不少的青鱼,个头大、力气也大,被渔网往住时,往往能挣断草绳逃跑,让众人不得不又赶紧换网或者弥补一下破洞。
“那儿!那儿呢!它在那!”
“快!快抓住!”
“唉!又跑了!”
“那边还有!!”
因为这个插曲,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抓鱼队伍,从岸上跳下来拿着竹篓兜鱼。里正在岸上指挥那四个人如何捕鱼,旁边的孩子们则围着抓上来的鱼,叽叽喳喳地讨论哪些鱼如何如何,还有的在讨论今晚怎么吃它。
苏梦慈就在一旁看着热闹,突然想到一句话: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老人和孩子个个都安适愉快,自得其乐。
不一会儿,花婶就带着午饭过来了,今日午饭吃白面馒头和小菜。花婶把睿儿几个孩子也叫过来,让他们也吃些,别饿坏了。莫婶看着那一篮子的白面馒头和粥,咽了一大口口水,心里惊叹:这可是白面馒头!连粥都是浓稠浓稠的!
但她是长辈,不方便过去吃,直接推了一把旁边的小儿子,眼神示意他过去。狗剩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看到娘的指令,连忙挺了挺腰板,几步跑过去,伸手就往提篮里抓。
哪曾想一不小心往浓粥抓去,粥还很烫,直接烫得他“嗷”一嗓子惨叫,死命地甩手,粥直接被甩掉,而碗碎成几块。
其他人的目光原本是在河里和桶里的鱼身上,没注意到这边这一幕,但是靠着几个人脚下放着的吃食那些东西,所有人也能猜出个一二。
大人们不好说些什么,但是孩子们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狗剩的脸一下就红了,眼泪直接狂飙,扯着嗓子哭叫:“娘!他们都欺负我!”然后跑到莫婶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