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片刻,众人便打起精神继续赶路。
前面与其是路,不如是固定沙丘之间的狭窄过道。
脚下是绵软的沙土,放眼望去几乎看不见一丝绿色,一座连着一座的大沙丘,此起彼伏,错落有致,黄橙橙绵延不绝。
偶尔,也会出现几棵低矮而沧桑的胡杨树,或者早已枯死,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经过了不知多年的风化已变成了灰白色,丫丫杈杈直刺蓝,轻轻触碰就会断成几节,显然是生火的好材料。
尽管走起来很轻松,却是迂回曲折,岔道口接二连三,难免会走出许多冤枉路。
好在卢剑手里一直就端着个指南针,不时还要爬上制高点举起望远镜了一了,以防偏离了大方向,确证始终朝着东北的方向行进。
看着太阳将要落山,众人心里都很焦燥,即使哈斯勒也不再扭捏了,实在坚持不了就让人背着他走上一段。
总之,一刻也没有耽误,行进的速度非常快,不觉中就踏上了一条相对宽阔的山路。
环顾四周,感觉这一带的地形似曾相识,极有可能就是不久前来过的那个地方,不由就想起了遭遇大蜥蜴围攻的一幕幕,那是经过了一番艰苦鏖战才得以脱身,至今记忆犹新,依然心有余悸。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分外欣喜,若是没错的话,也就等于是找到了一条回去的路。
“再要是遇到了大蜥蜴,就抓上几只当坐骑,速度一定飞快,不就省得我们徒步走了嘛!”巴依拉充分发挥了一番想象,诙谐地着,就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团亮晶晶的东西在卢剑的眼前晃了晃。
卢剑接过来一看,惊诧道:“没想到你子还挺留神,居然把蛛丝带了出来,只可惜粘成了一团!”
“别看粘成了一团,蛛丝的表面已经形成了一层膜,只要使劲拉,还是能够分开的。我就是想用这玩意套住大蜥蜴,保证让它挣脱不开!”巴依拉眼眸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接过蛛丝用力一扯,嗤啦一声就像胶带一样分离了开来。
“这么多绳子足够了,还用得它啊!”卢剑却是不以为然地轻嗤一笑。
“那你就等着瞧!”巴依拉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就把蛛丝心翼翼地装进了兜里。
话中间,一个十分熟悉的山间豁口便出现在了前面,走进去一看,果然是他们来过的地方,地面上依然保留着他们的足迹。
正是在这里,他们几个人感觉到前面一片渺茫,掉头正要回返,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岔道口飞速窜动,原来是大蜥蜴悄然跟踪在了身后。
前面一定会出现那样一段狭窄的山路,也就是就是在山路的出口处,他们几个人与大蜥蜴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的厮杀,最终也没能突出重围,无奈之下只好建起了围栏,点起火堆,直等着大难临头。
没想到,神明在暗中保护,赋予了卢剑以神奇的魔力,用刀轻轻画了个圈,结果就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屏障,才幸免于难。
如今,居然又是来到了此处,但今非昔比,就算再次遭遇大蜥蜴的围攻,也不至于像上次那般狼狈,没准真像巴依拉的那样会抓上几只当坐骑呢!
因此,卢剑十分自信,非但没有丝毫的担忧害怕,甚至盼着大蜥蜴的出现,带领着众人大踏步朝前走去,很快就进入了那条狭窄的山路。
此时的太阳即将落山,将整个山路映照的一片辉煌,也给两侧陡峭的沙丘涂上了一层绚烂的橘黄色,任何微的异动也会变得十分凸显。
果不其然,即将走出狭窄的山路,云山禁不住惊呼了一声,慌忙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颤声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心头一颤,顺着云山的手指一看,那不是大蜥蜴还能是什么!
卢剑幽幽吸了口凉气,拉着众人放慢了脚步,悄声道:“不要怕,有我的宝刀和大哥的咒语,必定能够制服了它们。”
哈斯勒点着头,急忙掏出了那几张纸,颤抖着手翻了翻,喃喃地道:“你看这句话,土龙乃泥土生成,驯则用之,反则灭之。土龙是什么?不就是大蜥蜴嘛!”
“这句话不像是咒语,更像是对咒语的诠释,再找找。”事实上,卢剑对咒语并不抱多大希望,他这样不过是给哈斯勒一个机会,以满足他对魔法咒语的笃信心理罢了。
“有了,有了!这回就让我先来试一试,没准真能抓住几只为我所用!”哈斯勒又是认真地查了一遍,突然眼前一亮。
直至走到了出口附近才发现,路面上已是密匝匝挤满了大蜥蜴,一眼望不到尽头,宛若一片绿油油的草甸。
前面的几只发现有人来了,便张牙舞爪地嘶鸣了起来,其中的一只甚至摇头摆尾地蹿上出来,吼叫了两声,挑战的意味浓厚。
众人见状只好停下脚步,刀柄攥得嘎吱直响,摆开阵势随时准备决一死战,周围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卢剑依然十分坦然,从容不迫地对着哈斯勒鼓励道:“大哥,你就念,千万要念对了,大声点!”
“好,我先念第一句,若是没有反应就接着念第二句!”哈斯勒点了点头,有意识地做了个深呼吸,微微挪前一步,清了清桑子就大声念了起来。
当然谁也听不懂他念了些什么,却是怀着侥幸的心理,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大蜥蜴的反应。
果不其然,刚刚念完了第一句,前面的那一只就不再那么嚣张了,乖乖退了回去,俯下身子闭上了眼睛,身后的一大片也都是停止了骚动与嘶鸣,整个场面骤然间凝固了一般。
众人这才都是松了口气,十分诧异地出了神。
接着,哈斯勒一口气又念了好几句,对着卢剑的耳朵情不自禁地道:“看见了,明咒语很灵验,要不要念出最后的一句啊?”
卢剑赶紧回过神来,疑惑道:“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念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