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地说,卢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这样痛哭过,甚至很少落泪。
然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处。这次卢剑他真的是哭了,哭得如此痛彻心扉,捶胸顿足,声泪俱下,以至于让周围的人都是鼻子一酸,眼圈泛红,泪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了下来。
玉花哭得更散心,却是一面抹眼泪,一面密切注视着琳娜的面部表情,突然破涕为笑,惊呼道:“你们快看,琳娜她流泪了!”
此言一出,卢剑的痛哭声戛然而止,他当即瞪大了泪水婆娑的眼睛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琳娜的柳眉已是微皱,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滚了下来,这就足以证明,至少她是有了潜意识,被这种氛围所感染。
至于此刻的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哈斯勒似乎已经读懂了琳娜的心思,搽干了眼泪,情不自禁地笑道:“卢剑啊,其实琳娜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一时醒不过来罢了。所以说,你就不必要为她太难过,当务之急就是应该听她的话,赶快行动起来,营救出了温倩,她自然就苏醒过来了!”
卢剑抹了把眼睛,这才看个清楚,只见琳娜一脸的安详,隐含着笑意,不禁长叹了口气,动容道:“是啊,我们之所以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把她抬进了山洞里,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可是,现在就展开营救行动显然是有些仓促,甚至是鲁莽,所以就必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我想琳娜她是能够理解的。”
“对,现在就开始制定计划,趁着杜天应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最迟今天晚上就应该行动!”哈斯勒显然是十分的焦灼,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吧,既然让琳娜在这里面静养,这里也就一刻也不能离开人,所以也就不能都出去。还是由我和龙德魁,加上白音和巴依拉就够了,天一黑我们就出发,其余人都留下来负责照顾琳娜。”斟酌了一下,卢剑这样一说就等于是制定出了计划。
“就这么简单?到底如何进去,进去后如何开展行动,万一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危险该如何应对,都应该提前考虑到,那才叫周密的计划呢!”尽管对卢剑向来非常放心,但介于目前里面的情况极为复杂,所以哈斯勒还是特意提醒了一下。
“大哥尽管放心,我们的这次行动,不仅仅是为了营救温倩,更重要的是为了让琳娜早日苏醒,早日康复,你说我能不重视吗?”卢剑一脸的凝重地说出这话,无疑是已经感觉到了责任的重大,只想证明他已是坚定了必胜的信念。
“虽然我的能量有限,但我就是爱操心,我不参与进去心里就感到不踏实!”哈斯勒幽幽吐了口气,沉吟了片刻,就又是掏出了那个小瓶子,在卢剑的眼前晃了晃,“进去的时候必须要带上这个小瓶子,关键时刻它一定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当然是要带上了,关键时刻甚至能够解救我们脱离危险!只是,谁晓得到了我的手里灵不灵验呢?”卢剑当即眼睛一亮,接过小瓶子看了又看,却是犯了疑惑。
“我也说不准到了你手里灵不灵验,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最好还是应该让我跟你们一起进去。”哈斯勒心中暗喜,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出了为难的神色,无疑是想要证明,在这次行动中他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
“其实,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有大哥在身旁,我就总是很有底气,即便是在我十分迷茫之际,你也总能为我指点迷津。可是,这里无疑是更加重要,万一出现什么特殊情况,怕的是他们处理不了啊!”卢剑已是猜出了哈斯勒的心思,但他考虑更多的还是琳娜的安危,因此还是婉转拒绝了哈斯勒的请求。
“实在不行就让白音留下来吧!过去白音一直就负责他们的安全,论经验比我要丰富得多。而且,我们进去后靠的是智慧,比的是法力。”哈斯勒干脆就亮明了观点,看样子是志在必得了。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卢剑也就无语了,只好朝着白云会意而笑。
白音心领神会,无奈地咂嘴道:“山高路远,怕的是大哥吃不消。既然大哥执意要去,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哈斯勒听了欣然而笑,又是安慰道:“我说白云啊,听你的口气好像有点怨气,事实上这里更重要,责任更重大,大哥怕是胜任不了,才让你留下来……”
卢剑一听觉得不无道理。
如果他们这几位重要人物都走了,万一遇到个什么情况,留下来的几个人显然都是弱者,就算哈斯勒的主意再多,至少在力量方面还是存在着很大的不足,远不如机智勇敢的白音更令人具有安全之感。
因此,卢剑就又是耐心地说服了一番,白音只好点头同意。
考虑到他们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趁着汽车在,就赶紧储备了大量的饮水,又是留下了许多的食物,直至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做好了,太阳就已经落山。
“如果好天的话,你们就可以在外面遛遛,但千万要留神,一定不能暴露了目标。尤其是海明和穆林,要经常到山顶上了望,密切注意路上的情况。一方面要防止坏人的偷袭,也要留神自己人进来寻找,万一是牧仁进来了,绝对不能错过了机会,与他失去了联系,就等于是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但卢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又是特意吩咐了一番。
“卢哥尽管放心,你们也要多保重,营救成功了当然好,但也不要冒太大的风险。祝愿你们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大家都是诚恳地点着头,又是千叮咛万嘱咐。
当西天边收起了最后的一抹血红的晚霞,汽车就轰隆隆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沙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