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张纸条的字全文是什么。”
深夜,北镇抚司诏狱的最深处的牢房内,交杂着人的怒吼声,皮鞭抽在人肉的声音。
“为什么不将这条情报报!”
“这个晋字是什么人!”
又是一鞭子抽在骆思恭身,许显纯面色阴沉的看着死咬牙关的骆思恭。
这骆思恭不愧是执掌锦衣卫三十多年的人物,普通的刑罚根本不起作用。
半个时辰,鞭子不收力的抽在骆思恭的身,这人楞是一声都没吭,鞭子还抽断了一根。
“骆大人,我看在你是前辈的份,只是用了一些常见的刑罚,没有用特殊的,希望你知点儿好歹,不要浪费我的耐心。”
从椅子站起,站在骆思恭的面前,许显纯舔了舔嘴角。
“老子当年朝鲜战场的时候,你毛都没长齐呢,就你还想吓死老子。”
闻言,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骆思恭抬起头,看着许显纯不屑的说道。
“来啊,有什么花样都往老子身招呼。”
“啧。骆大人,我知道你是条汉子,也见过这诏狱中的花花样样,这些都吓到你。”
闻言,许显纯摇了摇头。
“但你儿子呢?他细皮嫩肉的,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我们锦衣卫大名鼎鼎的五毒之刑。”
许显纯正要让人将骆思恭的儿子骆养性提过来,却见田尔耕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许指挥,这人贪污了先帝发往辽东的内帑,前来投案。”
“详细说说。”
用饶有兴趣的表情看了一眼田尔耕,许显纯问道。
“个月,先帝登基后,不是下诏补缺嘛,这人就花二十两银子走了前内阁中书汪文言的路子,进户部当了个小吏,就皇爷没让审的哪位。”
“八月中的时候,内帑两百万两银到了户部,户部尚书李汝华统计了各军镇人数和所需犒赏数额,令人组织下发犒赏,他就在那个时候啊,从里面拿了一锭银子。”
“前天皇爷活剐了贪污受贿的冯三元和顾造,昨天顾造的心装在瓶子里到户部令官员观瞻,这人就被吓到了,思来想去想了一夜,今晚来自首了。”
“据他所说,他拿的还是少的,他听说有人拿了从那批银子里拿了不下五千两。”
闻言,许显纯的眉头狠狠的跳了两下,五千两,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虽然他爷爷许从诚是驸马都尉,尚的是嘉靖皇帝的女儿嘉善公主,但是他们但他们定兴许家不是啥大户人家,属于家里也就有个几百亩良田那种的小地主。
真的算小地主,祖刚把土地兼并这一血腥过程中手染的血通过乐善好施洗的差不多。
“去查吧,许显纯,有种的去查啊。”
田尔耕刚说完,被绑在架子的前指挥骆思恭突然哼哼一声。
“许显纯,你不要以为皇让你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你就能坐稳。骆某等着看你姓许的人头落地的那天。”
“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话还这么多。”
正在思索这小吏话里的真实性的许显纯听到骆思恭的话,眉头就是一皱,看向旁边的行刑人员道。
“继续抽,只要没抽死,就往死里抽。”
说完之后,许显纯就带着人向着外面而去。
“状纸写好了吗?”
在大堂坐下,许显纯看向田尔耕问道。
“请指挥使过目。”
闻言,田尔耕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状纸,交给许显纯。
简略的看了看后,许显纯看着田尔耕。
“还真是个大案啊。”
双眼中闪烁着兴奋,许显纯摩挲着自己的胡须,半响才喃喃自语道。
“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指挥使的意思是?”
“传令,让锦衣卫千户以所有人,凡是在京的,速速来北镇抚司集合。”
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许显纯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舔了舔嘴角。
万历四十二年,他得中武进士,受祖萌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而且还是实权指挥佥事。
自打陆炳之后,看看锦衣卫历任指挥使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嘉靖末至隆庆时期是朱希忠,朱能后人,成国公,酿的勋贵管锦衣卫,你敢相信。
张居正时期指挥使是刘守有,冯保和张居正穿一条裤子,这崽儿也和张居正穿一条裤子。
再往后三四十年锦衣卫主官都是骆思恭,近乎公开结党营私的锦衣卫指挥使!
他中武举之后,能够进入锦衣卫,这是祖萌,更是万历皇帝用他来平衡锦衣卫偏向文官的力量。
而现在小皇帝位之后,连平衡都不平衡了,直接让他位。
不过这些年在锦衣卫中岁虽然有些个心腹,但想要将锦衣卫掌握在手中都是难事,更别提拆分锦衣卫了。
虽然拿着圣旨将骆思恭丢到了诏狱里,他的那些个心腹也已经控制住了,但骆思恭经营锦衣卫三四十年,鬼知道他暗地里有多少人?!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只要能从皇帝讨到查犒赏银的差事,完全可以借此对锦衣卫进行一轮分辨式清洗。
“去,告诉田二,让我们的人将骆思恭、骆养性还有那个汪文言看好了,千万别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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