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瑛英面前一贯如此,更何况是这样的特殊情况,杜天应当即心花怒放,点头哈腰地恭维了一番,直至江瑛得意而去,他才长松了口气,拉着四虎上了汽车,并排坐在后面,随着三辆汽车鱼贯而进入山洞,二人说起了悄悄话。
对于江瑛来说,无疑是给足了杜天应面子,她也算寻得了一个台阶下,但此刻的心情却是很复杂,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同时,杜天应很快就意识到了,他无疑是处于了被动的地位,也就等于是屈服认输了,从此以后就再也别想出人头地,无论如何努力,非但不会捞到一点功劳,反而依然还会背负骂名,在江家永远也抬不起头翻不了身,就更是谈不上树立威信了,今后的处境之艰难可想而知。
不过,刚才只是口头上的承诺,还没有付诸行动,现在反悔为时不晚,大不了就是再度反目,继续为敌,然后就彻底告别过去,或者继续经营他的牧场,或者从事其它行业,凭着他的头脑和实力,是完全可以打出一片新天地,总比委曲求全地寄人篱下好过吧!
对此,四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这对夫妻就这样言归于好了,反倒把他推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思来想去甚是忿忿不平,忍不住就激将道:“大哥,难道你真的要那样做吗?这可不像你杜老板的风格啊!”
沉吟了片刻,杜天应无奈地哀叹道:“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你是清楚的,依靠我们的力量根本就进不去,也就拿到那批宝藏,倒不如把那写东西统统还给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至于该不该与她合作,或者该不该就这样屈服于她,我心里依然很矛盾,所以就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何权衡利弊。”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最好是少参和。”四虎支吾了一番,直截了当地说道,“嘴上认个错倒也无妨,若是真的要那样做,可就是个原则问题了!那样做,江老头子难道就会原谅你吗?江家人就会饶恕了你吗?即使嫂子,虽然你们是结发夫妻,结怨也太深了,你那样做未必就能取得了她的信任!恕我直言,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倒不如一条路走到天黑。有朝一日,当你真正发迹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衣锦还乡,到时候谁还能奈何你,不就彻底扭转局面了嘛!”
“言之有理!”杜天应心服诚悦地点了点头,感慨道,“正因为我在江家地位卑微,才出此下策。只想依靠那些东西,就可轻而易举地拿到那批宝藏,到时候我就会成为全世界最有钱的人,就可以呼风唤雨,江家何足挂齿……没想到,那么快就败露了,我也就只能是破釜沉舟了!”
“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心里也是憋得慌。所以说,你不能就这样认输了,还有挽回的余地。”
“是的,我不会就这样认输,只是个策略……”
“其实,嫂子并不是个多么有心机的人,全是听了郎一刀和刚子出的鬼点子,那两小子显然是害怕你留下来,不知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恶招,所以你必须要多长个心眼!”
杜天应轻嗤了一声,苦笑道:“我何尝不是多长了个心眼呢?没想到让你却说漏了嘴!不瞒你说,现在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温倩了,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宁可让她留在卢剑他们当中,也不希望落到了江瑛的手里,因此心里就非常矛盾!”
四虎当即一脸愧色,干咳一声,突然眼前一亮,悄声道:“不过,正因为听说卢剑他们就正在里面,嫂子才不敢进去,乖乖退了出来。这样何尝不是件好事,不就给我们创造了一个机会吗?然后,我们就可以暗度陈仓,渔翁得利……”
暗度陈仓不就是暗自准备,渔翁得利不就是让江瑛和卢剑为了宝藏而恶斗,直至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得宝藏吗?
斟酌了一番,杜天应精神一振,朝着四虎竖起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高,实在是高,好主意啊!”
不经意出的一个点子,杜天应居然如大家赞赏,这让四虎很是得意,于是就又是说道:“无论哪一方,都不会容忍对方轻易拿到宝藏,就必然要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就像当年王爷和那些劫匪一样,直至双方同归于尽,我们再出手,不就是渔翁得利嘛!”
杜天应反复掂量了一番,觉得这个主意好是好,未免也太天真了,摇了摇苦笑道:“只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就目前的力量对比,江瑛已是损兵折将,现在能够拿出手的,除了郎一刀就只剩下付金彪一个人了,远不是卢剑的对手啊!”
“那也只能如此,难不成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四虎不服气地闷哼了一声。
“所以说,我们非但不能同她撕破脸皮,还应该加强她的力量,一起对付卢剑他们,然后……”杜天应说到最后立掌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说话中间,随着前面豁然现出了一片亮色,三辆汽车很快就钻出了山洞,集中到了树林背后的一片空地上。
杜天应率先下了车,疾步走到江瑛乘坐的汽车跟前,亲自打开车门把她迎候了出来,笑容可掬地说道:“小瑛,这里能进能退,又十分隐蔽,是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们就在这里扎营。我这就回去拿东西,也筹备些生活物质,有我这个后勤部长,保证不会让你们受一点点委屈!”
江瑛鼓着腮帮子环视了一下四周,颔首嗯了声,又是疑惑道:“老杜,这么说你真的决定要留下来了?”
杜天应点着头讪笑道:“那当然!我是经过经过了深刻的反省,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全听你的!”
江瑛嘚瑟而笑,扬手道:“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着,不见不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