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去,在出去的路上有什么东西潮水般涌动,卢剑连忙举起望远镜,当即就倒抽了口凉气。
那不是别的,正是一群大蜥蜴密匝匝挤满了整个路面,朝着这边奔来,他不禁惊呼道:“看来真是不肯放过我们,都拿出刀来,听我的命令,趁着西面的那一群还没追来,赶紧冲出去,不然我们就被包围了!”
顿了顿又是回头对着玉花安慰道,“大姐,你不要害怕,到时候就跟在我的身后,就是死我也要保证你的安全。”
玉花一脸惊惧地愣怔了片刻,慌忙从骆驼背上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把短匕,故作坦然地风趣道:“好吧,反正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大不了再回一趟六百多年前!你别说,我还挺怀念着那个络腮胡子大哥,这次一定要问清楚他叫什么名字!”
哈斯勒被逗乐了,狡黠一笑说道:“谁也不要害怕,有咒语在此,这回就看我的了!等它们过来了,我就大声念,你们也跟着念,它们肯定就会消失的!”
卢剑苦笑着,脸上已是布满了阴云,刀柄攥得嘎巴直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沉吟道:“真没想到,它们比杜天应一伙还要纠缠,躲也躲不过去啊!”
说话中间,那些家伙就已经来到达了附近,却依然没有放慢脚步,张牙舞爪地吼叫着,荡起了滚滚沙尘,声势如排山倒海。
“看来是别无选择了,他妈的,来吧,不是网破就是鱼死!”卢剑咬牙切齿地骂了声,肃然道,“大家一字排开,把守住路口,我这就过去给它们来个下马威。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慌,也不要乱了阵脚,一定要沉住气!”
众人点着头都是打起了精神,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卢剑怒目圆睁,提刀大步走上前去,厉声大喝道:“你们这些畜生,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快快都给我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些家伙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吼叫声戛然而止,畏怯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纷纷停下来一动不动了。
卢剑也停下住了脚步,掂量着该向哪一只下手。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哈斯勒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冲着那些家伙大声就念起了咒语:“嘎图哈斯雅诺依侬巴刺辣嘎图哈斯雅诺依侬巴刺辣”一连念了好几遍,那些家伙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觉得好奇来会转动着突眼球。
卢剑这才反应过来,苦笑道:“大哥,说明咒语根本就不灵验,你还是快点离开,一旦打起来小心伤着你!”
哈斯勒无奈地咂了咂嘴只好退了回去。
面对着一张张凶恶的嘴脸,看它们毫不示弱的架势,卢剑心里多少也有些胆底虚,犹豫了良久终究没敢主动出击,只是百般挑衅,盼着其中有一只能够跳出来,然后三下五除二杀死它,其余的见状或许就都会被吓住而逃掉,这就叫杀一儆百。
可是它们似乎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上次的教训,谁也不敢主动跳出来,就那样张牙舞爪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好像是在等待着时机。
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卢剑心急如焚,若是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到天黑以后,后果就很难预料,也许它们就是在等待着那样的时刻。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些家伙的身体总是在不断地变换着颜色,突然眼前一亮,觉得它们不过是个头大而已,即便是变异了的物种,还是属于变色龙。
众所周知,变色龙是蜥蜴的一个分类,是一种昼间活动的冷血动物,到了夜间若是温度太低,行动就会变得十分迟缓,甚至休眠。
考虑到大家的安危,卢剑终于改变了主意,最终也没出手,而是悄然回到了众人中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它们太多了,路上堵得满满的,显然是冲不过去,倒不如就这样对峙下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不是带了许多绳子吗?不妨把左右两边的路都封死了,我们围在里面,它们就不敢进来,然后只等着后半夜气温下降,若是发现它们行动迟缓或者休眠,我们不就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去了吗?若是这一招也不凑效,再去硬拼不迟。”
在这样危急、时刻,卢剑无疑就成了主心骨,众人自然唯命是从,二话没说便行动了起来。
这条甬道宽不足两丈,两边生长着许多沧桑的胡杨树,大家齐动手,不一会儿就用绳子和树枝将路的东西两边封堵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壁垒,围出了一个五六丈长的空间。
至此卢剑才停止了吓唬的动作,回到了众人中间,手里却依然捏着一把冷汗,直等着它们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家伙很快就来到了围墙的附近,尽管形同虚设,但也是张牙舞爪地嚎叫着却不敢靠近,更不敢跳进来,众人这才长松了口气。
卢剑思量了一下,又是忧声道:“不过是万不得已的下策,大家当然也不要太乐观,不能怀有任何的侥幸心理,谁晓得它们天黑以后会有什么动作。所以,我们还需要时刻保持警惕,要设法找出一个更好的对策来。”
“看来只能如此了。”哈斯勒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抬头望着天空无奈地叹声道,“在这样的夏日里,夜间的温度也不会降得太低,除非是下上一场冰雹。”
牧仁想了想没吭声,起身便爬到了侧面的山崖顶上了望了起来,看着看着不由神色慌张了起来,颤声喊道:“不好了,西面的那一群正朝着这边来了,看样子它们是要搞里外夹击啊!”
众人闻言都是一震,纷纷爬上山崖举目望去。在夕阳的照耀下,西面的路上果然蠢蠢欲动,沙尘弥漫,像一股洪流滚滚而来。
这一刻,血红的太阳即将落山,整个西天边如同燃起了熊熊大火,周围的气氛骤然间又是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