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伴随着景阳钟哪厚重的鸣响,在京的文武官员闻声俱是一愣,而后连朝服都顾不换,就向皇宫集合。
皇帝下诏停了早朝,每日奏本都是司礼监批红后送到南海子,皇帝御览后送回。
现在皇帝突然鸣钟着急朝臣,肯定是有事发生。
“方辅。”
“韩辅。”
各部官员飞速在文华殿门外排班,见面之后互相打着招呼。
手中拿着笏板,注意了一下周围后,官应震靠近方从哲问道。
“方辅可知,陛下召众臣是为何?”
“不知。”
闻言,正在闭目养神的方从哲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正皱着眉头同身边人说话的韩爌,摇了摇头道。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文武两班,分次序进殿~~~”
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文华殿门打开,文武百官依次进殿。
群臣进殿后,看到已经站在大殿内的袁可立和毕自严,以及一冕服袍坐在龙椅朱由校楞了一下,但随即齐声躬身问安。
“臣等恭请圣安。”
“朕不安,朕甚不安。”
闻言,朱由校没好气的道。
“户部尚书。”
“臣在。”
听到朱由校一开口就找自己,李汝华心里就咯噔一声。
“神祖驾崩前,遗诏,令内帑出两百万两白银,分往九边、辽东,行犒军之事,你还记得?”
“回陛下,臣记得。”
闻言,李汝华连忙说道。
“此事为户部统筹、兵部发放,臣已具表奏,先帝已经御批。”
“哪你可知道,往辽东一镇,就发银一百万两,会发生什么?”
“回陛下,百万两白银至辽东,必致辽东物价飞涨,民不聊生,然朝中众臣竭尽赞同,臣无可奈何啊。”
李汝华刚刚说完,就有御史站出来道。
“回陛下,李汝华一派胡言,其欲挪用军饷,以作他用,故才出此不逊之言。先帝犒赏至辽东,军心必然大振,剿灭东虏,指日可待。”
“启奏陛下,李汝华无能之徒,其在任五年而无所作为,臣请罢其尚书之位。”
“砰!”
刚听到李汝华知道百万白银至辽东的后果,脸露出点赞同的朱由校,听到两个御史跳出来,朱由校一拍惊堂木,道。
“朕让你们说话了吗?掌嘴二十!”
“陛下!”
“是!”
随着几声整齐划一的应和声,就有四个千牛卫前,将两个御史架了起来。
听到皇帝因为两个御史说了两句话,就要打人,立马有更多的朝臣站了出来。
“陛下息怒!”
“陛下,万万不可啊!”
但可惜,对于他们的话,朱由校充耳不闻。
而守卫在皇帝周围的千牛卫,哪都是朱由校亲自挑选的精锐之士,和皇帝在一个锅里吃过饭的人,只听皇帝一人的话。
又从卫队中走出两人,一人手中拿着木板,冲着两个御史脸就抽了起来。
伴随着啪啪啪的声音,一众朝臣是心惊肉跳。
二十下板子过后,两个御史满脸鲜血,牙都打掉几个,哆嗦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陛下,何以如此辱于朝臣。”
看着两个满脸血迹的御史,韩爌一脸悲痛的跪在地。
“朕侮辱朝臣?你哪只眼睛看到朕侮辱朝臣。”
听到韩爌的话,朱由校冷哼一声,龙椅站起,一只手指着韩爌,出声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我大明朝堂,这里的一言一行,都决定着我大明的来去何从,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这里是能随便说话的地方吗?”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这大明天下,还有没有这江山社稷!”
“你替这等狂徒出言,居心何在!”
“陛下。”
被朱由校的气势所摄,韩爌哆嗦了两下嘴,深深的趴在地。
“臣。。臣惶恐。”
“臣等惶恐。”
随着韩爌的跪下,下面的朝臣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惶恐,尔等还知道惶恐,一个个无知、无能、无用!”
一甩袖子,从丹陛走下,走在文华殿的大殿之,朱由校看着呼啦啦跪下的朝臣,用几乎骂娘的语气喝问到。
“在京城,一石粮食值银一两。三十两,足够一个大明一个五口人的黔首之家一年所需。一百万两,足够三十万人一年所需。”
“往辽东一次发三十万人一年所需的银子,哪这一年所需的东西从哪来?天掉下来吗?”
“银子一旦发下去,必然导致辽东物价横飞,粮价暴涨,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官府民众必然离心,明岁东虏势必再来,到时候,还不人人通虏!”
“如果辽东局势成了这样,你们告诉朕,辽东如何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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