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眉头微锁沉吟着,很不甘心,举起望远镜又是仔细观察了起来,认真分析判断了一番。
峡谷从南而来,到了这里就朝西拐去,幽深不见尽头。
若是一直延伸过去,兴许就会从铁大门外面的那片开阔地南边经过,如此的话也就仅仅一墙之隔,到时候不就可以翻墙而过吗?
众人听了虽然觉得有一定道理,却也不抱多大希望。
但介于这样的地形,即使换个地方也不见得就能轻易地过去,更何况走出了这么长一段路程,从头再来于心何忍。
商量了一番之后,最后还是一致同意从此处下去,进入到峡谷深处看个究竟再做打算。
崖壁的另一面明显不太光滑,也有着一定的坡度,下去相对还是比较容易。
龙德魁率先抓住了绳子,哧溜一下就滑了下去,或者更像是一跃就挑了下去。
这回哈斯勒终于拿出了不服输的勇气,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绳子,牙关紧咬,一面低头寻找着每一个落脚点,一面慢慢往下滑,并大声道:“龙德魁,闪开,心踩着你了!”
龙德魁却无动于衷,仰头瞪大着眼睛,双手高高举起,随时准备着接应,咧嘴笑道:“大哥,你就别逞强了,让我来接应你一下!”
哈斯勒显然不爱听,冷哼一声,又是责令道:“让你闪开你就闪开,离远点,听见了没有!”
龙德魁呲着牙点着,只是后退了一步,却依然高度戒备地举起着双手。
虽然哈斯勒吭哧吭哧显得有点吃力,但还是没用龙德魁扶帮一下就顺利地下到了地面,双手叉腰,翘起胡子,冲着上面的人得意地道:“怎么样?这回没用你们帮忙!”
卢剑点着头啧啧称赞道:“好样的,大哥的动作真是麻利,继续发扬!”
“就是嘛,其实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也不比你们笨多少,这么点困难还用得着你们来帮忙!”哈斯勒激动得像个孩子,捋着胡子乐颠颠地笑个不止。
全都下来之后,很快就进入了峡谷的谷底,众人都是打起了精神,马不停蹄地继续朝前走去。
谷底虽然布满了石头和杂草丛树,地面还是比较平坦,走起来自然也就轻松许多。
但面对这样一个神秘而诡异的峡谷,众人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紧张,越是往前走,越是提心吊胆,屏息静气地话都不敢了。
周围一片死寂,哪怕一声咳嗽也能激起朗朗回音,只有偶尔几只鸟扑棱棱从树丛中飞出,或者动物从脚下哧溜穿过,才会感觉到这里不乏生机。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陡然打破了沉寂,众人一阵胆寒,不由抬头循声张望。
一线空在高耸的山崖和植被衬托下格外清澈湛蓝,苍鹰从头顶翩然掠过,这才都是缓缓放松了下来。
愈是往里走,两侧的悬崖峭壁愈是奇险,植被树木也愈是浓密茂盛,鸟儿也愈是多了起来,嘁嘁喳喳不绝于耳,还有阵阵清风携着馨香扑面吹来,顿感周身舒爽,心情也格外愉悦。
只是,蚊子越来越多,个头也越来越大,密匝匝劈头盖脸扑来,稍不留神就会在你的脸上或身上亲吻一下,眨眼间就会隆起一个红肿的大疙瘩,奇痒难忍。
好在卢剑带了瓶防蚊虫叮咬剂,给众人都是喷上了一点,蚊子才不敢轻易靠近,痒处也有所缓解。
随着树木植被的逐渐增多,其它昆虫也就多了起来。
奇怪的是,无论什么昆虫,个头都要比正常的大出许多,尤其那些大黄蜂,看上去身子就有二寸多长,嗡嗡的声音特别浑厚响亮,就像直升机,三五成群在头顶上盘旋,实在是令人讨厌。
不过,人们都知道,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就不会遭到攻击。
但这样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人心里极不舒服,也倍感压力,云山终于忍无可忍了,抡起大刀朝着迎面飞来的一只黄蜂劈了下去。
扑哧!
硕大的黄蜂拦腰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带翅膀的前半截居然还在嗤嗤打转,其余的黄蜂见状仓惶而逃。
“啊哈,这一招果然凑效,看来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能太过容忍,给它们的厉害尝尝就不敢再过来骚扰了!”龙德魁一乐,从地上捡起了黄蜂的后半截,感觉这硕大的肚子依然还在一伸一缩,用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屁股,一根晶莹闪亮而又尖锐无比的毒针猝然伸了出来,其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足完全可以刺入人的皮肤。
龙德魁吓了一跳,赶紧扔在了地上,抬脚跺了个稀巴烂。
“我活了将近五十年,从来就见到过如此之大的黄蜂,很不寻常啊!若是它们群起而攻之,我们恐怕远不是对手,还是离它们远点好!”哈斯勒眼里满满的忌惮之色,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黄蜂总算没有再来,众人也就放松了下来。
可是,没走出多远,忽听得头顶上又是隐约传来了嗡嗡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悬崖顶沧桑低矮的树枝中间悬挂着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周围飞舞着密匝匝的大黄蜂,不时有几只俯冲下来,在头顶上盘旋。
“那是蜂巢,快走!”卢剑吁了一声,招呼众人加快了步伐。
尽管走得飞快,非但没能摆脱黄蜂的骚扰,反而身后越聚越多,穷追不舍,有的甚至试探性地发起了攻击。
即便如此,谁也没有招惹它们,仓皇地几乎奔跑了起来,直至听得巴依拉哎呀了一声才停下脚步,上前一看,有只大黄蜂已经趴在他的背上,弯曲着身子,抖动着翅膀,长长的毒针刺入了已被汗水湿透了的后背上,刺入得如此之深,以至于它已不能自拔了。
卢剑幽幽吸了口凉气,抬手将黄蜂狠狠击落在地,唧踏上了一只脚,狠狠骂了几句招呼众人正要继续逃避,却已晚矣,黄蜂已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遮蔽日,周围响彻了嗡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