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三年四月望日,大乾江浙省金华府封门县,天气晴。
我叫方寒,性别男,爱好黑丝,还有皮卡丘。
这是我穿越的第二天,虽然这很不科学。但我只是经过一阵短暂的惶恐迷茫后,我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佛说众生平等,所以穿越的机会也应该是人人平等的。
但是我有点疑惑,穿越的我好像没有金手指。
系统爸爸好像抛弃了我。
不过没关系,以我的智慧,还有众多前辈珠玉在前,我也能握机遇,成就一番大事业。
四月十六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穿越的第三天,我小心翼翼谨慎的从丫鬟白芷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不出我所料,开局父母双亡是穿越者的标配,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一名秀才。
前任很有读书天赋,是一名神童,去年连续通过县、府、院三级童试,成为一名府学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
熟读诸多穿越者前辈传记的我,很明白秀才在封建社会的地位。
所谓士农工商,士人地位极高,甚至有一个朝代喊出了‘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口号’,可见士人地位。
秀才虽只是士大夫底层,却也有免除自身徭役赋税、见县官不拜、不能随便加刑、佩剑远游等特权,自然值得我兴奋。
更令我惊喜的是,我还是一名‘富四代’,家产包括两座酒楼,一家医馆和封门县城外的三百亩上好良田,还有三千多两现银。
开局两个王炸,我即将起飞。
四月十七日,天气晴。
今天天气很好,但我没有出去。
我蹲在书房里,终于把蒸馏酒,造肥皂,做香水,造玻璃,改良造纸术,活字印刷术……以及重要的一硫二硝三木炭的制作方法和实验流程写在了纸上。
虽然在作为一名穿越预备役的时候,我已经将它们完全记住,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稳妥起见,记在纸上最好。
没有系统的我,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四月十八日,天气阴。
今天天气不好,细雨绵绵,我并没有从中感觉到朦胧的诗意。
我继续蹲在书房,做了一个人生规划。
虽然手上有种种致富手段,但在封建社会,富可敌国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名叫许安七的前辈,曾在他传记中明确提出:在古代,过得最滋润的是中产阶级。
但我想了想,以我秀才的身份,财富再多一点,应该不会被杀猪吧。
为了稳妥起见,我得找一位靠山。
四月十八日,天气阴。
我询问了管家老王,封门县最有权势的人是谁。
老王告诉我是年仅十八岁就当上县尉的王澈。
王澈的八大姑的二舅子的表侄的叔叔是大乾的户部尚书陈观。
虽然这关系有点绕,但我还是知道了这是一条大腿。
四月十九日,天气晴。
我深知男人最铁的三种关系:抗过枪,同过窗,票过昌。
于是我在仪芳阁宴请了县尉王澈,因为我秀才的身份,他并没有拒绝。
除了老鸨叫的六个姑娘,我还很豪气的花了30两银子点了一个女校书弹琴助兴。
虽然30两银子花得有点心疼,但终究把那尊价值300两的玉雕送了出去。
最后,我顺利的抱上了大腿。
四月二十日,天气晴与多云。
我找了一家铁匠铺,将蒸馏装置的图纸给了那个肌肉发达的铁匠,他告诉我这东西很容易做出来。
很好,我的宏伟蓝图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我已经可以看到未来的曙光。
良田万倾,家产万贯,毫宅珍馐,一妻九妾。
现在我已经不需要系统爸爸了。
四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正当我忙着发财大计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找上了我,说要花三百两银子买了我的医馆。
且不说这三百两的价钱太低了,悬杏医馆可是方家几代人的心血。
更何况年轻人的态度极为嚣张,趾高气扬。
很不开心的我,直接拒绝了他。
那个年轻人临走前放下几句狠话,并要我再仔细考虑。
已经抱上大腿的我自然是不屑一顾。
直到他一掌拍在石桌上,陷下去手印清晰可见。
我……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四月二十二日,天气阴。
通过对管家老王的询问,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是有武功的存在的。
虽然做不到以一敌万,但以一敌百还是轻轻松松的。
飘了起来的我又被摁了下去。
我没有想着去拜师学艺,修炼武功,而是去查阅县志。
四月二十七日,天气雨转晴。
经过几日几乎昼夜不息的努力,今天我终于看完了县志。
县志里面没有记载一家几十口人离奇死亡,或者一个村子突然消失的诡异事件。
很好,这是一个正常的武道世界,并没有什么神鬼妖邪之类的东西。
这令我很开心,我并没有修仙问道,炼道长生之念。
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的风姿之下是血肉作海,白骨化舟。
作为一个俗人,一生平安,家财万贯,妻妾成群才是我的追求。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的发财大计可以继续进行了。
一妻九妾,我来了。
……
……
……
“呼……”
方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狼毫笔搁在砚台上。
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茶盏,掀开茶盖轻轻的饮了口热茶,望向窗外。
窗外暮色沉沉,月光流水散落一地,微风徐徐,带着浅浅的酒香,好似美人柔荑。
“老王明天应该可以把第一批蒸馏酒弄出来了。四五十的度数,浓郁的酒香,清冽的酒水,只要稍微宣传便可以压过市面上的绿蚁酒,罗浮春,桂花酿。
虽然利润要分润三成给了王澈,有点心疼,但还是稳妥最重要。”
方寒食指轻敲木桌,哞光沉凝,正思绪着开展下一步计划。
蓦然,夜风急来,兰膏明烛上黄豆大小的灯火跳动。
“怎么忽然冷了许多?”
方寒紧了紧衣裳,关上窗户。
“夜色已深,公子自然觉得冷,不如奴家为公子暖床如何?”
一道娇媚声音突然在方寒耳边响起,伴随着女子馥郁的体香。
两团饱满的柔软隔着轻薄的丝绸低在方寒的后背,却没有令他升起丝毫旖旎,反倒是一阵惊恐。
方寒下意识起身,却被一只纤纤玉指压住肩膀,动弹不得。
武功高手?
该死!
府里巡夜的下人是干什么吃的?
竟然让人不知不觉摸到了他的书房。
方寒暗怒,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女侠,有事好说,在下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若是求财,在下立刻奉上纹银五百两,不,一千两。”
“呵呵,女侠?倒是第一次有人这般称呼我,有趣。”
美人柔荑如玉,微凉,轻轻划过方寒的后背。
“可是,若奴家并不求财,只求色,公子又如何?”
方寒面色难看,大半夜闯入他人府邸,只为求色?
我求你个锤子?鬼才信你。
“女侠说笑了。我是个正经人。”方寒涩声道。
“正经人?难道奴家不美吗?”
一阵香风飘过,佳人独立方寒面前。
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观之可亲。
一袭红裳,纤腰细柳,回风舞雪,拥雪成峰,香作露,宛象双珠。
看着面前佳人,螓首娥眉,巧笑倩兮,方寒却是一股寒意从他天灵盖直直渗透到脚底。
在兰膏明烛摇曳的灯火下,那言笑晏晏的佳人无影!
“来人啊,有gu……”
“呵呵,被公子发现了。”女鬼朱唇轻笑,玉指点在方寒嘴唇上。
方寒声音曳然而止,随后一股无法抑制的燥热升起。
“春宵苦短,公子还是莫要再浪费时间了。”
女鬼素手轻点,身上红裳消散,玉体横陈。
兰膏明烛的火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