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回答朱允熥的问题。
他呆呆瘫坐在地,脑袋里回荡的全是朱允熥最后两句诗。
“书生欺我天何怒,取他脂膏供囚徒!”
这句话说黄子澄欺负吴王朱允熥也可,但是结合黄子澄的问题说黄子澄欺负当今皇帝朱元璋更合适。
皇帝马打天下,你却在这里鼓吹武力、杀人乃是下乘手段,这不是全盘否定了当今皇帝的功绩吗?
甚至有暗讽皇帝的嫌疑。
黄子澄吓得浑身打颤,求救的看向朱允炆。
朱允炆此时也是欲哭无泪,因为他说的武力、杀人乃是下乘手段。
他说的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也,中心悦而诚服也’。
和朱允熥的诗相比,自己刚才说的仁善之言简直就是在作死啊!
朱允熥的诗,是颂扬皇爷爷的功绩,而朱允炆自己说的那些若是深究起来,就是在讥讽皇爷爷蛮力无德啊!
这,这……
黄子澄误我啊!
而窗口,在听完朱允熥的诗句后,朴不成悄然离去。
“咦,黄学士您怎么坐地了?”
“熥哥儿,你念得那首诗是咒语吗?”
朱栋屁颠屁颠走到黄子澄身边,小鼻子耸了耸。
“不对,有妖气!黄学士您,您怎么这么不礼貌!本王才四岁就不泡床了啊!”
朱栋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他们刚才还深陷在朱允熥那首诗里。
朱允熥念的诗虽然用词不华丽,但是句句精准,而且和他们相关!
书堂里有几个已经成人,只等成亲后就往封地的年长王爷,他们自然比朱栋看的明白。
黄子澄推崇以理服人、仁善天下,这本身就是否定父辈的功绩。
他们自然对黄子澄不喜。
“熥哥儿,这首诗叫什么?”
沈王朱模看着朱允熥问道。
“回21叔的话,侄儿想名字就叫《赠黄子澄》吧。”朱允熥笑道。
“哈哈,熥哥儿,你这一首诗黄子澄要明传千古了呀!哈哈……”
“本王看黄学士也没心思教导我们了,咱们就散了吧!”
朱栋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散了吧,他还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顿时欢呼着跑出了学堂。
可是刚跑出去没一会,转而又折返了回来,趴在门框对着朱允熥喊道。
“熥哥儿,快点,带你去看斗鸡,我舅舅刚给我送来的。”
闻言,朱允熥笑了笑,从黄子澄身边慢悠悠的走过,自始至终都没看朱允炆一眼。
好似这场冲突自始至终都与朱允炆毫无关系一般。
眨眼间,书堂的皇子皇孙全都走了。
而这时候朱允炆才冷声道。
“黄子澄你暗讽皇爷爷,连我都了你的当,若非你言语引导,我怎么会说出那种话!你该当何罪?!”
……
奉天殿内。
“陛下,老奴回来了。”
朴不成恭敬的站在御案前。
“嗯?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咱不是让你盯着吴王读书吗?”朱元璋眉头一皱。
“陛下,吴王又做了一首诗。”朴不成道。
“哦?这孙子又做了一首诗?快念给咱听听!”
朱元璋笑道。
接着朴不成就将朱允熥的诗念了出来。
听完朴不成念得诗句,朱元璋点点头。
“咱孙儿这次做的诗,用词虽然简单,但是贵在准确。”
“这是在夸奖咱这个当爷爷的啊!”
“我曾我高我祖父,诛杀蛮夷来此处!
糖霜如雪千亿树,岁课金银万万数!”
“这是在说没有咱这个当爷爷打下这江山,他这小子也过不这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这顿鞭子没白打啊,心里开始念咱的好了。”
“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真对啊。”
“不过,朴不成这最后两句是咋回事?”
朱元璋反复咀嚼着最后两句诗。
突然眉头一皱。
“好啊,这是哪个糟瘟的书生敢嚼咱的舌头根子,咱活剥了他!”
“‘书生欺我天何怒,取他脂膏供囚徒!’,好!好!好!这才是咱的好孙子,知道替爷爷出头了!”
“朴不成给咱讲讲!咱孙儿为啥做了这首诗!”
随即,朴不成将书堂,黄子澄论战为题的让两位皇孙答题的事情说了出来。
砰!
听完朴不成的回话,朱元璋一巴掌拍在了书案。
“这帮糟瘟的书生,咱杀人他们就说咱残,现在又来蛊.惑咱孙儿!”
“没有咱杀人,他们这帮糟瘟的书生,现在还在被北元奴役给北元做牛马畜生。”
“这帮糟瘟的书生,吃了两天饱饭,就要打咱这个厨子了!”
朱元璋骂骂咧咧,眼神冷厉。
“明朝暗讽!再不教训教训这般糟瘟的书生,他们都敢骑在咱脖子拉屎了!”
“朴不成传咱旨,朝!没回衙门的给咱接着滚回来!咱要连着早朝!”
“是,陛下!”朴不成恭声退下。
朴不成走后,朱元璋冲着阴影喊道。
“蒋瓛,给咱把黄子澄那糟瘟的书生,押到咱的大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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