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
铁大门缓缓打开,蓦然间出现了四五条人影,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的背后,随着铁大门的关闭,那里就又是恢复了平静。
“看清楚了吗?一共进来了几个人,都去哪儿了?”
卢剑屏气凝神地观察了须臾,终究也没看见他们出来,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共五个人,一定是进入树林里设下了埋伏。”巴依拉肯定地点着头,呼吸也是有点急促。
“太好了,他们终于进来了!”卢剑呃了声,旋即又是兴奋了起来。
“那也不可太鲁莽,观察一下再说!”哈斯勒幽幽吸了口气,下意识地拉住了卢剑的衣襟。
卢剑这才有意识地镇定了下来,又是举起了望远镜。
现在天还没亮,光线太暗,加之树林密集,终究也看不见那几个人的身影,卢剑一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他们倒也很狡猾,趁着人们正是熟睡中,显然是很难被发现的。那就好,我们为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哈斯勒听不明白,就又是提醒道:“既然他们看上了这片林子,就不要惊动了他们,倒不如等他们都进去了,完全放松了警惕,来个关门打狗,或者叫瓮中捉鳖,不就更有把握了吗?”
“他们都带着枪,若是一下子都进来了,我们非但难以得手,反而会面临危险,就更是谈不上瓮中捉鳖了。”卢剑想了想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难道现在就要出手吗?”哈斯勒愕然一怔。
“是的,现在是最佳机会,趁他们还不太熟悉环境,又是刚睡醒来反应迟钝,极容易麻痹大意。他们若是带着枪进来,何不悄然进去夺过来呢?你们都在这儿等着,我这就过去。”卢剑坚定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就要离去,却被哈斯勒拉住了,又是提醒道,“你这样做不就会暴露了我们的目标吗?弄不好他们就会循迹过来袭击我们?”
见状,巴依拉接口道:“要么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是老搭档了,总比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更有把握!”
“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卢剑拍了一下巴依拉的肩膀,又是对着哈斯勒安慰道,“大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带领大家赶紧转移到树林里,我很快就回去了。”说毕,便顺着山坡翩然而去。
直至看着卢剑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山下茂密的篷蒿中间,哈斯勒拉着云山和穆林就回去了,山顶上只留下了巴依拉一个人,他不时举起望远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树林那边,时刻准备着冲下去助他一臂之力。
少顷,卢剑就穿过了蓬蒿沟壑地带,进入了城堡的院落,然后沿着坍塌的围墙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树林的中间,这才发现密集的树干中间果然有几条人影,吭哧吭哧不知在干什么,说话的声音也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天亮进来也不迟,害得我一点也没睡好,这里面黑漆漆的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地方啊!”
“阿成,你嚷嚷什么呀,就你事多!大白天的进来就会被人发现,我看你的小命是不想要了!”
“不是说卢剑他们还没回来,谁会发现我们呢?”
“鬼才知道附近有没有埋伏呢!对了,夜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得有人对我说,卢剑他们已经回来了,就隐蔽在城堡后面的树林子附近,听得清清楚楚,就像是真的一样。”
“好了,你越说越离谱了!赶快把吊床做好,然后就上去睡上一会儿,反正轮流着,就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坚持啊!”
说到这里,就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借助东方天空透进来的微微亮色,卢剑就能判断出他们几个人的具体位置,便悄然凑了过去,直至抵达了相距其中一人不足十来米的地方便又是停了下来。
如果现在一跃而起,不等他们反映过来就全部撂倒他们满没问题。
只是,那样做一则会冒很大的风险,二则会惊动了他们,就等于是暴露了目标,外面的人闻讯后很快就会加强警戒,或许再也不敢进来了。
卢剑认真思量了一番,终究也没有那样去做,而是竭力寻找着他们带进来的枪支。
那几个人都在忙于干活,只要是带枪进来,就不可能总是挎在身上,如此近的距离,无论放在地上还是挂在树上,凭着卢剑敏锐的目光也是能够找到的。
因此,他瞪大眼睛四处寻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最后终于发现在一棵树的旁边立着一条亮闪闪的东西,一眼就认出了是一支长枪。
但几个人都在旁边,若是爬过去就是再怎么悄无声息也容易被发现,卢剑很是为难。
看着天色越来越是敞亮了起来,此刻的卢剑愈发心急如焚,拳头攥得嘎巴直响,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他们打翻在地,把所有的枪都夺过来。
他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那支枪,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办法,突然眼前一亮,立马就用意念的驱动,猛然伸出手朝着十米之外的那支枪抓了过去。
果不其然,明显就感觉到了冰凉的枪管,当卢剑迅速缩回了手臂,枪就已经牢牢地抓在了他的手里。
来不及多想,卢剑只有心中窃喜,提起枪缓缓朝后退去。
直至进入了城堡的院落,沿着残垣断壁蹿出了老远,才得树林里有人惊叫:“我的枪呢?我的枪怎么不见了?”
卢剑掩口而笑,这才放慢了脚步,端起枪看了个仔细。
显然这是一支老式半自动步枪,取下一看,里面装满了子弹。
卢剑乐颠颠地原路返回,疾步爬上了山顶。
巴依拉一看,果然是带回来了一支枪,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得手的,但从进入树林到出来,前后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简直就是神了,当即佩服得五体投地,接过枪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激动得半晌才说出话来:“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